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南停在车位上,傅夜城从茶色的玻璃看向前方,薄唇抿得紧紧地,驾驶室里的肖齐不敢出声,片刻傅夜城带上面具推开车门,肖齐才忙下车将轮椅放下,傅夜城坐在轮椅上遥控着前行,肖齐紧随其后。
那个女人听到身后的响声转身就对上那张冰冷的面具,刚才还尖锐的嗓音立刻收住,抬手弄了一下掉落的发丝,“你、回来了。”
傅夜城不语,她也没有一丝尴尬走到傅夜城的身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老宅,我只好自己来了。”
她搅动着手指,又道,“我们在国外的公司破产了只好回国,可我们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了,这日子怎么过,夜城,你给我们点钱吧。”
“我们要求也不多,就、八千万,现在你接手傅家的产业,八千万也只是一个小数。”
她看了沉默的傅夜城一眼,“还有你弟弟已经十八岁了,他也要有一份正当的工作,盛世铭华只是你手中的一家店,你给你弟弟吧。”
一边的肖齐听不下去,回道,“盛世铭华是傅少的心血,凭什么给你们,之前你们离开蓉城将傅家所有的现金都卷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如今你们在国外潇洒几年挥霍完了又想来要钱、要产业,你们脸皮真厚。”
“你算个什么东西,”殷丽华抬手指着肖齐,“不过是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家人的事。”
肖齐不想与一个女人争吵,他看着傅夜城,“傅少,你不能再心软。”
而此时的傅夜城全身都崩得紧紧的,掐着扶手的手指青筋凸显,露出的薄唇泛着点点青白,那双眼眸又凝聚起红血丝。
“闭嘴,滚出去,”殷丽华面容狰狞,岁月爬上眼角,这些天她没有经济来源很久没有保养,鱼尾纹多了不少。
“把钱给我,不然我就让这里不得安宁。”
右手渐渐溢出鲜血,之前割破的手心伤口裂开,傅夜城浑然未觉。
殷丽华闹了很久,肖齐担心傅夜城给陈凯、陆笙打了电话。
半小时不到,他们就开车来了,陈凯率先出来大步来到傅夜城的身边,他盯着面前的女人,肆无忌惮道,“你还有脸回来,当年你害二哥还不够?”
“识相地赶紧走,否则我让你们在蓉城待不下去。”
陆笙走近,“正好五年前立的案子现在可以结案,要不要我立刻联系某局,五个亿可不是小数,根据我国法律规定窃取公司资金最高可以判无期徒刑。”
“你、你们,哼,我不会罢休的。”
陈凯的父亲是某长秘书,陆笙的爷爷是某军区退伍将军,两家关系不简单,殷丽华不敢得罪,她看了傅夜城一眼不甘不愿地走出傅公馆。
肖齐见那个女人走了才呼出一口气,“谢谢陈少,谢谢陆少。”
傅公馆总算安静下来,几人走进大厅,傅夜城依旧沉默着,他让肖齐倒出三颗药丸吞下。
陈凯沉不住气,“你何必再顾念那点可笑的亲情,她要真在乎当年就不会将所有的钱都卷走。”
陆笙拍了拍傅夜城的肩,“不要将所有的事压在心里,这对你的病情不好。”
“我有一个好消息,刚才我收到M国医院的信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将小团子接回来了,他身体恢复很好。”
“要不我们给小团子一个惊喜,也省得那女人再来闹,我们去M国接小团子。”
陆笙也赞同,陈凯自作主张地订了三张机票。
……
第二天,凌薇起来得早,她吃了一个面包就赶车去横店。
上午九点,横店皇城三楼来了很多人,凌薇见到几个学校的校友,还有高一届的学姐,虽说只是一个替身,但挡不住男主角是某大牌,女主角虽然在影视上没有特别出色的作品可人家上的综艺很火。
面试官来了,全都拿了编号。一个个走进去都垂头土脸地出来,凌薇排在最后,她看着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少,心里也没有底,可她已经来了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终于到凌薇,她走进面试场,上面坐了十来个人,其中有某女明星的助理、经纪人、生活助理。
身材与颜值要求自然不得低,问题也很刁钻,他们需要连生活习惯都与某女明星差不多的替身。
经纪人对新闻向来敏感,她看见凌薇就想到上次在娱乐上的某边角爆料,“听说你是迈巴赫事件的当事人?你比露西还高傲,可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替身,不露脸,你怎么想来应聘的呢?”
凌薇想到那晚在盛世铭华,明明不是她高傲,她只是不愿意再受他的恩惠。
她知道解释对方也不会认可,“我是表演专业,能与前辈拍戏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听说你大学三年也只是演了一个宫女的兼职,你这样让我们很难知道你的演技,我们不考虑没有表演经验的学生。”
凌薇出来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好在她也不是悲春伤秋的人出了横店就赶车回学校。
此时的蓉城某影视学校门口一张长长的红色横幅占据了大门的一方——还我丈夫的生命,凌薇。
一个穿着陈旧衬衣、泛白裤子的中年女人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男孩、一个满脸泥土的女孩坐在学校门口哭诉。
不过片刻,全校都在传凌薇害死了一个出租车司机。
学校的保安问了事情缘由,已经报告学校,学校给凌薇打电话。
她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得知这事,凌薇一愣,紧接着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学校。
司机的家属与凌薇所说明显不一致,学校担心受到影响让凌薇好好处理。
她下车,中年女人就冲了上去,打了凌薇一巴掌,并拖着凌薇的衣服使劲摇晃,“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让我丈夫从那条没有路灯的路上行驶,结果你害得我的丈夫死了,留着我们孤儿寡母怎么生活,你还我的丈夫……”
凌薇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对方又是一个难缠的农村妇人,妇人的两个孩子也拉着凌薇哭叫。
此时学校还在上课,门口人很少就是学校方也没有派人来,凌薇的脸很痛想着那个死去的司机继续解释,“我真没有让你的丈夫走那条路,全程我都没有说话……”
忽然,她的眼角一刺,闪过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