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
于默身体冰冷，一动不动，杜朵朵焦急拍着他的面颊。
“你别吓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入手冰得浸人，杜朵朵吓得起了哭腔，于默一动不动的模样就和那些冻僵的尸体一模一样。
倘若于默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她绝对难辞其咎。
就在杜朵朵一筹莫展时，于默猛然坐起，瞪大的瞳孔将脸上的恐惧无限放大。
杜朵朵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于默，断续抽噎。
“你个混蛋……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于默逐渐回过神，环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慢慢意识到什么，眼底沉下一抹冷寂。
显而易见，‘他’，又跑出来了。
第二人格，顾易！
于默的记忆还停留在阳台上，杜朵朵那一下猝不及防的过肩摔，紧接着头痛欲裂，逐渐失去意识。
现在醒来，就置身于这样一个陌生的房中，似乎冷的有些浸人。
还有怀中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于默强忍着把杜朵朵推开的念头，脑海中飞速思考。
这是把他当成了顾易了吗？
那她和顾易究竟是什么关系？
正思索间，又忽的发现为什么感觉冷得浸骨了……正坐在尸床上，身下寒气直冒。
于默条件反射的翻身下去，可四肢冻得僵硬，动作跟不上意识，直接跌坐在地。
杜朵朵赶紧搀扶：“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都怪我，害你被冻这么久。肯定都冻坏了吧。”
看着杜朵朵关切又自责的模样，于默心底的疑惑愈发深切；这个实习法警和顾易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杜朵朵感觉到于默的注视，双颊莫名飞上一抹绯色，立刻躲开了对视。
“那个，你现在先别动，缓一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说完就像逃跑似的，赶紧起身跑开，边跑边擦拭脸颊上的淡淡泪痕。
于默皱眉，看着杜朵朵有些羞怯的背影，脑海中慢慢回放着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试着梳理其中关系。
杜朵朵接了热水回来，发现于默还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有些不自在。
蹲下身，只把水递到于默的手心里，不敢和他对视。
于默由着杜朵朵的动作，双手将热水杯捧到手心，丝丝暖意，淌进血液。
沉默看着杜朵朵，眼底冷色动了动，像是一汪冰湖被春风吹动，快要解冻。
于默没有说话，杜朵朵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双手紧紧捧着于默的双手，似是想要用手心的温度暖化他的寒冷。
两人就这般沉默着，手捧着手，紧紧相贴，于默手心里的水杯升起丝缕热气，在一片无声与缄默中袅袅娜娜。
杜朵朵恍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又缩回了手，手心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灼灼发烫。
她不敢去看于默的眼睛，低着头，陪在于默身旁。
于默心湖微微摇晃，目光慢慢从杜朵朵身上收回，眼瞳饮下白炽灯洁白的光，让人看不清里边闪过什么。
整个房间安静得出奇，整个警局也安静得出奇，部分警员留守医院，等着老马醒来；另外部分则跟着严良出去布控，现在安静得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许久，杜朵朵终是忍不住打破寂静：“你先缓着，我去找找那几名被害者的尸体。”
说着就起身翻找尸柜，挨个打开查看。
于默眼神微动，仔细推敲着杜朵朵这一句话里包含着的信息；顾易和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查看被害者尸体吗？
顾易看被害者尸体做什么？
难道，这几起案子，真的和他有关？！
还有就是，这个女人作为一个实习法警，为什么会带顾易来看被害者尸体？？
她和顾易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关系？？
正在于默疑惑间，杜朵朵已经找到四名被害者的尸体；她把对应的柜子拉开，陈列出来。然后看向于默，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于默已经恢复了些许知觉，撑着站起身来，把水杯放到一边，上前开始依次观察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