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鸣眼神奇怪：“女人用香水不是很正常吗。”
疑神疑鬼四个字他没敢说出口，只是说着有意无意瞥了瞥任玥婷。
这时小马站出来，解释道：“据员工和一些书客所述，祝语琴生性淡雅，从未有过浓妆艳抹的打扮，就算洒香水也从来都是清新的，淡淡的。”
“现场情况显然相违，香水浓烈的有些呛鼻，像是一整瓶洒了下去。”
顾一鸣听完也皱起了眉：“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凶手洒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死者洒香水呢？”
严良摇头，沉吟：“凶手应该是事先投毒，然后就潜藏在房间里，等祝语琴用水中毒，直至昏迷；他才现身在其身上刻下蝴蝶图案，再清理掉死者身上的血迹，为她穿好衣服，洒上香水，尽量保持着她最美的一面，最后抛尸兰草丛，尸身上放一支白玫瑰。”
“一个变态杀人犯杀了一个漂亮女人，不侵财不侵色，只是在她身上刻蝴蝶；而且把尸体打扮的漂漂亮亮，用意何在呢？”
“想让死者看起来体面些？”
沉默。面对严良一系列的提问，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而且……又为什么大费周折把尸体拖出去抛尸？”
“死者独居，留在家里不是更不容易发现？再者抛尸也不见得抛多远，抛门口？多此一举？”
严良揉揉眉心，感觉到一股子深深地疲倦。
“也许，就是抛给人看的呢？”小马试着开口：“就像南巷口，叶庄静的尸体一样。明明可以藏在更隐蔽的巷子里，却偏偏大费工夫拖到巷口抛尸。”
严良凝眸，看向小马。
杜朵朵再提出疑问：“那玫瑰呢？放支花假惺惺的祭奠一番？”
任玥婷放下尸检报告：“这就需要我们自己找答案了，难不成你指望着凶手告诉你、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我等你们来抓我？”
“没准……”杜朵朵低语：“他就是这个意思呢？”
“凶手确是提前潜入的，周围的监控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书吧里没有监控。”
小马汇报情况。
“现场也被清理过，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指纹、掌纹、包括足印，发丝等都有发现，但无一例外，都是死者的。”
汇报完毕，没有人再说话，沉默逐渐爬满每一寸房间。
许久，严良重重吐了口气：“四个了。”
四个，每个人心头都是一颤。每个人都很清楚，‘四个’，是什么意思。
半个月不到，接连四起命案，四条鲜活的生命消逝的悄无声息。
真正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的是，一大群人忙上忙下连夜夜战，可到现在却连半点进展都没有，反倒是凶手又得逞了一次。
情况越来越复杂，形势越来越严重，所有人都被一种紧迫感包围，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一整个科室都一筹莫展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任玥婷离得近，抬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怒骂，劈头盖脸，所有人都为之噤声。
怒骂结束，那头愤然挂断。
任玥婷的手无力垂下，面色间透出几分颓然。
“上头限我们十天时间，必须结案。”
——
江潭师范大学。
昨晚又发生命案的事，下午就在学校彻底传开了；于默下课走回宿舍，一路上到处都是窃窃私语，所谈之事，无不是近日连环杀人案。
回到宿舍，于默打开电脑发现， 现在网络上也是一片沸沸扬扬；舆论不断，媒体施压，想来警方现在应该不太好过。
于默迅速找到案发现场的报道，一眼就被牵住了心神；红裙白花，不得不说，这具尸体美的静谧安详，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醒来。
但真正让于默移不开眼的是其右肩处，若隐若现的一个刻图。于默试着把图片放大，可无奈裙子遮盖，只露出来细微边角，不能分辨刻的是什么。
于默凝眸，回想天成大厦的‘鳌’图，南巷口女士的‘鸟’图，南湖公园的‘血蛇盘身’……
这一次，会是什么呢？
想罢，拿起手机，迟疑拨通了一个电话。
“苏恬吗？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