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兰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十佳”的事该如何应对。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是王光华的声音。
他有多久没给她打电话了,他换了号码,她居然都不知道。
王光华在电话里说:“有件事,我今天一定得跟你说。”
周兰兰心里一动,问:“什么事?你说吧。”
王光华说:“你们西城小学争创‘十佳’,是不是耗费了很多精力?我的意思是说,群众对这个有没有意见?”
不是谈私人的事,周兰兰多少还是有点儿失望。她说:“情绪一定是有的,我们在这方面付出的确实不少。”
王光华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西城小学被淘汰出局,你怎么和付出辛苦的这些教职工交代?”
周兰兰说:“这我还真没想过,大家都是为了学校,是成是败都不是我说了算,听天由命呗。”
王光华说:“你能听天由命,他们能吗?他们也许会把罪责都加在你身上……”
周兰兰笑了,说:“怎么可能,学校又不是我开的。”
王光华严肃地说:“其实,学校大多数教职工都觉得,自己是在为校长工作,校长应该为他们的福祸负责。”
周兰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赶紧忙你的去吧,不用担心我。”
之前在车上,周兰兰听到和王光华通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已经猜了个大概。醋意横生,让她对他的话也不屑起来。
放下电话,周兰兰对王光华所说的话也并没太过在意,继续去想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去争取进“十佳”的问题……
第二天,周兰兰正要赶往单位上班,又听说了局长邱国栋的爱人遭遇车祸去世的消息。周兰兰与斐然接触过几次,对于她与张东禹的情况十分了解。同时,她与斐然的老公,她的顶头上司邱国栋之间,又一再发生那样暧昧的关系……所以,斐然的意外死亡,让周兰兰不小的震惊了一把。
作为邱国栋管辖下的西城小学的一把手校长,周兰兰去探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来不及赶到单位,她又去了邱国栋家……
邱国栋家里的人很多,周兰兰只是象征性地和邱国栋着了个面,安慰了几句,便出来,这才急匆匆地赶往单位。
她怎么也没想到,西城小学,等待她的是意想不到的情况。
原来,杜娇娇昨天在医院看到周兰兰之后,便把电话打到了关学经那里,她告诉他,“十佳”的结果已经一目了然,西城小学基本上是落榜了。周兰兰这两天不上班就是不敢面对“十佳”的败局,西城的教职员工在那里为争“十佳”卖力工作,她却与男朋友在外面玩乐。
杜娇娇让关学经趁着周兰兰不在单位的机会,把这件事尽量夸大在学校散布出去, “十佳”是西城小学的软肋,加上之前周兰兰用公款送礼、吃喝的事一并散布出去,一定会让周兰兰威信扫地,然后在年终的考核中让她一败涂地。
松江市教育系统一直以来有这样一个规矩,就是每年年终,教育局组织部要派人深入各个学校,对校级领导干部在德、勤、绩、效几方面进行考核,考核的方式就是群众的不记名投票。
一名校级干部,如果在年终考核中的群众满意票达不到百分之三十,那么这个领导必然要被撤离领导岗位。
杜娇娇和关学经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们想在群众满意度这方面打开缺口,让周兰兰下台。
其实,对于西城小学能否最终评上“十佳”,谁也没有把握。关学经之前曾就此事多次询问过他在局里的表哥,他表哥表示现在的这十五所学校实力都很强,西城小学虽说实力也不弱,但是毕竟是新兴校区,想要在十五所学校中脱颖而出,除非是走迂回路线。
关学经问他什么是迂回路线?他表哥神秘地说,这就得问问你们的周校长了,看她怎么个走法。
关学经知道,迂回路线毕竟不是光明磊落的,无论是金钱还是女色都是领导们的禁区,上面的领导也是战战兢兢地怕出事,下面如果弄出点儿风吹草动,上面的领导便不会冒着风险给周兰兰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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