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过你二姐与司韶走的很近，那南宫慕谦还住在你家，南宫家会不会已经被司韶拉拢了？”司程问道。
萧扬皱眉稍稍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我觉得还不太可能，从伊川回来之后南宫慕谦只与萧晗去过宁王府和太师府，两人都没有去过齐王府。所以南宫慕谦和齐王暂时没有什么接触。”
“那之前司韶在伊川的时候就住在南宫空青的府上，他们说了什么都没有人知道，也有可能司韶在那时候就已经拉拢了南宫空青。”司程的眉头越皱越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次萧扬也没有否认，神情严峻，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样齐王也并非就赢了。殿下您想一想，现在的天下，是谁的天下？”
司程被萧扬这么一点也就明白了，紧张的神情不见了，笑着道：“你说的对，当今天下还是父皇的天下，南宫家对于晋国来说举足轻重，要是父皇知道南宫家站到了司韶那边，那不管是司韶还是南宫家空青都是自寻死路。”
萧扬拱手道：“殿下所言甚是，而且此次的事情虽然眼看着是对殿下不利，可正是明眼所见的有人对殿下不利，那陛下的心中也会有数的。”
经过这番话，司程彻底放下心来，安心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而后笑着道：“是啊，本宫的母后是天下之母，本宫才是嫡出之子，他司韶算什么东西！”
而此时在司程眼中不算东西的司韶和没有萧扬口中没有与司韶没有接触的南宫慕谦正在芜院中。
“姐，豫州的人刚好在这个时候状告那个李天师，而太常寺若是正好这个时候提出针对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天象，那这些不都做的太明显了吗？陛下应该会这是齐王殿下故意针对太子和皇后，就为了他们之前陷害齐王殿下和先皇后。”南宫慕谦不解的问萧晗。
萧晗给他们端了两杯水来，放下托盘之后才回答：“难道不这样做，或者齐王殿下做得隐秘一些，别人就不会怀疑是齐王殿下做的了吗？”
“这……”南宫慕谦哑然，顿了一下才说道：“可若做的不这么明显，就不用这么针锋相对，至少面上也过得去。这样一来，以后太子和皇后要是有个什么不妥，岂不是人人都要怀疑到齐王殿下的身上去了？”
“你说的也对，但反过来想呢？要是齐王殿下有个什么不测，大家是不是也都要往太子和皇后的身上想去。齐王殿下毕竟只是王爷，但太子殿下那可是储君，百姓们对王爷的期望是没有对储君的期望高的。”萧晗嘴角的笑容明媚中透出一股阴谋的味道，像极了曼陀罗。
换句话说，司韶现在不过是一个王爷，百姓对王公贵族的最低期望就是不要以势压人就够了。
可是对储君可不一样，储君那可是下一任的皇帝，百姓自然是希望储君能修身治国，成为一个仁君。
所以同样的错误，发生在齐王的身上和发生在太子的身上那效果可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萧晗瞟了司韶一眼。司韶与太子是完全不同的人，太子会犯的错误，司韶可不会。
司韶看着萧晗像偷到腥的小狐狸，眼神十分宠溺。说来也是奇怪，别的女人算计人的模样那么丑陋，萧晗是怎么做到算计人的时候都这么有魅力，这对司韶来说也是一个迷。
南宫慕谦听懂了萧晗的言外之意，点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并且太子和皇后有两个人，齐王殿下只有一个人，一定是齐王殿下受他们的欺负要多了。”
萧晗笑了笑，南宫慕谦是话歪理不歪，也没有再说什么。
“想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姐姐能够预测天灾，只要姐姐的话成真，那太子和皇后不详的名头就坐实了。”南宫慕谦道。
萧晗与司韶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照不宣。这次的天象之说也不是为了在太子和皇后的头上安一个不详。
不详的这种说法又不能背一辈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试探皇帝的底线。看皇帝对太子和皇后的态度。
要是皇帝想要护着太子和皇后，那司韶做再多的动作都是动不了皇后和太子的。可皇帝要是没有这个意思，局势就是对司韶有利了。
这是萧晗对司韶说的，但萧晗还有没说的。萧晗将司和的中毒和厉家人中毒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她第一个想到的幕后之人都是皇帝。
此事暂时不能证实，但萧晗能感觉，皇帝就算是不在意太子，也不一定就在意司韶了。
君心难测，这些也都是萧晗的感觉，即不能确定，她也无法探知皇帝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知道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怕非要进宫几趟，与皇帝见上几次，再多搜集一些消息。
然而目前为止萧晗暂时没有这种想法，这里不是现代。在现代她就算是冒犯了上头的人，也还有时间给她缓冲解释。那上头的人不至于当场一句话就让她没命了。
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她要是有一句话说错了，或者冒犯了皇帝，皇帝当场打她个一两百大板那是非常有可能的。
同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要是她没有和司韶纠缠在一起，那可能她还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现在与司韶不再是点头之交，她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司韶被人算计。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不知未来没有把握的感觉。
“那接下来若是太常寺的那位大人不说你们商议好的天象呢？”南宫慕谦问。
“这有什么难的，那位李天师的师父不是还在宫里吗？借那位大师的口说出来就是了。就算是这条路行不通，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大学和大雨会停的大概时间，那就多的是办法把脏水往太子和皇后的身上泼。”萧晗收了自己的心思，不屑道。
太子和皇后做了初一，就不要怕别人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