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玉儿定是受人挑唆才会这样,你想想看玉儿平日里多温柔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老爷,您别生气,都怪妾身没管教好女儿,您要罚就罚我吧。”
王氏嘤嘤啜泣,俨然一副娇弱模样。
白星儿见状冷笑,以前白星儿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王氏就是这般说辞,白展在他们母子身上从来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可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白展心中正是被说的有些动摇,毕竟是她心爱的女儿与妻子,便听到白星儿冷冷的声音传来。
“庶女加害嫡女,放在宫中,是要造反,弑君,按律当斩!父亲还是想好再说话。”
白展像是被白星儿的话点醒一般,是啊,此事如若要是传出去,要是被圣上怀疑,恐是这乌纱帽都保不住,不行,他不能冒险!
白玉儿眼中充满恨意的说道。
“我不说,父亲母亲更是不会说,除非是你自己说!”
白星儿见状笑了出声,笑中凉意十足。
“还想粉饰太平?我告诉你,不可能,如若今日没有给我满意的结果,就休怪我去进宫求皇上帮我做主!也就搭上白府一府人罢了!”
白展见状赶紧出声,生怕白星儿将此事抖落出去,她的名声不在意可以,但是白府可不与她一同如此。
“来人!将玉儿关入院中,禁足三个月!”
白星儿听完后凝眉,明显不太满意。
“父亲,女儿觉得妹妹对祠堂情感颇深,便让这三个月每日在祠堂中抄写佛经为我白家的列祖列宗祈福也好!”
白展觉得这惩罚也不为过,便应了下来,随后下人便拖着白玉儿出去。
白玉儿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今晚本应是质问白星儿的,怎的如今她却被罚禁足又抄佛经?她算到了白星儿定会为她的舞狡辩,所以她故意回府后将额间的纱布取了下来,就想一同说出受伤之事也是白星儿所为。
怎的如今却成了她被拖了下去,她不甘心!
白玉儿一路叫喊,不过却无人叫停。
王氏见白玉儿被带了下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似是抽去了气力,她应当知道的,只要触及白府的名声与他在圣上心中的形象时,他都是这般无情。
白展见白玉儿被带了下去,虽心有不忍,但是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还是冷眼瞥过。
白展看如今到了这步情况,也无心再问任何东西,便想迈步回院。
白星儿却不放过他,盈盈一行礼。
“父亲,女儿还有半月便要出嫁了,问一下女儿的出嫁事宜可都准备好了?”
“哦!母亲,女儿也要问一下,女儿的嫁妆您可都准备好了?今日李公公还顺口问了呢!”
白星儿阴阳怪气的凑到王氏的面前问着,一脸无辜。
却是将王氏气的牙痒,都是她!如若不是她,玉儿怎的会被禁足,还要每日去吵那狗屁佛经!
如此想着,王氏便恨意满满的看着白星儿。
“星儿,你放心,你出嫁之事从明日开始府中便着手准备,嫁妆之事……”白展顿了下,望向那会跪地帮白玉儿求情的王氏。
“夫人!玉儿成如此这样,你也有错,你便也禁足一月,主母便先让陈氏代管吧!”
白展冷眼看了下王氏,说完便抬脚走出前厅。
前厅就剩王氏与白星儿两个主子,王氏的丫鬟见老爷走了也赶忙上前来扶。
白星儿见状也知没什么好待了,便扭身出了前厅。
王氏则被扶的站起来后,眼中溢出浓浓的恨意,直视着白星儿离去的背影。
白星儿回到自己小院中,此时已然深夜,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她刚一进院门,轻轻的将院门关上,唯恐惊扰院中人,却不料她刚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自己卧房门前坐着的三个人儿,几人困到坐着都睡着了也不进去睡,心中没由来的暖了一下。
只见春雨睡着的头沉沉的在空中晃晃悠悠,最后落在小桃的肩膀上,小桃撑着手托着自己的小脸闭着眼,最边上的则是白兴睿,他本是靠在小桃肩上的,却在白星儿关门转身的时候睁开了眼。
“姐,你回来了!”声音还带这一股浓浓的困倦。
随着这声,边上两个丫鬟也醒了来。
春雨蹬蹬的跑到白星儿面前。
“小姐,您没事吧?皇后娘娘怎么把您叫去了这么久!”
春雨不满的皱了皱鼻头。
白星儿朝里走去,边走边说着。
“无事,皇后娘娘就是看我今日跳那舞好看,关心关心我罢了。”
白星儿万不敢说出真相,只怕说出来这俩丫鬟又得跟着担忧。
两个丫鬟伺候白星儿赶忙回房歇息,白星儿也将困的不行的白兴睿赶了回去。
直道有话明日再说,今日夜深了先睡觉。
白星儿也匆匆将自己梳洗一番赶紧上了床。
两个丫鬟也被她打发了出去。
白星儿刚躺下,脑海中正想着今日之事,皇后的赏赐?凌宇珩莫名的话?还有北朝的刺杀?
都让她深觉她在世界的渺小,一个不慎,随便一人便能要了她的命!
正是此时,便听到屋顶传来当当当的声音。
白星儿立马将枕头下的武器拿了出来坐起身,手持柄手,警惕的看着上方。
只见来人先是规律的敲了敲屋顶,随后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来人身形高大,身体修长又不失冷冽,面上未着一物,衣物也由高贵的紫袍换为一身黑袍。
白星儿定睛看清来人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
“凌宇珩,你怎么来了?”
他修长的双腿迈步走近,轻笑。
“我来给你送药,你的伤如何了?”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白星儿刚刚坐起来如今与他正好平视着。
“好多了,这点疼不碍事。”白星儿不在意的说了句,面上一片清冷。
凌宇珩皱了皱眉。
“我将药给你带来了,逸大夫的药极好,敷上明日便会好。”
“嗯,我知道了,你放着吧,我明日在敷。”白星儿其实已然有些累了,今日可谓是将这身子的力气都用尽了。
“那可不行,明日那伤若是再加重,怕是不好。”
凌宇珩看出她眉眼间有丝丝倦怠,眼中溢出心疼。
“你睡你的,我帮你上药,上完药我就走。”
白星儿有些许无奈,这人怎的这般固执,说什么今日也要上了药。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星儿去拿他手中的瓷瓶,却发觉怎么也抽不动,不由得看着他。
只见他嘴角轻勾,给他平日桀骜高冷的面上勾出一抹暖意。
“无妨,我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