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把斗嘴的劲分一半到案子上，这案子早破了。”严良揉眉心。
“不是，你听她这说的什么话。”
“好啦。”任玥婷顺手把一叠资料塞给顾一鸣：“没听严队说吗，你要把这些心思分一半到案子上，早破案了。”
“把那几个男人的信息资料查清楚，分头走一趟吧。”
顾一鸣摊开资料，一脸不情愿。
这时候杜朵朵又道：“死者身上发现纹身，很显然这和前几个案子有所关联；还有就是现场那支夹竹桃，上一个死者的死因就是夹竹桃中毒！”
严良抬眼：“所以？”
“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前面已有的线索，集中寻找突破口。”
严良点头：“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男朋友吧。”
“啊？”杜朵朵有些没反应过来。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才受伤的。”
严良这话意味深长，杜朵朵很快想到被蛰伤的于默，紧接着又想到昨晚为了脱身，谎称于默是男朋友的事。可当时于默明明戴着帽子，藏得很好的啊……
“你，都看出来了？”
严良一笑，意味不明：“去吧。我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
——
窗明几净，夕阳从玻璃窗斜射进来。于默躺在病床上，左手背上插着点滴器，右手翻着一本《泰戈尔诗选》。
杜朵朵推门进来，把水果放到柜子上，径自拉了把椅子坐下。
于默只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接着埋头看书。
杜朵朵拿起一个橙子，熟练剥开：“按你昨晚所说，每个现场都有一个容器，这次的容器又是什么？”
说话间已经剥好橙子，往嘴里送了一瓣，剩下的递向于默。
于默的眉头不经意皱了皱，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了，你可以说死者的yin道啊，毕竟还插了27根铁签。”
杜朵朵明显是在挖苦，说着又把橙子往前递了递：“不吃？”
于默慢慢把书合上，哑声低语：“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哪会出问题啊，你那么厉害……”
“器……”于默并不理会杜朵朵的冷嘲热讽，皱眉沉思：“铁签是器。”
“铁签又算哪门子器？”杜朵朵狐疑，放下橙子：“你是中毒太深，被蝎子蛰糊涂了？”
于默沉声：“凶器！”
杜朵朵莫名一震。
“大方向没错，器。”于默接着补充道：“但不一定是容器，每一个现场都有一个器具……一个与案子相关的器。”
杜朵朵静静看着于默，不明觉厉。
于默说着又皱眉：“但我没想明白，这些器具都代表着什么？还有那些图案……”
想心不定，拿过一旁的草稿纸，摊在腿上写道：
一、傅子书，酒壶盖；鳌。
二、叶庄静，垃圾桶；鸟。
三、丁晔，鼓；蛇。
四、祝语琴，信封；蝴蝶。
五、苏倩，铁签；蝎子。
很快列出相关信息，眉头紧锁，试图从中寻找关联。
杜朵朵也凑过去，一同查看。
正在这时，苏恬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素色袋子，怀里捧着一束花。
气氛突然微妙，杜朵朵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下意识起身，和于默拉开几分距离。
两个女孩儿莫名对峙，落针可闻。
于默硬着头皮打破沉寂：“你怎么来了。”
苏恬浅笑：“我听你室友说你住院了，放学没事，就过来看看咯。”
说着上前把袋子和花束一并放下，再把袋子打开，是个保温盒：“给你堡了汤，趁热喝点。”
于默摸了摸鼻子，有几分不自在。
苏恬也不知是看出来什么，笑道：“要不，你们继续？”
“别啊。”杜朵朵刻意上前：“你这来一趟多不容易，又是煲汤又是买花；还是你留下吧，我正好回去整理资料。”
苏恬笑笑，意味深长：“这花不是我买的，我过来看到它放在门口，我就把它拿进来了。”
“门口？”
“对啊，就这门口。”苏恬笑眼看着杜朵朵：“不是你买的吗？”
“我？怎么可能！”杜朵朵立刻否认。
“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所以放在门口。”
“开玩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杜朵朵说着有意无意瞥了眼于默：“指不定又是人家哪个小姑娘送过来的，说不定就是看到我在这里边，把人家吓跑了。”
苏恬浅笑不语，转身给于默盛汤。
于默脸色说不上好看，皱着眉，拿过花束，从中慢慢找出一支黄菊花。
“这是……菊花？杜朵朵立刻皱起了眉：“哪有送人菊花的？”
苏恬也怔住：“恶作剧？”
“该不会谁咒你呢吧？”杜朵朵上前一把夺过菊花，又看向于默：“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于默的脸色变得可怕起来，眼神飞快变换。
“你没事儿吧？”
“怎么了？”
两女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彼此对视一眼，莫名尴尬。
于默却没在意这些细节，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而后眼睛猛地一定，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拔掉点滴器，再猛地踢开被子，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杜朵朵两人惊疑，紧跟着追了出去。
江潭市医科大附属医院，主体大楼共计26层，于默现在处在第9层。
冲出病房，直奔电梯，可是不巧，电梯已经挤满病患和医护。
于默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扭头直冲楼梯，神情逐渐疯狂。
杜朵朵和苏恬不明所以，神情焦急，紧追其后。
一路狂奔，很快就冲上第26楼，电梯也只能抵达这一层，再往上就是天台，只能从楼梯上去。
于默迅速扫量一圈，闷头又冲进楼梯，直奔天台。
冲进去的那一刻，和一个白大褂医生撞肩而过。
迅速冲上天台，一片空阔，于默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咬牙跑到背后一方，接着整个人僵在原地。
天台边缘，放在一面宽阔的长方镜面，一具尸体正躺在其上，周围摆满菊花。
随后追上来的苏恬两人也先后僵住，于默回神，三两步扑上前。
镜子上淌着血迹，于默将尸体翻过来，尸身背后，刻着一副巨大鲸图！
线条简略，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