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林泽来小心翼翼的跟着她。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安宁,你要相信我,我想跟你结婚,我想娶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沈安宁轻笑一声:“不用紧张,我知道你的意思。”
林泽来明显松了口气,之前不敢表现太明显怕吓着安宁,现在该说的都说了,他突然就放开了,既然安宁懂,他表现的明显一点也不为过吧。
林泽来暗自高兴时,沈安宁浅笑的嘴角突然僵住了,死死的盯着他身后,微微瞪大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怎么了?”他正要回头,一股大力突然把他推开,踉跄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沈安宁。
“安宁,安宁,我回来了!我好想你,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你有没有想我,一定有的对吧!”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沈安宁罩住,那人不等沈安宁反应,侧头在她发间重重的闻了闻。
“还是熟悉的味道,你永远都那么香,那么迷人。那种滋味,一直深深的刻在我脑子里,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放开我,放开我!”沈安宁突然疯狂的挣扎,尖锐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恨。
林泽来从来没见过沈安宁情绪这么激动过,顿时甩开之前的犹豫,冲过去,一圈砸在死死抱着沈安宁的那人的太阳穴上。
那人头昏脑涨的松开沈安宁,林泽来将人拉到身后时,发现沈安宁在发抖,脸色白的如薄纸,脆弱的好像随时要撕裂。
他心中惊骇万分,改拉为抱,想给她一点温暖,但沈安宁敏感的躲开他的怀抱,神色失措恍惚。
现在的沈安宁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瓷娃娃,让林泽来心痛万分,又无从下手。
“安宁!”那人刚站稳,又想往沈安宁身边凑。
林泽来盛怒的一脚踹翻那人:“滚!”
“该滚的是你,王八蛋,沈安宁是我的女人,你这个小瘪三想死啊!”
亮堂的路灯下,那人眉目还算端正,他坐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肚子,轻咳一声,掏出一根烟叼着,邪里邪气的冷笑。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倒是换了挺多男人的。不过既然我回来了,趁早把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都给我处理干净了,乖乖回到我身边,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泽来被他嚣张的警告惹怒,怒气冲冲的想冲过去再教训教训他。
沈安宁突然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手掌还在微微发抖,声音却平和的毫无起伏。
“任辉,好久不见。”
那人摸摸扎手的板寸,笑道:“安宁,过来!”
沈安宁站着没动,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你脸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横在他的右颊上,给他端正的五官平添几分狠厉。
“这个啊,不是大事,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你要是害怕,我过几天去做植皮。”
“在监狱的时候吗?挺可惜的,他们怎么没有打死你?”
任辉嬉笑的表情逐渐凝固,他轻咳一声,慢慢的爬起来,死死的盯着沈安宁。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我成功瞒过你了。”
沈安宁眼波微转,轻轻一笑:“瞒过我什么?你不会猜不到,是我把你送你监狱的吧。”
任辉把烟头扔地上,踩灭:“我也是刚知道的,我以为你好歹不会这么狠心。”
“我算算时间,你也没那么快出狱,谁放你出来的?”
任辉只笑不答:“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生你的气,只要你乖乖回到我身边,所有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我很爱你吧,安宁,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应该识趣,你已经不是沈家千金,想要活着,就要学会依靠我。”
沈安宁松开林泽来的手,上前一步,林泽来立刻将人拉住:“安宁,别去。”
沈安宁冰冷的目光锁定任辉,随意的瞥了林泽来一眼:“我必须去,泽来,谁也帮不了我。”
“我就知道,你永远都是这么乖的。”任辉笑眯眯的看着沈安宁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林泽来如同困兽一般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沈安宁的背影,他不知道沈安宁和这个男人有什么过往,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沈安宁瑟瑟发抖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他脑海中,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脆弱成那样的沈安宁。
“我的确不是以前的沈安宁了,以前的沈安宁,会为了别人任你拿捏,会为了沈家的声誉为了名声,忍气吞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你还有我。”
“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任辉难得愣了下,震颤的笑起来:“我很惜命。”
“是吗?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所有物?任辉,我能第一次送你进监狱,就能第二次送你去,你信不信?”
沈安宁跨过铁栏,踩着边缘看着黑乎乎的水面道:“很黑,很深,足够吞噬掉一个人的性命。”
林泽来紧张的喊了声安宁。
“林泽来,这是我和任辉之间的恩怨,你别插手。”
“你是比以前强了,以前的你,面对我,只敢偷偷的哭,我特别喜欢你像小猫一样的哭声,跟你在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沈安宁天差地别,独属于我的沈安宁。”
“我喜欢看你一边害怕唐易言发现,一边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的样子,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安宁,听说你跟唐易言结婚又离了,我早就说过,他不适合你,你为什么非要撞这个南墙呢?”
沈安宁只是笑:“你躲这么远干嘛?天不怕地不怕的任辉,现在也会害怕了?过来啊。”
任辉定定的盯着沈安宁,似乎在猜测她到底想干嘛。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推下去,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任辉依旧站着没动,谨慎的态度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般自大。
“原来你也会害怕,任辉,你总念叨曾经的战绩,像是一个活在过去的失败者,你一个失败者,也配再来找我吗?”
“我是失败者?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要想有别的出路。”
任辉脸色微变,狠厉的警告她,抬步大刀阔斧的走向沈安宁,伸手抓住她。
“过来!”
沈安宁在他伸手时突然拍开他的手掌,在任辉再次伸手来抓时,整个人往后倒,眨眼间,落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