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王光华说，“你跟我说的，你和玲兰在一起很融洽，很惬意，是不是……是不是也包涵那方面？”
“哪、哪方面？”程大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心里更紧张。
“那个，就是那个男女欢爱方面……”王光华说这句话时，特意往自己左右看了一眼，还好，自己的附近没有人。
“王哥，看你这话说的，男女恋爱，这些不都是必不可少的过程吗？何况我们还在热恋，要是那方面都不愉快，那、那还能叫什么融洽和惬意啊？”程大光对自己的理解直言不讳。
“好了大光，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王光华觉得这样绕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干脆直接跟程大光说，他说，“玲兰大概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她怀孕了？”
“我是说，玲兰可能生孩子了。这个孩子不是在孕育中，是已经出生了的！”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声音，王光华对着话筒喂了几声，程大光才艰难地说了句：“不太可能啊，她、她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王光华说：“昨天我看到玲兰在超市买婴儿奶粉，她走后，我特地过去询问了给她推荐奶粉的那个售货员，那售货员对我说，她一直给她的孩子买这个牌子的奶粉……你说，我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程大光又是一阵沉默。
“大光，你可得好好想想，玲兰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王光华在这头提示他。
“我……我想不起来了！”程大光脑子里一团浆糊。
王光华能够想象得出，此时的程大光是怎么样一副纠结的模样。
王光华说：“玲兰今天约我出来，让我帮她转交给你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那银行卡里说是有三万块钱，本来，我还以为这三万块钱里，有你给她的精神损失费，原来，她有孩子你并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玲兰跟我算得太细了，看来，她是打算跟我两清了。”程大光叹口气，又问，“那封信在哪里，里面是怎么说的？”
王光华不敢告诉程大光自己看过信里的内容，就说：“信在我手里，等我明天把它给你快递过去吧。”
程大光等不及了，他说：“还快递什么啊，你干脆现在拆开，给我传真过来一份。”
王光华说：“也好，一会儿回去后我就给你传。”
然后，程大光又让王光华跟他详细讲述了白天跟玲兰见面时的情景，他听着，唏嘘一阵，又叹息一阵。最后，他跟王光华要玲兰的电话号码，王光华劝他，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急于给玲兰打电话。程大光说也好，过后他把整件事情想想再决定。
王光华回去之后，找了台传真机，就把玲兰的信给程大光传过去了。
一周后，在王光华几乎把这件事忘记的时候，突然接到程大光的电话。程大光说自己已经飞到了松江机场，一个多小时后，会来找他。
程大光是个急性子，王光华知道，玲兰身上出这么大的事，他肯定坐不住，以他以往的脾气，他第二天或第三天就赶来松江了。这次，他能坚持一周才跑过来，一定是因为工作拖了后腿，不得已才推迟的。
程大光到松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王光华见到他之后，在党校附近找了家饭店，请程大光过去喝一杯。
程大光说自己走得匆忙，许多工作还没来得及完成，所以明天下午还要飞回去。他想马上见到玲兰和孩子，问王光华能不能现在就给他联系。
王光华本来不想让程大光和玲兰马上见面，因为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这样见面难免有许多想得不周到之处。但是看程大光着急的样子，他也只好答应说，也好那就见一面吧，不过，在去之前，得先给她打个电话，确定她是否方便。
王光华当着程大光的面儿给玲兰打电话，问她是否有时间，他想跟她见个面。不想玲兰却说：“真是不巧，我今天刚好回了元岗农村的老家。”
王光华说：“哎呀，那可真是不巧。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玲兰说：“王哥，你有事啊，电话里说不行吗？”
王光华看了一眼程大光，回头对着话筒说：“这件事，电话里恐怕不好说。”
玲兰说：“我大概三天以后回松江，到时候我跟你电话联系好吗？”
王光华朝程大光耸耸肩，意思是没办法，看来近期与玲兰是见不了面了。他对玲兰说：“好的，我等你电话。”
挂断了玲兰的电话，程大光急得不行，他从王光华手里夺过电话，说什么也要给玲兰拨过去。幸好王光华及时制止了他。
王光华生气地对程大光说：“你打吧，我不拦着你，除非你已经做好了永远不跟她见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