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儿去侧殿将自己外身这层衣服脱了下来,幸好今日多备了套衣服,白星儿赶紧让春雨拿了出来。
“小姐,怎么办啊,您没学过舞,这下可怎么办啊!欺君可是要杀头的!”春雨急的在她边上团团转。
白星儿将外层皇后赏的那身衣物脱了下来,下面穿的便是自己平日的衣物,幸好如今并未到大暑,否则非得中暑不可。
白星儿将自己准备好,看了看还在担心焦急的春雨,扭头过去抱住了她。
春雨被这一抱愣了神。
“春雨,相信我吗?”白星儿将头搁置在春雨弱小的肩上柔柔问道。
春雨仿若一瞬间晃过神来,是啊,自家小姐已经变聪明了,如今她定有自己的法子!
“小姐,奴婢相信你!”
“好!那就看我给你舞一次!”白星儿站立好身子,微笑着揉了揉春雨的小脑袋瓜。
殿上,正是一曲毕。
只见一抹淡绿色人影大步阔腿的上前而来,只觉那走姿倒不似女子,更像是上战场的将军一般。
一进殿众人便被白星儿所吸引,却不是因为她的身着,而是她手中握着的东西,竟是一把长刀。
“你,你这无知小儿,竟敢携兵器上殿,莫不是想造反!”边上有一文臣见此急切的指责。
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皇上,臣女舞的便是刀法!臣女手中拿的这把刀并未开刃,并不会伤到人,还请皇上放心!”
众人这才安静了下,不过随即又是一名大臣出来说话。
“皇上,女子就应当恪守妇道,遵守三从四德,怎可舞刀弄棒!岂不让北朝使臣耻笑!”
说着便拂袖怒瞪白星儿一眼。
边上坐着的北朝使臣盈盈一笑起身道。
“皇上,臣以为,只是一舞罢了,侍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也哈哈两笑。
“是啊,只是舞蹈罢了,侍郎不必如此急躁,正巧朕也想看看这舞有多么绝妙!”
“好了,白星儿,你便开始吧!”
皇上一锤定音,那个出来反对的大臣虽是不甘心,却也拂了拂袖,冷哼一声回道座上,却无人看到坐在皇上下首最近紫袍的男子面具未遮的眼眯了一眯。
白星儿得了令,便也不再管其他,将周身气势都聚集到这刀上。
白星儿眼睛微闭,将记忆追溯到了前世自己才17岁时。
那是她第一次任务,完成的很漂亮,但是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暗杀的是一个国家军事最高指挥官养在外的一名女子,她不似人们口中常说的那样妖娆性感,她只是一名身着得体,性子温和的女人,当时她求她,杀了她可以,但是能不能放过那个男人。
她并未答应,也并未犹豫,她一心中只有任务,所以她直接手一动直中她的心脏。
随后她便陷入深深的迷茫,自我怀疑,所以她去了一座幽静破落的寺庙中小住,那里的主持教给她他毕生绝学,这刀法便是其中之一。
这刀法由那主持一生摸索,创作,每一卷刀法都凌厉之致,势如破竹!
这才作出了十卷,也很是荣幸,白星儿受到那位主持的指点,将十卷都已融会贯通。
随着记忆,白星儿手中的刀也在最后一下脱开白星儿的手,直直的被扎入边上最近的红木圆柱上,只见那圆柱霎时便裂开了缝!
殿中众人静默了几秒钟,皇上第一个回过神来,大喜。
“好好好!”一边拍手一边连说了三声好。
众臣也都回神来,一边拍手一边低声赞叹。
“真是好啊!这刀法真是凌厉又不失韵味啊!”
“是啊是啊,那刀法开头先是柔和直至,慢慢的便开始势如破竹,直逼敌人,真是让人大爽啊!大爽!”
一爽朗的老臣,直是哈哈大笑了声。
白星儿收了刀,缓缓走上前。
“皇上,臣女献丑了!”
“诶!说献丑可是谦虚,如此这般刀法,就是战场上的老将都怕是不为过啊!”
皇上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赏。
白星儿柔柔一笑谢完赏便入了座。
眼睛一瞥,只见白玉儿面上硬扯出的笑意难看至极。
白玉儿见白星儿不仅并未出丑,竟还博得皇上欢喜,不仅怒极,手下将自己的手帕连带衣裙都被拧了又拧,愣是起了极深的褶皱才慢慢松开手来。
白星儿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会刀法!她只是连舞蹈都不会的傻子罢了!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凌宇珩眼睛里划过诧异,随即又化为了欣喜,她竟会刀法?
北朝使臣看完了整场刀法,只一瞬惊诧后便眯起了眼。
大元朝在三大国中,一直以刀法与兵器为最弱,而他们北朝刀法可是最强的!
如今竟是出现了如此精通刀法之人,他们北朝臣服本就只是暂且休养生息罢了,如若让此女将刀法交给大元朝的皇帝,那我北朝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更何谈一统天下!
殿中各人心思电转,面上却都不显分毫,就连皇上,在后面的歌舞中也了无兴致。
最后这场宴会便在皇上身子乏重,要歇息了,便散了去。
刚散了宴,白玉儿狠狠的看了一眼白星儿便转身离去。
白星儿转身与春雨对视偷偷捂嘴笑了声。
正是此时。
白兴睿按捺了一晚终于能到白星儿身边了,赶紧跑了过来。
“姐姐,你刚刚那个刀法真的太好看了,我都看入神了!”白兴睿兴奋的说着。
白星儿笑着抚了抚他的头,便见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凌宇珩被推了过来。
“见过禹王殿下!”
白星儿还是依礼福了福身,尽管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更已有了婚约,但是如今是在古代,更是在皇宫,礼不可废。
身后几人见两人有话要说,不敢多呆,赶紧走了开来。
白兴睿本是不走也被春雨一边拉着走远了。
“舞的很好!”凌宇珩一抹笑意溢出嘴角,眼底更是隐隐有股自豪。
白星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舞的好你这般高兴作甚?”
“你舞得好便是为我争光,毕竟你我马上就是夫妻了,夫妻本就是一体。”
凌宇珩也是生平第一次说出了这般话,以往自己总是觉得这些话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如今竟是这般自然便说了出来。
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脖已然红了一片。
白星儿笑了笑。
“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凌宇珩听此面色一变,白星儿以为他生气,正想告罪,却见他又笑了笑。
“我面上贴金大元朝可不是谁人都知晓的。”
两个正是交谈着,一宫女缓缓而至,盈盈一行礼。
“参见禹王殿下,白小姐。”
凌宇珩本是笑意难抑的脸瞬间面色收起,恢复平日的桀骜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