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从唇,到脖子,再往下,一路生花。
脑子晕乎乎的唐翎芸再睁开眼的时候,头顶是青绿色的幔帐,阳光从窗户处透过来,细细碎碎的金色。
今日的天气好像特比好。
她打了个哈欠,正要撑起身子,手却碰到一个软软的、热热的东西。
她扭头一看——
“啊——”
脑子:踹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顾煜在地上打了个滚,抚着自己的腰身,痛苦无比:“你谋杀亲夫啊!”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这个时候,唐翎芸惊觉地发现,她只穿了中衣,衣裙全都被人剐了。
“你!”她将被褥全都裹住自己,愤懑不已,“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昨天,你昨天……”
顾煜就坐在地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杂乱无章的红痕,一脸娇羞:“我能做什么?倒是殿下,殿下昨晚上对我做了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
唐翎芸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我强了你?”
天都塌了!
她赶紧下床,可就在双脚沾到地面的时候,又觉得不对劲,除了脑袋晕着,浑身都没有任何难受的地方。
她和顾煜好歹还是有过一两年的温存的,欢好之后的感觉她还是清楚的。
她狐疑地凝视着顾煜,心里已经知道他这家伙肯定是在骗她。
哼!
她取了自己的衣裙,不慢不紧地穿着:“哎,不妨事,又不是没做过。”
她陡然转变的态度让顾煜摸不着头脑,诶?
他正要开口,就听到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驸马这功夫的确有些弱,本公主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驸马……”
她还故意挑衅地眨了下眼睛,补充完后面的三个字:“不行啊。”
顾煜“嚯”的一声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唐翎芸的跟前,拽住她的胳膊:“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啊?”
以前可只有她求饶的份。
现在居然还敢明着说他不行。
唐翎芸仰起头,不怕死地继续说:“莫不是回来之后,你退化了,不是说我昨晚上强了你么?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想要感觉?”
顾煜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憋出来。
唐翎芸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才刚刚要说“不需要了”,可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顾煜推倒在床上。
该死的,重来一次,还是那么容易被推倒。
唐翎芸才要跑,顾煜已经欺身上来,压住了她。
他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地抚着她脸上的皮肤,又一点点地往下,撩拨着她脖颈处的细嫩。
蛊惑人心的低哑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阿翎,我不介意继续。”
说着他的唇瓣就压在了她的耳垂上,撩拨的唐翎芸颤了颤,赶紧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唐翎芸认怂了:“等,等……”
她就只是逞口舌之快,并不是要引火上身。
顾煜原本就压着自己的欲火,昨夜他克制了许久,他知道,若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要了她,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会再一次出现裂痕。
既然能好好重新来过,就不要再让遗憾出现。
他要江山,更要他的阿翎。
粗重的喘息声在唐翎芸的耳边,分外折磨。
“我,我,”唐翎芸脑子飞速运转,迫切地要找个借口遁走,“我今天约了人,改日再说。”
她弯腰就从顾煜的胳肢窝下钻走。
顾煜其实可以一把将人捞回来的,可他却只是望着她逃跑的背影,低低地浅笑起来。
他坐回了床榻之上,回想着昨夜唐翎芸的那些浑话,笑的合不拢嘴。
他躺了回去,昨夜被她折腾到了后半夜,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得好好地补个觉了。
冲出房间的唐翎芸着急的很,都没看到前面的清见,就直接撞了上去,要不是清见稳得住下盘,把人拽住,两人都得摔一跤。
“殿下慢点儿,怎么今日还能生龙活虎的?”
清见昨晚可是恶补了今早要准备什么的,什么暖汤沐浴、玫瑰精油,她可都准备妥当了的。
“不是人家圆房之后……呜呜!”
清见被捂住嘴,摇晃着脑袋,殿下,干什么呢!
“谁告诉你圆房的?”唐翎芸眯起眼睛,“是不是顾煜那狗男人?以后不许胡说。”
清见呜呜地点点头。
唐翎芸这才松开手:“我一会儿进趟宫,你替我看着顾煜。”
她总觉得顾煜有什么事瞒着她,有些怪怪的。
清见应了一声:“奴婢一定把驸马爷盯得死死的。”
唐翎芸进宫后,清见当真做到了把顾煜盯得死死的,以至于顾煜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问正在磨刀的齐衡:“你有没有觉得,清见那丫头把我们当傻子?”
齐衡头都没有抬一下:“兴许是吧。”
从大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明着监视他们,寸步不离的那种,就差要撵到茅房盯着他们了。
幸好男女有别。
唐翎芸进宫之后立刻去找了墨兆阳,远盛才将后院搭理出来,没有蛊虫的帝师宫真是格外的舒坦,晚上都能睡的更好了。
按着老规矩给唐翎芸沏好茶后,就退出去了。
主殿里还是浓浓的檀香味,唐翎芸嗅了嗅道:“蛊虫什么的不是已经被弄死了么,你还端着药罐子到处跑?”
“你不懂,习惯是 一件很可怕的事。”
墨兆阳也不想的,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没了这个味道,他根本睡不着,非得要点上了才算安心。
唐翎芸若有所思,的确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比如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开始习惯了顾煜。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看你的样子,好似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是为了主考官?”
唐翎芸点了下头:“你和墨天翔的关系好吗?”
墨兆阳的手滞了一下,他狐疑地抬起头:“你是查到了什么吗?”
“看来你的确是知道些什么。”
“也不算多,就只是知道他在做生意。”
“那你可知道他的生意往来对象是谁吗?”
“谁?”
“北齐,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