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色坨红,双手似拒还迎。
那只碍眼的手正放在她的腰间,骤然,男人的体内就涌出一股暴戾之气,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涌出了猩红的颜色。
“我真没事,”凌薇侧身与安慕说话并没有感觉到前方的危险。
忽然,手腕上传来一股力气,头一阵晕眩落入一个带着酒气与点点花香气息的怀抱。
凌薇不由得皱起眉头,抬头只见到一个凌厉刀削的下颚,垂眸,蓝色的衬衣上染上一团暗色污渍。
“放开”凌薇,安慕的话还没有说完见到那张俊美的脸,即将而出的名字深深梗在喉咙。
“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
傅夜城的脑中有两个激烈争吵的声音。
“你不回去正好,她一得空就与别的男人拉扯不清,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何必低声下气,委曲求全,难道就只为了能睡着觉,呵呵,你真是一个可怜虫。”
“……”
最终是身处在暗夜充满暴戾的傅夜城占据了思想,那只掐着她手腕的五指不由得收紧。
凌薇的手就像要断了似的,她本能地抗拒,“松开,你弄疼我了。”
奈何已被暴戾占据的傅夜城根本听不到,他只以为是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与他保持距离,薄凉的唇勾起,笑容不及眼底,“就这,叫疼?”
他又使了些力气,凌薇的手腕被他捏着的地方由苍白变成青紫。
安慕见这一幕,出声道,“请你放开凌薇,你没有听见她说痛吗?”
“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她的事没你置喙的余地。”
“放开她,”安慕脸红伸手去拉凌薇,却被一只大掌拍开,傅夜城向后退开一大步拉着凌薇转身就走。
不远处,一双满是嫉恨的眼睛能将凌薇盯出一个窟窿,手上的伤也忘了,双手紧握成拳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浑然不觉,凌敏敏一点也不甘心,她出了声,“阿城,我在这里。”
傅夜城拖着凌薇迈开步伐,周围的声音直接将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
安慕追了几步,没有跟上,眼睁睁地看着凌薇被那个男人带走。
“他的眼神好可怕,凌薇怎么被他带走了?”一个女配角在安慕的边上问道。
安慕没有回答,他走向吧台又点了一打酒,付了钱,一瓶一瓶往肚子里灌。
刚才的一幕,张导自然也看见了,他没有上前,他可不想去触霉头,时下炽手可热的傅家大少爷,他惹不起。
凌薇一路跌跌撞撞,头晕得厉害,她抗议道,“傅夜城,你松手。”
用着全部的力气向后拽,傅夜城顿下双脚,一双猩红的眸子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更是诡异,紧抿的薄唇预示着他怒意未消,一把将凌薇抗在肩上,大步走进停车场,先一步遥控了车,拉开车门将凌薇扔进了副驾驶。
凌薇的胃里一阵翻搅止不住呕吐起来。
傅夜城从另一边上车,迈巴赫像离玄的箭瞬间就冲了出去,车速很快,茫茫夜色像一条细线在向后奔驰。
“慢点,太快了。”
傅夜城充耳不闻,凌薇不知他要将她带去哪里,只能勉力地拉着把手,一路摇摇晃晃。
半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一处昏暗的地方,傅夜城率先下车,他将凌薇从车里拖了出来,又拉着她一步一步向上面走。
凌薇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根本没有方向感,胃里已经吐空了,虚弱得厉害。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凌薇太累了,“你到底带我去哪?”
傅夜城的双眸盯着前方,牙齿磨着压槽发出声音,“很快你就知道了。”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傅夜城手腕一甩,凌薇抛向一边,还好有残余的荒草抵挡并没有撞疼,她伸手借着旁物坐起,手心一片冰凉不由得转头一看,顿时背脊发凉,手心全是冷汗,刚才剩下的酒气也被吓得无影无踪。
她就靠在那块石碑上,适应黑暗的双眼隐约可见上面的碑文:某某之墓。
凌薇又转向四周,全是林立的石碑。
傅夜城将她带到墓地。
“你要做什么?”
凌薇不信鬼神,可这大晚上他将她带到墓地还是一阵毛骨悚然,冬日的风很冷,此时凌薇还觉得阴森。
“只是让你知道我的过去,记住你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短短的时间,凌薇就看到附近的三个墓碑,上面是她们的名字,在碑文的最后刻有一个傅字。
傅夜城前面的三任?
“你发什么疯?”凌薇不满地道。
“你想当第四个吗?”
他的声音不重落入凌薇的耳里却充满了威胁。
“这是犯法的,”凌薇缩在墓碑的空隙处,入目的是茫茫夜色,傅夜城就站立在黑沉的苍穹之下,他就像一个暗夜的审判者,凌薇也有了一丝丝骇意。
“呵。”
墓地荒凉,傅夜城的脸上全是不屑,凌薇想到他的身份,他的权势地位,心凉了半截。
她出于求生的本能,试着解释,“你真误会了,今晚是剧组聚餐,我不好拒绝就跟来了。”
“你还与那个男人纠缠不清,是他比我年轻?”
傅夜城后半句说出带着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与嫉妒。
“没有。”
“我都看见他向你表白,那次在学校,那么多人,鲜花、心形蜡烛,很浪漫,很懂你们女人的心啊。”
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柠檬的酸味。
“你是说在学校的那次,我没有答应。”
“你就是想吊着他的胃口,安慕的家世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进门的。”
他这话明显是知道安慕的身份。
“我拒绝他了。”
“拒绝,你们还拉扯不清,凌薇,你挺行啊。”
傅夜城跨出一大步,修长的右腿弯曲,一只大掌掐住凌薇的下颚,逼迫着她仰望着他,四目相对,凌薇见到他眼底的猩红与难以忽略的戾气。
这样的他像极了当初在凌家她惩罚凌珍珍时的模样。
她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去做,不能再激怒傅夜城。
凌薇的口气软了下来,小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要怎样才能相信,难道要我以死明志?”
傅夜城听着后面四个字,拧起眉头。
“这也太便宜你了,你还欠我很多,凌老太爷据说要醒了,到时我是去找他要钱?”傅夜城不甘不愿地道。
他话一多,凌薇就嗅到一丝丝还有机会的讯息。
她飞快地转动脑子,怎样对付一个冷酷的男人?
闺蜜的话在耳边响起,男人越刚女人就要越软。
怎么软?
就是撒娇、诱哄,外加牺牲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