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靠近越忐忑，看着面前陈旧简陋的棚户区心中百感交集，她转过一条狭小的、潮湿的甬道，凌薇看见那栋破败的瓦房子。
她虽不受凌彭祖、方婉华的喜爱，也鲜少见到如此破旧的房屋，锈迹斑斑的铁窗已经不能合上，她走到大门前抬起千金重的手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她又敲了几次，终于听到一声年迈的回答，“谁？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好半天才止住，脚步一轻一重，好一会，她才开门。
面前的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手中杵着一根拐杖，她浑浊的双眼看向凌薇，“你找谁？”
凌薇的目光越过她看了看里面，“请问你姓贾吗？”
“不是，你找错人了。”
老妇人面有疾色，声音沉了几分，抬手就要关门。
凌薇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怎能放弃，她抵在门上，“奶奶，我找姓贾的人有急事，请你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
老妇人面色一怒，“死了，都死光了。”
“死了，怎么死了？奶奶，求你告诉我，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凌薇不信她说的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
老妇人再次关门，凌薇怕摔了她，不敢抵着门，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关上。
凌薇不舍得离开，她还没有得到孩子的消息，于是，她在附近走了一圈，在离老妇人不远的地方见到一个小卖部，她去买了些水与零食，与对方攀谈起来。
她才知道老妇人是一个苦命人，儿子在外面打工死了，媳妇嫌家里穷跑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前几年误喝了农药死了，七十几岁的人全靠捡破烂为生，却没有她想要的信息，是那条信息有误，还是小卖部老板说错了？
凌薇从小卖部出来，见老妇人杵着拐杖走到一个个垃圾堆里翻找。
“奶奶，你是蓉城人吗，你这般年纪可以领低保的。”
“走开，别耽误我，我有双手双脚，要什么低保。”
凌薇见老妇人依旧在垃圾堆里找空瓶子，纸屑、纸箱盒，她也帮她捡。
只是老妇人根本不理凌薇。
在垃圾堆里待了一天，凌薇满身都是恶臭，她没有回傅公馆，而是去了中山小区洗了澡换了衣服。
隔壁的凌珍珍才睡醒，听到隔壁的声音，她跟了过来。
“你回来了？”
凌薇一天没有吃主食，肚子咕噜作响，拿出面条，她见凌珍珍到来也给她下了一碗。
她太饿了，也不与凌珍珍说话，饥肠辘辘地吃面条，将汤都喝了才有饱腹感。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饿？”
凌薇将孩子的事告诉了凌珍珍，“老太婆都这么老了也要为难人，算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事，明天跟你一起去见见她。”
“不用，我一个人行的。”
“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你有事我能不管，再说了一部低俗的电影我用得着背台词吗，反正就是脱衣服、穿衣服的事。”
“你接了？”
“没办法，谁叫我身材正，长相也不差，低俗就低俗，你看那谁谁谁还不是从三等级片开始的，早就是巨星了，有钱有房，怕什么。”
“注意安全便是。”
凌珍珍倒是一副看得开，“娱乐圈里不就那样，想上位就得付出。”
“对了，你最近住在傅公馆吗？”
凌薇点头。
“那网上还他么的报道什么，深夜凌敏敏从傅公馆出来……就昨晚的事。”
凌薇没有回答。
凌珍珍不停追问，告诉了她。
“吗的，都他么是什么事，以前他们嫌傅大少是个残疾，一个个巴不得远离，现在见人家好了，又眼巴巴地贴上去，还给弄出一个孩子，凌敏敏真是走了狗屎运。”
她见凌薇不语，又道，“你怎么想，可千万不要离婚，凌敏敏可是巴不得你给她让位。”
“离婚，傅夜城不会答应。”
凌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别洗碗了，早点回去，你住在傅公馆里盯着点，要是傅夜城与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就将傅夜城拉走，他要是不听，你就使出浑身解数，男人这种生物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反正你们也不是没有过，征服了他的下半身，你就征服了整个傅家。”
“他带我见过他奶奶。”
凌珍珍握着她的左手，“这个玉镯倒是价值不菲，不会是傅家的传家之宝吧？”
“他奶奶给我的，大约是吧。”
“那你还怕什么，赶紧回傅公馆实行你的傅太太权利。凌敏敏生了傅夜城的孩子那又如何，都是过去式了。”
凌珍珍推着凌薇出了门。
“别担心那两小只，我会照看他们的。”
“两个小不点长得真好看，长大了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你别一个人全占了，我也是他们的姐姐。”
凌珍珍将凌薇送到楼下，看着凌薇上车才往回走。
只是刚转身，一辆轿车停在身边，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长男人下车，“凌珍珍。”
“你又来做什么？”
“你还没有签合同，我将合同带来了。”
“就你这种低俗的戏能过国家审核吗？先说好，我拍戏是要先拿一半的钱。”
虽说她不太在意某些方面，可要她在镜头下脱衣、穿衣，这不是让看电影的男女都欣赏着她的身体，想一想也是很难为情的。
“没关系，钱我可以先垫付给你。”
“签合同就给我？”
卡里都空了很久了，凌珍珍太需要钱了。
“给。”
“那好，上来吧。”
车诚俊扶了扶眼镜，走进凌珍珍的住处，他四下打量了一遍，面上倒是没有神情。
凌珍珍看了一下合同上的价格，预估的一半是十万，以后多退少补。
现阶段有钱赚就行，她没得挑剔。
签了合同，车诚俊从包里拿出十叠，“钱你先收了，现在我们谈一下剧本。”
“就脱衣、穿衣的事，还需要讨论剧本？”
“我想看看你的神情、动作，既然是交际花就得有她独具的特色。”
“别说得文字周周，不就是要风尘味。行了，我自己私下里会去看一看的。”
车诚俊抽了一下眼镜，“我带了几部，有H国的，有Z国的，我们一起看，然后给你讲解一下。”
凌珍珍的声音沉了几分，“你还想和我一起研究三等级的片，车先生，你莫不是想潜我吧？”
“就区区十万元，你也太小看我了。”
“电影就是艺术，你别想歪了，”车诚俊辩解。
艺术你个头，凌珍珍心底腹诽，她才不想和一个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一起看那什么片，万一看得擦枪走火，她不是亏大了。
可怎样才能让他走？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算不算工作？”
车诚俊看了凌珍珍一眼，“算吧。”
“那行，我陪你看片，你给我工钱，一晚上就三万吧。”
车诚俊沉默了几秒，“我没有现金，转账。”
“可以。”
凌珍珍打开微信，车诚俊加了她微信才转出三万。
她收了钱，车诚俊将包里的碟片拿出放进凌珍珍住处的旧叠片机里。
电影画面出来，凌珍珍看了一眼就转向车诚俊，见他对着一双大G目不转睛，低头扫向自己的大D，这女人与女人也是难对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