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儿不知为何,从心底泛上来一阵热,白星儿再次抽了抽他手中的瓷瓶。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瓷瓶就像是长在凌宇珩手中一般,怎么也动不了,白星儿心下无奈,真要这么耗着,估计要到天亮了。
白星儿这么想着无奈的松开了手,凌宇珩见状面上的笑意放大了些。
凌宇珩修长的手到出了些瓷瓶中的药粉,轻柔的用指腹将药抹在白星儿微微颤抖的舌尖上,生怕弄疼了她。
白星儿微闭着眼睛,舌尖微微惦出嘴唇,她自是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心中也有丝丝陌生的感觉。
很快将药敷好,凌宇珩却并未急着走,白星儿也沉默着,等着他出声。
“等大婚之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凌宇珩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月光将他的面容雕刻的更为俊朗,月光下他的容颜更为白皙朗逸。
白星儿接着月色望着他,发觉他的面容并不似电视中那些大将军般胡子拉碴,也不似那些油面小生般稚嫩,他皮肤白皙,五官却棱角分明,他玉树临风,气质却坚毅挺拔。
在这般气氛下,白星儿似是被他的容颜所惑,只能应声下来。
白星儿不知自己昨晚是如何睡着的,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舌尖上的伤口奇迹般的没有了。
白星儿早起练过功后,由着两个丫鬟将自己穿戴整齐,刚过早膳便看到一群麽麽下人进了院子,手中拿着大红色喜字与彩灯。
“大小姐,奴婢奉陈姨娘命,来挂喜字与彩灯。”那麽麽笑面上褶子都挤成一朵花般。
“麽麽请便!”白星儿微微笑道。
春雨去厨房要了些甜汤与点心来,看到门口那些张灯结彩的人并无一点奇怪,托着手中的漆盘便径直走向坐在院中的白星儿。
只见春雨一放下手中漆盘,便凑近白星儿耳边轻语。
白星儿捻了个点心吃着,听完话语后眉头微挑。
“她果真私自跑出了院子?”
春雨见状赶忙点了点头。
白星儿微微点了点头,缓慢的将手中的点心吃完,喝了两口甜汤后便起身道。
“这场好戏,总得有人去呐喊助威才是。”
白星儿勾唇一笑。迈步走了出门,出门时将春雨带了出去。
这是白星儿穿越过后第一次来沉儒苑,这是白展住的院子,就是原来的白星儿也未来过几次,毕竟此处府中的书房在此,一般人都不能踏足。
但是此时却有一人跪坐在那处,手中呈起一根藤条,本是稳当的身子应是跪的时间较久,如今却是晃晃悠悠的。
白星儿迈步走了过去,她还以为春雨说的怕是开玩笑的,毕竟是一府夫人,怎的能舍下脸面去跪在此处。
白星儿从她身后绕到前去,平日里本是妆容华贵的王氏,如今却是面容憔悴,眼中含泪,好似眼睛稍微一碰,那眼泪便能汩汩而流。
王氏看到白星儿的一瞬瞳孔收缩了下,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却又转瞬即逝,立马又恢复到那柔软憔悴的样子。
“母亲,您这是何必呢,好歹您也是当家主母,就算父亲暂且将您手中的权给了陈姨娘,您也不必如此糟践自己啊。”
白星儿并未俯身,她冷冷的俯视着王氏。
王氏听此言眼底起了盛怒,刚想出声,却又想起什么,愣是压下那股怒意,敛下眼眸,泪水滑落下来,轻轻的抽泣。
“星儿,母亲知道你不喜我,但你也不能如此说我啊,俗话说长者为尊,就算你不看在我当了你这么多年母亲的份上,好歹也看在我是长辈的份上行吗?”
白星儿见到过来过去的麽麽也不知道听到多少,只是眼光直落在白星儿的身上。
白星儿此时再看不透她的意图,便也枉活两世了。
“母亲,真是好算计。”白星儿俯身将微微贴进王氏边上轻声说。
只听王氏阴冷的声音也传来。
“白星儿,让你活到现在真是我的失策。”
白星儿站直身子,大声道。
“母亲,女儿见您跪在此处,心一阵阵的抽疼。女儿知晓您爱女心切,女儿也心疼妹妹,母亲放心,女儿马上就去拜见父亲,一定求父亲放了妹妹!”
白星儿大声说完,与王氏对视勾唇一笑,转身进了沉儒苑。
王氏眼睛像猝了毒般紧盯着白星儿的身影。
她知道只要让老爷见到她,她一定能让老爷将主母的权利还给她,毕竟当初就是这么一副惹人怜爱的面容就轻易的将他抢到了手。
如若有可能,玉儿的禁足也可以顺势解除掉,但是没想到今日她今日一早便跪在此处负荆请罪,直到现在老爷都未出来见她,反倒是让白星儿看了笑话!
白星儿还未走到书房门前,便有一人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来人在这晴天白日也是身着一身黑衣,面色冷毅,不苟言笑,一看便是暗卫。
“通报一声,我与父亲有事相商。”白星儿面容不卑不亢,并未有女儿家见到男子那般扭捏。
那男子抬眼望了一眼白星儿未说一语,飞身前去通报。
没过多久,他便回来,领着白星儿进了书房门前的大理石桌。
白星儿心下不由得想,就算白展再不济,好歹也是个正一品的官员,防范意识还是蛮强的。
白星儿环顾四周,就一个书房而已,布置的比她的院子还好,这让她的心里有点不平衡呐。
没过一会书房门便打开,白展轻抚了抚不长的胡须迈步走来,看到白星儿不咸不淡,并没有高兴,倒是细看起来,眼底好似藏了些许不知是怨气还是怒气,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书房重地,有何事快说吧!”白展并未有客套的语言。
“父亲,女儿前来,本身只有一件事,如今却是有两件事要说。”白星儿见他不咸不淡,正好自己也懒得装好女儿的形象。
“何事你说。”白展冷声问。
“第一个,母亲如今跪在你院门前,就为了求您出去看她一眼,您怎可不见她?虽然母亲说了您就吃她那面容憔悴,我见犹怜那一套,只要您见了她,定会将主母权利还给她,还会放过玉儿妹妹的,可你……”
“放肆!本国公堂堂正一品国公,岂是她一妇人随意拿捏的!简直是荒唐至极!”还未等白星儿说完白展便怒声。
“那父亲您还出去见母亲吗?”
“哼!来人,去着人将她拖回院子,禁足不到时间不许出院子半步!”白展冷冷的吩咐。
白星儿勾唇,她就知道,古代男人为大,最是好面子,更何况还是一路爬到现在的白展,若是将这番话传出去,他也不必入朝为官了。
“可是父亲,母亲禁足事小,但是女儿月底便要出嫁了,怕是嫁妆之事,要来不及……”白星儿将姿态放低,眼睛微眨,看起来单纯至极。
白展思虑了一下,嫁妆虽说数额较大,但是既已应下了,便无论如何也要将嫁妆筹齐。
“此事既已经答应了禹王府,定是要将嫁妆筹够,那便派人告诉她,着她在院中禁足时将嫁妆务必筹齐!”
“是,多谢父亲体恤!”
“父亲,还有第二件事,女儿见你这处,光是这书房一处便布置的如此齐全好看,女儿那处整个加起来也没有这书房的物件多。
女儿想,到时如若禹王陪女儿回门时,怕是叫人看了笑话,以为咱们国公府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