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梓潼舍命陪君子的在我面前这般,我又为何不配合她。
一直到中午,宋梓潼在这件雅阁里对我讲了许多墨然儿时的事情,说墨然儿时何等的调皮,怎么欺负她的。
宋梓潼将每件事情的细节,表情,变化都说的很细腻。
墨然在五岁时送了她一束细碎的腰坠,六岁陪她过生辰,十岁之前一直都可以说是墨然保护她的,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后来墨然学兵打仗离开了连城。
回来后便是已年少有为的青年。
说完,宋梓潼掩唇笑道:“一转眼,墨然都要娶妻了呢,这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我淡笑,未做答。
墨然与宋梓潼的关系若真有宋梓潼说的这么好,墨然又何必在前几年娶了妻子,领那女子进家门后便是几年不回连城。
这些我也未拆穿,想宋梓潼这种天之娇女,女子做梦想要成为的公主,是最能配上墨然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墨然都未与她之间发生过什么,那真是将宋梓潼当成了妹妹看待。
至于后者,无关紧要。
再后来宋梓潼问了我如何与墨然相识,她说墨然这么难征服的男子,是怎么在段时间内娶我。
“姐姐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然哥哥喜欢上你。”停了刺绣,宋梓潼探出头靠近我,问道。
我捏住针线的手一僵,宋梓潼的一番话令我想起了前不久墨然在清明节那日领着我来到墓地探望过世的妻子,那时他说我与他过世的妻子长的有三分相似。
既然有三分相似,为何墨然母亲和宋梓潼第一眼见我没有将我与墨然的前妻想在一起,对她也是只字未提,仿佛这个过世的女人不曾出现过。
心思百转,我看着宋梓潼笑意盈盈的脸,便是轻笑道:“特长啊,我年龄大算不算。”
一句话逗的如烟和宋梓潼的丫鬟笑出声。
“姐姐又在说笑。”宋梓潼娇嗔的瞪了我一眼,笑容不达眼底。
中午时间到后,宋梓潼便是带着我去了正厅。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王雪正与家豪玩耍,里面不时传来家豪奶声奶气的声音。
宋梓潼莲步走进房内,向王雪行了礼,便是向家豪拍了拍手,示意他过来。
家豪见到宋梓潼笑的烂漫,挣脱了王雪的怀抱便是跑着来到宋梓潼跟前。
“姐姐,你去哪了豪儿都找不到你。”
“姐姐呀,去看墨然表哥即将过门的妻子了。”宋梓潼冲家豪眨了眨眼:“你昨天伤了她,你墨然表哥可生气了许久。”
家豪将视线转向我,那目光自是十分不友善的:“哼,表哥生气又如何,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家豪,怎么说话的。”坐在屏风后的王雪低声呵斥一声。
由于坐在轮椅上,身子不便,我便是低头示意,算是向王雪行了礼。
王雪看我一眼,笑容中带着疏离:“膝盖受了伤就不要乱走动了,等会我便让厨房的管事将菜食送到你房间里。”
“夫人不必未妩媚这么操心,只是轻伤还未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我道。
“也罢,等会墨然便回来了,一起用膳吧。”
半个小时后墨然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黑色领口处别了一个领巾,零碎的头发随风轻落,峻秀到近乎完美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庞,迎着一轮骄阳,整个人熠熠生辉。
墨然身上自带了一股让人向往的光芒。
尊贵而神圣不可侵犯。
彼时桌上已上满了各式美食,食物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厅。
墨然走进大厅,脱下黑色风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衣和马甲。
众人纷纷起身,王雪慈爱的关怀道:“就等你了。”
墨然在一旁空余的座位坐下,微勾了唇:“有些事耽搁了。”
“不是什么大事吧?”
“银安县一些琐事,已经解决了。”
“这便好,大婚在极,可别出了什么乱子。”
席间大家都很默契的吃饭,诺大的餐桌上只有咀嚼声,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倒是极好。
我想着,再低头便见到自己碗里多了几块糖醋排骨,接着便听到墨然不冷不热的声音:“身子差就多补补。”
我抬头看他,四目相对,墨然寂静深潭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影子,我竟是有些慌乱的错开了视线,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低着头,饭桌上静的出奇,我不禁抬头看,王雪和宋梓潼神色各自的看我,眸光复杂。
最先反应过来的宋梓潼便是一脸伤心的看着王雪,道:“伯母,梓潼可不依,长这么大然哥哥还未给梓潼夹过菜呢。”
“傻丫头,不过是夹菜这等小事,墨然疼你的还少。”
宋梓潼挑起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梓潼这不开个玩笑吗。”
我轻笑,原来是在意墨然给我夹菜这事。
席间气氛还算和睦,结束后王雪便带着家豪午睡去了,一群人散去,如烟推着我离开了这间院落。
“小姐,什少爷与梓潼小姐关系没梓潼小姐说的这么好。”路上没了别人,如烟小声说道。
“我知。”我淡笑回她:“若是真好,这等寻常小事也不值得拿来一说了。”
“奴婢看小姐也是个聪明的,有些事情明里暗里的,还希望小姐多留心。”
听如烟郑重其事的教育我,我回头看她,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墨少爷的?”
“十岁。”
“今年芳龄?”
“十八。”
“八年之久了。”我呢喃两句,颦起眉头问她:“如今你算是墨然的人,还是我的?”
“少爷既然派了如烟伺候小姐,那如烟此后便是小姐你的人了。”如烟慢了推动我的动作,车轮缓缓划过鹅卵石,轻轻作响。
她笑了一声,说道:“奴婢知道小姐担心什么,不管小姐信不信,总之奴婢既然跟了小姐便会一心一意照顾小姐,自然不会多嘴透漏半分小姐不愿让别人知晓一分一毫。”
听如烟这般说,我稍微松了口气,八年,足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所用。
虽然如烟即便听墨然的话对我来说我也什么,可任谁也不喜欢被人监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