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看什么呢?”
看着叶慕晚站在窗边发呆,正在整理床铺的小环随口问道。
听到小环的声音,叶慕晚回过了神。
“小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夫人!”
“夫人,以前叫您,您也没说不让叫啊。”
“再说了您跟老爷是一对,不叫您夫人叫什么?”
虽说叶慕晚的年纪比小环也大不了几岁,但小环毕竟是秦泽买来的佣人,按理来说就是得叫叶慕晚夫人。
“不行,不行!”
“谁跟你说我跟那个色……那个家伙儿是一对儿的?”
“等剿灭了黑虎寨里的土匪,我就要回京城了!”
叶慕晚转过身看向小环说道。
“回京城?那老爷跟您一起回去吗?”
小环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被褥。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那个家伙儿不是一对!”
不知想起了什么,叶慕晚有些恼怒。
“夫人,您长得这么漂亮,老爷又那么有才华。”
“您知道吗,老爷在珍萃楼里写的那篇词都已经传遍整个县城了。”
“不知道多少读书人都把老爷当成仰望的目标呢!”
虽说写出青玉案元夕的是秦泽,但作为秦泽佣人。
小环似乎也非常高兴。
闻言,叶慕晚轻哼了一声。
“我还巴不得他写不出来呢!”
“夫人,您就别再生老爷的气了。”
“您知道吗,您这两天不在府里住,老爷每天都要很晚很晚才回来。”
“您看,这被褥也是老爷叮嘱我给您送来的,说是怕您睡客栈里睡的不舒服!”
看着小环今天搬来的被褥,叶慕晚有些意外。
“这是秦泽让你送来的?”
“嗯呐。”
“夫人,老爷可关心您了,要不您还是回去住吧?”
小环试探性的对着叶慕晚问道。
听到小环的询问,叶慕晚撇了撇嘴。
“我才不回去呢!”
“那个家伙儿不是嫌我碍眼吗,我才不会赖在他那里不走!”
见叶慕晚似乎还在生秦泽的气,小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
深夜。
鲸鲨帮总坛。
沙镇海将侄子沙坤找了去。
推开门,看到沙镇海的身边正围着几个舞女。
沙坤连忙低下头。
别看沙坤是沙镇海的亲侄子,但面对沙镇海,沙坤是打心眼里畏惧!
因为沙镇海不仅对外人狠,对沙坤一样狠。
有一次沙坤没有完成沙镇海交给他的任务,没想到沙镇海直接命人将他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床。
从那以后,沙坤见到沙镇海以后都畏畏缩缩,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了自己这个大伯!
见沙坤来了,沙镇海对着身旁的几个舞女摆了摆手。
“你们先下去,等会儿我去找你们。”
“是。”
待几个舞女退下后,沙镇海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沙坤。
“过来说话。”
“来了,来了!”
沙坤一边回答一边快步走上前。
“听说今天岳凤娇找你了?”
沙镇海眯起眼睛望着沙坤问道。
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沙镇海的身上散出,沙坤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大伯,我……我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我……我可以向天发誓!”
“我要是背叛大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看到沙坤急的指天发誓,沙镇海摆了摆手。
“行了!”
“你有什么胆子我还不知道?”
“背叛我,再借你几个胆儿你也不敢!”
“说吧,岳凤娇找你做什么?”
沙镇海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她找我要核对赌坊的帐,我就把账簿交给了她。”
“然后呢?”
沙镇海皱着眉头问道。
“然后……没,没然后了。”
“她拿到赌坊的账簿后就走了,没有跟我再说什么。”
见沙坤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沙镇海又接着问道。
“赌坊的账簿没让她看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
“大伯您放心,赌坊的账簿我一直都是记两份儿的。”
“一份是交给赵老大他们检查的,一份是咱们看的。”
原来沙坤管理的赌坊虽是鲸鲨帮的地盘儿,但沙镇海为了谋取私利竟然让沙坤用阴阳账簿。
两本账簿,一本是记录了赌坊的真实账目,另一本则是被隐去了近三成的利润!
别看三成的利润不算多,时间一久也成了一笔不菲的巨款。
沙镇海能出手阔绰的收买人心,其中很大一部分银子都是从赌坊的账里私吞下来的!
“没看出问题就好!”
赵大虎断了一臂后对帮里的事务插手的越来越少,因此岳凤娇便开始越来越多的插手帮内事务。
赌坊又是鲸鲨帮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
岳凤娇检查赌坊的账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沙镇海也没有怀疑。
想起岳凤娇检查赌坊的账目,沙镇海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沙坤,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赵帮主了?”
赵帮主,指的自然是鲸鲨帮的大当家赵大虎。
“大当家?”
“大当家染了风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露过面了。”
“连他经常去的怡红阁都没有去?”
沙镇海问道。
“这……这我倒是没有注意。”
“大伯,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见沙镇海突然问起赵大虎,沙坤试探性的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
沙镇海眉头一皱。
闻言,沙坤赶忙把嘴闭上了。
“这几天多注意注意赵帮主和岳凤娇的行踪。”
“如果要是看到了赵帮主,记得跟我通报一声!”
“是。”
“行了,出去吧!”
听到沙镇海的命令,沙坤应了一声后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
次日。
秦泽早早的便起了床。
当然秦泽起这么早倒不是要去县衙工作,而是他想起了前些天郑乾一直邀请他去郑家拜访。
所以趁着上午有空,秦泽便主动登了门。
得知秦泽来拜访,胡须都已经白了的郑乾竟然亲自出门迎接。
看到郑乾,秦泽上前道。
“郑老,您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您是县学教谕,按理来说应该有给您分配住所啊。”
若是郑乾住的地方看得过去,秦泽都不会有此疑问。
可是看着眼前郑乾住的地方只有几间不大的木屋。
秦泽才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