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我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只知马的性子烈,不小心便会丟了性命。
这里聚集了不少人,前来围观这一场所谓的比赛。
我被几个人架着起来,被迫骑上了马匹,棕色的马儿一阵乱晃,我差点没倒下去,只好咬着牙撑着。
马儿每走一步,我左摇右晃的找不到重点,这些人大笑,妍儿不屑的看着我,娇声道:“姐姐若是不会,早早投降就行。”
我嗤笑,尽力握紧了马鞭,要是能投降我早就投了,这人安排了今天这一出,不就是想折磨我,怎会白白放过我,与其这样,我不如坦然面对,何必低声下气的求饶。
“还没骑过马,今天就请妹妹赐教了。”
妍儿面色一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不自量力。”
在众人的嘲笑中,我慢慢学着妍儿的动作,才让认生的马儿一步一步走到比赛的起点。
这是一条小路,两边是堆起的泥土和石头,偶尔还有绑着的红绳。至于有多长我不好说,一眼望不到边就是。
随着一人的一声枪响,妍儿一声娇声:“驾。”
她的马儿如一道闪电般,脱离了起点。
暮雪去了幕家大门,却被看门的几人拦下。
“放我进去,我要找幕二少爷。”
门从鄙夷的看着暮雪,摆手:“这是幕家,少爷岂是你这种平民百姓说间就见的,赶紧走开,别挡住路。”
暮雪着急的哀求:“就这一次,我姐出事了,现在只有幕二少爷能救她。”
“你姐出事了?”一人问道。
暮雪眨着眼睛,猛的点头。
“那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姐出事了。”一人调慨说。
“你,你们……”暮雪被气到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暮雪苦苦哀求,烈日炎炎的在门口站着。
许久,一人心软了,叹了口气,才说:“姑娘,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二少爷不在府里。”
“那,去哪了?”
“老太太刚走,少爷去送她了,后天才能回来。”
“后天,后天……”暮雪呢喃了两声,快步跑了出去。
暮雪哭了一路,跑到小巷子里却被一人拽住,下意识的暮雪大叫,那人堵住她的嘴巴:“妩媚人呢?”
暮雪惊恐未去的回头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墨,墨司令。”
胃里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我被马颠簸,眼前早已看不清任何东西,妍儿也不急,忽快忽慢的跟着我。
前面是一处拐角口,我拼命拉住马绳,马儿也是痛苦,我弄疼了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鸣。
手已破烂,鲜血染红了棕色的马绳。
过了柺口我松了口气,豆大的汗珠从我额上滴下,“啪嗒”一声落在我手上,染开了一片耀眼的红晕。
妍儿慢了下来,故意同我并齐:“看你这样子是第一次骑马吧?”
我没理她,只是点头,事实上我也没力气说话了。
“这样的话,已经很不错了。”妍儿笑这歪头看我:“说实话你长的真漂亮,不过真是可惜被我们当家的抓过来了。”
我淡笑,在拥挤的路上,视线模糊的避开妍儿有意无意的触碰马匹。
妍儿眨了眨眼看我:“想知道之前被抓走的女孩都变成什么样了吗?”
我大呵一声,狠狠一鞭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向前奔跑。
妍儿同我一样,很快便赶上了我:“想干什么?”
骑了这么长时间妍儿脸上未有一丝倦意,白嫩的连红晕都未有,一身修身的旗碎花裙,利落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男子的潇洒,烈日下她的眸子翼翼着动人的光亮。
她看着我,笑呵呵的说:“知道吗我有一个姐姐,正是当家的夫人。我姐身体不好,前两年得了重病昏迷不醒。”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当家的为了救她,找遍了能找到的医生和偏方,可惜都未能如愿。”妍儿未理会我,自顾自说着:“终于在前几天前当家的得了一个方法,需要二十个女子的心头肉,方能救她。”
我握住绳子的手一顿,看着妍儿如花的笑颜,哆嗦着唇角说不出一句话。
这,原来一直安分的土匪最近绑架少女竟是为了这。
一个女人却要毁了二十个年轻的女子。
这些人太狠了,比杀人如麻的日本人还要毒上三分。
妍儿见我这般,用手帕掩住唇娇笑,连带着眼角都露了几分莫名的笑意,眸子却是冷的:“姐姐想知道这些女子的下场吗?”
我视线模糊,看妍儿都是一个轮廓,却下意识的摇头,不想听妍儿再说一句。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妍儿却不肯放过我,故意慢了速度,斜着身子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说:“丢到后面的山沟里去,那里可是出名的蛇虫多,姐姐你想想,那些蛇会顺着这些女孩胸口受伤的地方,一点一点钻进身体里,在她们身体里游走,腐烂至死。”
“呕。”我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头上明明是明媚的天,眼前笑意浓浓的女子美的秀丽,美的景,美的人。
却是要比儿时扬言要打断我父亲腿的债主还要狠。
“你们还是人吗?”
“姐姐你知道吗,这些女子都是被生生挖掉胸口肉的,这里,已经晚上连着好几天惨叫连连了。”
“你……”我松开了抓住马匹的绳子,指向了笑容如花娇艳的妍儿,却一句话未说完,全身没了力气,从马上摔了下去。
疼,许久未有这么疼的感觉了,身上,头部被地下尖锐不平的石头摩擦的生疼。
我躺在地上,模糊的看着周围人围着妍儿欢呼,凌乱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旋饶。
隐约间我只记得妍儿踩在我手心上,在我脸上拍了几下,傲慢的凝视着我:“我姐斗不过,我还斗不过你吗。”
后来我记不得发生什么,醒来重新被绑在椅子上,我无力的打量了下四周,苦笑一声,这里还是原先绑着我的地方。
衣服已破损不堪,我动了下胳膊,身上好似被车子压过一样,沉重。
我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定是十分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