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兰强装镇静,笑笑说:“程主任你别开玩笑了,我表哥在北京认识的人不多,现在又有祁祎楠需要照顾,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你可不要乱说。”
程大光说:“我可没乱说,那个女孩儿好像是祁祎楠的同学吧,经常来看祁祎楠,我碰到过他们在医院见面的情景,别看他们在祁祎楠面前装得跟陌生人刚见面儿似的,却骗不过我的眼睛。他们一定是一早就认识的——我这个人看人贼准,不会错!”
周兰兰拿起半瓶酒给自己满上,仰头一饮而尽,玲兰想要阻止可是怎么能挡得住?喝光杯子里的酒,她苦笑说:“程主任,你怎么会开玩笑,以后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
程大光以为周兰兰不信他,叫起真来,他说:“你要是不相信,咱明天一起找你表哥对峙!”
“好了好了,对峙什么啊,是就是呗!来,喝酒!”周兰兰和程大光一人又启开一瓶啤酒,干脆抱着瓶子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久,程大光先倒下了,他之前就喝了不少,现在在周兰兰的鼓动下又没少喝。趴倒在桌子上,程大光又开始哭。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玲兰拿出纸巾给他擦拭泪痕。程大光抬眼看到是玲兰,接过纸巾,迷迷糊糊地说:“玲兰妹妹,让你看、看笑话了。”玲兰使劲儿摇头没说一句话。
周兰兰的电话响了,她出去接,是凌峰打来的。凌峰已经好久不主动给她打电话了,大概也不知道她已经来了北京。
电话里,凌峰还是那个懒懒散散的样子,说:“你嘲笑我吧,我本来发誓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但是没忍住。”
“呵呵,你娘的还有那个脸……说吧,找我什、什么事儿?”
凌峰听出她语气不对,问她:“周兰兰你在哪儿?是不是喝酒了?”
周兰兰将身体靠在一侧的墙上,跟他卖关子:“这个就不用跟你汇报了吧……”
凌峰说:“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仗着自己能喝就胡喝海喝的,也多注意点儿自己的身体——晚上有时间来我店里一趟——哦,别误会,不是让你做三陪。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
“恐怕不、不成。”周兰兰打着嗝儿说,“我,我在外地呢。什么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哦,这样啊……”凌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杜娇娇要结婚了,你应该知道吧。”
“啊?我……不知道啊。她不是跟葛效军吹了吗?怎么,又和好了?”周兰兰感到很意外,脑子清醒了一些。
自从周兰兰调回局里后,关于西城小学的人和事,她大多是从邓大鹏那里知道的。邓大鹏她也有日子没联络了,他还想请她吃饭呢,可是她一直都没腾出时间。
上次杜娇娇张罗和葛效军结婚,请柬都发出来了,她也拿到了。可是就在杜娇娇结婚的前两天,突然又发出消息,说婚礼被男方取消了。
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婚礼对女人来说不仅是一场隆重的仪式,它是用仪式来向大家表明,她已经有了归宿,从此为人妻。而婚礼的隆重程度,更是从一个侧面显示对方的实力和女孩儿“身价”的高低。
一场被取消的婚礼,对女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时,周兰兰正在为去局里上任做准备,对学校的事也无心过问。只知道杜娇娇的事在单位里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她当时还在会上对那些嚼舌头的教师批评了一番,强调同事之间要注重团结和合作,对于年轻同志更应该爱护和帮助,不能落井下石。她这样不点名的狠狠一顿批评之后,果然没有人再明目张胆地提及此事了。
再说杜娇娇,她依然按时上下班,并没有表现出受打击后一蹶不振的样子。周兰兰当时心里想,这事儿也就是发生在杜娇娇身上吧,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镇定。
杜娇娇结婚风波过去好几个月了。现在,凌峰跟她说,杜娇娇要结婚。她有些莫名其妙。隐隐觉得杜娇娇上次和葛效军婚没结成,似乎与凌峰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凌峰找她过去商量什么?该不会要坦白自己都做了什么吧?不管他做了什么,杜娇娇又要结婚了。
周兰兰问:“凌峰,你告诉我,杜娇娇的新郎不会是你吧?”
“屁话,我才不会娶她!”凌峰干脆地说。
“那她要结婚,害你什么事儿,你干嘛这么紧张?”周兰兰故意那话刺激他,她觉得听他发火儿很有趣儿。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除了你,没有哪个女人会让我紧张!”凌峰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周兰兰假意要撂电话:“好了,没正经事儿我挂了……”
“哎哎……别介,还有正事儿没说呢。”凌峰叫住她说,“还有欧阳珊,她想和你父亲见个面儿,把合作的事儿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