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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祁祎楠除了对王光华出格外,她还真没有什么太过火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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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王光华即将离开北京的前一天,可能是太不愿意他从身边就这么离开,祁祎楠竟然对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可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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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王光华说:“光华哥哥,你这一走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你给我留个念想吧,这样你我即使在今世不幸永别了,百年之后的来世,我还是能不费力气就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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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华的心一阵绞痛,他说:“百年之后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回松江天天见面!我就在你父亲的身边,我是他的秘书,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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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说:“要是我的病不好呢?你让我带着今生的遗憾到另一个世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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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华沉下脸来,生气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医生都说你的情况有好转了,不久之后你就可以痊愈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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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苦笑着摇摇头:“他们不明白,我之所以能够看上去好起来,那是因为我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才坚持让自己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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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让自己坚持健康起来——为了我,为了你光华哥哥,不行吗?!”王光华将祁祎楠揽在怀里,感到她瘦弱得在他怀里只剩下一副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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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聪明女孩儿有的时候,还不如一直糊涂的好。王光华倒宁可她是一个普通的傻女孩儿,他说,“祎楠,你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正常一点儿不行吗?求你了,别胡思乱想,要是你再这样,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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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从他怀里钻出来:“不,你一定得答应我,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我保证,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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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华无奈地扯起嘴角:“好吧,说说看,是什么要求,违法乱纪的事 我可不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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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咬着嘴唇,好一会儿,她说:“我想和你做一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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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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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华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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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和周兰兰登记了,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祁祎楠要和他结婚,岂不是让他犯重婚罪?可是,这件事他是不能和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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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祁祎楠又解释说,她只是想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她是女人,来世上一遭,还没有享受到男女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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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要是从普通女孩子的嘴里说出来,你会觉得她多少有点儿轻浮或是不知羞耻,可是从祁祎楠嘴里说出来,却只会让人产生无限的酸楚和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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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来说,不治之症和死亡都可以淡然处之,还有什么是不能坦然面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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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要求也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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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王光华义正言辞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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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祁祎楠盯着他的眼睛,让他的目光不知放向何处,她说,“我既没有要求你为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也不让你违反伦理道德,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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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简直是……疯了!”王光华生气地站起来,走到窗前面向窗外,他想找个理由说服她这种做法很无聊或者是很危险,可是,他感到语言匮乏,脑子里竟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辩词。只好就这么面向窗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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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轻轻从病床上下来,穿了拖鞋,走到王光华身后站住。犹豫了一下,她伸出手臂,在他结实的腰间环绕,将脸贴在他墙一样的后背上面,她说:“哥,你根本不爱我,你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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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王光华厉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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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嫌弃我!要不然,为什么不答应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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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的要求,确实不算违法,也不算是违反人间道义,而王光华却不能像拉手和亲吻一样可以任她胡为而不去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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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身边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王光华想,至少,祁祎楠还是个病人,让他和一个病人那个什么,他怎么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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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太特殊了,王光华一时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也无法不顾她的身体冒然拒绝,只能先搪塞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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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要求太荒唐,”他转过身,鼓起勇气看着她的眼睛,说,“祎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集中精力好好养病,你的前面,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你,等你病好了以后,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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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祁祎楠脸上露出焦急的深情,她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干脆死了算了。你们等着瞧吧,从下一刻起,我将不再接受任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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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楠,你不能这么傻,你也得为我想想,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你,我不成了乘人之危了么?今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你的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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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光华不答应她的理由纵然有一万条,也抵不上祁祎楠的一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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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放心,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抉择,我相信我父母亲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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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已经结婚了,他已经有妻子了,即使现在祁祎楠的父母答应他娶去他们的女儿,他也不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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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该怎么和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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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让我先回松江,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然后给你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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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祎楠说:“不可以推到以后。你明天下午的飞机,我给你三十分钟时间考虑,之后,我们可以到你驻京办的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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