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
权槜脸上的笑意凝固,难以置信道:“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对我母亲没有情意,那你留在我身体里的那一半血液,就无关轻重,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商砚面无表情。
“我对你母亲怎么会没有情意?”
权槜眼里染上焦急,他咬牙道:“是不是商家人和你说的?他们的话怎么能……”
“有情意,你怎么会让我母亲患上重度抑郁?”
商砚直视着对方,语气冰冷道:“你在众人面前凌辱她,她承受着被丈夫背叛,被你蹂躏的痛苦,最终困住了自己的心,再也活不下去。”
权槜眼里闪过痛苦,他深吸气,语气艰难道:“那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懂爱,但我后来对她很好的,是她坚持要选择商家,你爷爷又用了铁血手腕,逼迫我和顾家联姻,我也是害怕连累到你母亲,所以才娶了别人,谁知道我新婚第二天,就收到了你母亲死亡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我母亲因你而死,我无法坦然的接受你。”
商砚垂眸,忍耐着不断升腾的怒火,佯装平静道:“现在请你先离开,我需要冷静。”
权槜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难怪商砚一直和他作对,原来是为他母亲鸣不平,这样看的话,他倒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给你时间,你慢慢想清楚,但你是我的血脉,就应该进权家门,我已经打点过家族会那边,没人敢阻拦,只要你改姓,你就是权家长子。”
说完,他迈步往外走,眼里是浓浓的不舍和骄傲。
有如此优秀的儿子,权家不愁不能更进一步。
出了病房门,权槜视线停在沈南星身上。
沈南星挺直腰杆,这一次对方的视线,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全是长辈审视后背的严肃,严肃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慈爱?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索性就偏过头,只当作没看见对方。
“你性格还行,但本事不太够,要当权家主母,得再学习两年。”
权槜收回视线,语气严肃道:“商砚现在还不能想通,你是他的枕边人,应该好好的劝劝他,早点让我们父子和好。”
沈南星:“?”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呵呵。”
“让你父母回A市吧,年岁大了,去外省也不习惯,以后两家是姻亲,我不会再针对沈家。”权槜淡淡丢下一句,转身便往外走。
今天的冲击力对于沈南星来说,无疑是彗星撞地球。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这才推开门走进病房,开门见山道:“权槜看起来很期待和你相认,你是怎么想的?”
商砚拉住女人手腕往外走,语气坚定道:“我是他的血脉,也改变不了我要为我母亲报仇的决定,他害死了人,却还自以为的表演深情,简直是让人不齿,但如果能利用他的深情,我报仇的速度会更快。”
【哦豁!果然是我男人,做的事就是对我的胃口!不顾妇女意愿强行欺负妇女的男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俩人回了家。
沈南星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了,权槜虽然没有出现,但却一直让人送来好东西。
澳白珍珠、帝王蟹、黑珊瑚景观树……一天一样,让沈南星大开眼界。
商砚也越发的忙碌。
经过他的运作,网上频频爆发出权家的坏消息。
可权槜却只认为商砚是在发脾气,认为只要他出了这口气,就会认祖归宗,因此他拒绝了管家要想办法对抗坏消息的提议,而是近乎于纵容的放任着对方。
直到半个月后,帝都来的高级警察上门,指明要带走权槜。
“你们有逮捕令吗?凭什么要带家主走?”
权富失态的挡在权槜前面,怒瞪着两个警察道:“大不了我跟你们去一趟,我配合你们的调查。”
“事关半个村一千余人的死亡,上面很重视这件事,权槜先生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请你不要让我难做。”警察板着脸面无表情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相信警察会还给我公道,我跟你们走。”
权槜挺直腰杆,一字一顿说完,又看向权富,语气威严道:“我作为家主给你下命令,任何人不许为难商砚,权家的一切势力不允许伤害他一分一毫。”
“是!”权富浑浊双眼闪过泪光,家主是没做这样的事情,但别人做了啊!老家主当年把人送去了国外,现在事情捅出来,却要家主来承担后果!
“走吧。”权槜理了理领带,率先往前走。
两个警察连忙跟上。
权富连忙追上去,直到警车不见踪影,这才收回视线。
刚下电梯,他看见神色憔悴的权凌,连忙挤出笑容道:“大少,只是配合调查而已,您不用担心。”
“商砚才是大少吧?我见过父亲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好,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着骄傲,在面对他的时候,我看见了父亲慈父的心。”
权凌顿了下,神色困惑道:“这是父亲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展示的东西,难道我一点都比不上商砚吗?”
权富心里叹口气,神色踌躇着,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
家主之所以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不同,除了因为商砚能力优秀,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生母。
“我听保镖说,父亲被抓走前,唯一的交代就是不许找商砚麻烦,并且不许权家的势力伤害到商砚?”
权凌垂眸,掩盖住眼里的失落,轻笑道:“你看,父亲是知道怎么疼爱儿子的,只是他疼爱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而已。”
说完,他迈步往房间走。
权富站在原地,幽幽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东西,天生就不公平。
当有一个过分优秀的对手时,就连平庸,也是一种罪过。
大少无错,可就是能力普通,又不得家主喜爱。
权槜被抓,权家震荡,无数人想要收拾商砚,给家主报仇,都被权富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