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回到医院,守在商砚病床边。
没一会儿,‘咚咚咚~’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保镖的声音。
“太太,有医生想来给商总做检查。”
医生?
沈南星皱眉,今天的检查已经做完了啊!
她看向一旁的许诚,“你找了医生吗?”
后者摇摇头,“我们能请的医生,已经在昨天就全都请过来了,只剩下张磊还在路上,大概晚上就能到这里。”
“那是哪儿来的医生?”
沈南星也不再纠结,是医生来,总归是好的,她扬声道:“进来吧。”
‘咯吱~’
病房门被推开,保镖带着两个两鬓发白的老医生走了进来。
许诚认真辨认了两眼,当即挡在老板病床前,朝沈南星低声道:“太太,这两位确实是名医,但他们是权家的人,不能让他们接触商总。”
沈南星杏眼闪过怒气,在这个时候派医生过来,权槜是特意羞辱她们啊!
她深吸气,挺直腰杆挡在商砚面前,沉声道:“我们已经找好医生了,两位请离开吧。”
话音刚落,权富走了进来。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病床上昏迷的商砚,解释道:“这两位医生医术高明,有他们坐镇,一定能消了商砚脑子里的淤血,你要是为了……”
“不必了,权家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沈南星打断权富的话,语气坚定道:“你们现在就走,否则我宁肯鱼死网破!”
“滚!滚出去!”许诚也挡在沈南星前面,朝着权富吼道。
权富浑浊双眼闪过无奈,要是以前,他一声令下,权家的保镖就能控制住这些人,可如今家主显然已经上头,未来还不知会如何对待商砚,他又怎么敢对商砚的人无礼?
偏偏其中关系,他还不好解释。
没了办法,他只能带着医生离开。
对方如此识趣,沈南星惊讶之余又松了口气,她看向许诚,叮嘱道:“权槜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害商砚,这几天多派几个保镖在医院守着。”
“是。”许诚恭敬应声。
晚上十二点,张磊赶到医院。
他给商砚系统的检查了一遍,一路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他看向沈南星,语气从容道:“商总的情况不算复杂,只要我施针就能把他脑中的淤血排出来。”
一句话,让沈南星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重重点头,语气坚定道:“我相信你,你放心大胆的施针!”
张磊点点头,洗干净手后,拿出针具就要动手。
沈南星就守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四小时过去,随着最后一根针拔出来,商砚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真的醒了!”
沈南星扑上去,紧张的握着商砚的手,眼睛一眨不敢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说话吗?”
“商总身体已经恢复……”
“扎了那么久的针,你也累了,走,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张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诚拽走了,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行,我还是让张磊给你再……”
“我好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商砚拉住要走的女人,眉眼带笑道:“我只是在想,你能独当一面那么厉害,我要怎么夸你。”
他昏迷了,睁不开眼,但偶尔也能听见外边的声音,他知道她帮商稷稳住董事们,知道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照顾他,给他擦洗,和他说话,听见她哭。
沈南星杏眼盈满水光,她紧紧拉着男人的手,声音不自觉的哽咽,“商砚,你以后都不要再出事了。”
【直到他躺在病床上睁不开眼,我才真切感受到他比一切都重要,差点失去他的滋味,我再也不想感受了。】
熟悉的心声,让商砚一颗心被温暖填满,他回握女人的手,语气温柔道:“抱歉,这次吓到你了。你一定也累了,躺上来,好好休息一下。”
沈南星脱掉鞋子躺上去,俩人挤在一起,耳鬓厮磨。
这一夜,风里彷佛都带着快乐的味道。
次日,权富再次带着医生前来,听闻商砚已经醒了,他高高兴兴带着医生离开。
如此反常的行为,让保镖都无法理解,当即便汇报给商砚。
“听这意思,权富知道你醒了却很开心?为什么?”沈南星杏眼布满疑惑。
商砚凤眸凝出一层寒光,权槜趁着他昏迷反扑才是正常的,现在却那么高兴他的安危,那就说明,他担心的事情是真的,并且权槜已经知道了。
心头彷佛蒙上一层灰,他咬咬牙,挤出一丝笑,“难得有一段轻松的日子,就让我们闲一段时间。”
【商砚怎么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除非他知道隐情……隐情!对了,商砚母亲曾经被权槜欺负,难道他是权槜的儿子?】
沈南星深吸气,强挤出笑容道:“好啊,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熟悉的心声,让商砚凤眸满是无奈,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两口子默契的岔开话题。
商砚说是要休息,可接下来的几天,却越来越忙,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在视频会议和打电话、看文件。
沈南星心疼,偏偏却无法代替对方干活,只能找医生给他开点滋补的药。
第三天,商砚主张要出院。
刚办好手续,不速之客——权槜来了。
他穿着隆重来到病房,一进门,视线就落在商砚身上,往日凌厉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语气也是罕见的紧张,“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你会难以置信,但都是事实,其实我是你的……”
“单独聊聊吧。”商砚打断对方的话。
“对,这么重要的事情,确实应该单独聊。”权槜一口答应,随后摆摆手,权富便带着保镖离开病房。
“我就在外边,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喊我。“沈南星交代一声,也往外走。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权槜迫不及待道:“商……不,其实你应该姓权,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只是因缘际会,被人所害,我们才没有一起……”
“所以呢?”
商砚打断对方的话,眼神格外的冷漠,“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