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才领着萧璟昭过来,就听到这种话,脸红耳赤的不要不要:“驸马!您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又立刻对萧璟昭道:“萧侍郎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驸马乃北齐之人,民风彪悍,总是会说写不着边际的话,还请你手下留情,莫要将殿下与驸马的闺房之乐写进礼部的札记中。”
萧璟昭的脸早就黑了三分,听着清见这样一解释就更黑了。
顾煜挑衅地瞄了一眼萧璟昭:“萧侍郎怎么有空来镇抚司的大牢,哦,也是,本王差点忘记了,陛下已经向母后请旨,将选秀一事交给了户部,礼部最近正闲得慌。”
他阴阳怪气的,唐翎芸都看不下去了,伸手在他后腰处狠狠地拧了一把,疼的他“嗷呜”了一声。
唐翎芸原本因为他会就此收敛,没想到他越说越过分:“殿下,咱们这种闺房情趣不要当着外人做,等你回府之后,我们关上门再慢慢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唐翎芸臊的面红耳赤,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捂他的嘴巴。
那根封住他哑穴的银针就不该摘了,就应该让他一辈子当哑巴。
顾煜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抓过来的手,顺势就把人搂在了怀里,坏笑着:“殿下,都说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投怀送抱了,我都懂。”
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璟昭哥哥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吗?”
唐翎芸眸光晦暗不明,这段时间,萧璟昭的确频频在找顾煜的麻烦,她虽然片帮萧璟昭,但也是看在眼里的。
针对顾煜,也是因为心中有气。
不过顾煜的提醒于她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
萧璟昭到底是知情还是被人利用,并不好说。
她已经错信果一次顾煜,弄得自己生不如死,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是任何人!
萧璟昭忍住心里的不舒服:“驸马,我与殿下有些事要单独谈谈,可否请你出去?”
“萧侍郎倒是架子大,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镇抚司的大牢,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你出去。”
唐翎芸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顾煜哑口无言。
他定定地望着她,她已经挣扎抽出了自己的手:“我说,你出去。”
清见也上来拖拉顾煜:“走吧驸马。”
怎么没点眼力见呢,虽说是夫妻,但驸马总归是要低公主一等呀,才刚刚得了梯子就要上房揭瓦了吗?
清见的力气着实大的吓人,顾煜还来不及挣扎下,就被拽出了牢房,只能着急地干瞪眼。
“行了行了,别拽了!本王自己走!”
清见这才松开手,但还是跟防贼似得防着顾煜,双手叉在腰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驸马爷,不是奴婢说您,您都已经是驸马了,应该有大气量,就算殿下和萧侍郎有什么,顶多就只能收为侧室,当着小夫而已,您总归是大房,得拿出大房的气度来。
“而且您别往坏处想呀,若是萧侍郎入了咱们长公主府,于殿下来说是亲上加亲,于您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您想想,萧侍郎若是做了小的,根据礼部的规矩,每日要来与你晨昏定省,到时候你也能拿捏他不是。
“再者说了,您一个人能伺候的过来殿下吗?帝师那话本子上可说了,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田。”
顾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等下次见到墨兆阳一定让他把那些不入流的话本子给烧了,幸好也是这小丫鬟看的,要是唐翎芸……
“这是虎狼之词吗?”清见未经人事,自然不懂这些,也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奴婢也是看殿下在看,偷摸地瞄了几眼。”
顾煜咬牙切齿,回府他就把话本子给烧了。
还累死的牛,他上一世就不是累死的。
……
牢房之中,唐翎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给萧璟昭倒了一杯茶:“这是清见专门沏的白梨茶,清热润肺,尝尝。”
萧璟昭端起茶杯:“冬天干燥,气血上涌,咱们都需要降降火气,莫要因为这个,而做出让我们都后悔莫及的事。”
“璟昭哥哥说的这个追悔莫及的事是什么事?”
“殿下这么聪明,我若再瞒着也不合适,反而还会引得我们两人生出嫌隙。”萧璟昭原本就没有打算瞒着唐翎芸,他索性坦白了,“从一开始,父亲和兄长都只是针对肃王而已。”
“所以你现在是在承认,英楠是你们萧家丢进我府里的。”
“是。”
唐翎芸用手里的杯子轻轻地碰撞了下萧璟昭的杯子,清脆的声音撞的萧璟昭内心晃动不安。
他并不知道唐翎芸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着茶杯里泛起了阵阵涟漪的茶水愁容满面。
“我信你。”
萧璟昭茫然地抬起头:“你当真信我?”
唐翎芸笑眯眯地反问:“你是我表兄,我为什么不信你?”
“哦,我只是以为,你成婚后,会格外地看中驸马,会与我们渐行渐远。”他刚刚说出“我们”两个字,又赶紧解释,“其实我父兄他们……”
“我知道。”唐翎芸将茶杯放下,自然地说到,“其实萧璟叙在打什么注意我清楚的很,他向要权势,可也应该想想,这天下到底是姓萧的,还是姓唐的。”
话音落下,萧璟昭立刻就跪下了了:“殿下,慎言啊。”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萧家如何能承受的起?
“我慎不慎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次辅当代理首辅当久了,是不是以为就当真大权在握了?”唐翎芸缓缓地站起身,就算是在牢房之中,她周身的气场也绝对的强大。
甚至压得萧璟昭不敢逼视。
萧璟昭纳闷不已,此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姑娘,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身上竟隐隐地透着帝王之气!
可出乎他意料,唐翎芸并没有苛责什么,反而是举止从容地将他扶起来,声线轻柔:“璟昭哥哥,你来一趟必定是带着次辅的任务,我不为难你,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刻就从这儿离开。”
“是什么条件?”
“这一次的科考,我要当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