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走,办公室就留下顾西延和沈安宁两人。
顾西延没多说,回到办公桌办公,沈安宁想了下,最终还是试探的问道:“所以,你和程文在一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西延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中,语气淡淡的说:“没什么目的,就是当时的迷药有点特殊,我怀疑它的出处,想要调查一下而已。”
骗人。沈安宁心中暗想,既然要调查迷药为什么刚刚还一副要放过程文的架势,要不是程雨不依不饶,后面的事情或许就这么心知肚明的埋在心里了。
而且以顾西延的手段,直接把人抓起来就好,根本没必要花费这么长时间那么长的精力应付程文,只为了迷药,理由太牵强了,肯定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顾西延素来嘴严,而且不喜别人打探过多,沈安宁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若是揭穿他,而且非要知道理由,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沈安宁垂眸,不轻不重的哦了声。
沉默半晌,她又问道:“当初你想要利用泽来对付林传峰,现在他还好好的,是计划搁置了?”
顾西延抬眼,幽深深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沈安宁身上。
“你害怕我会对付林传峰?”
沈安宁要是矢口否认,也就不是沈安宁了,她同时抬头隔空看着顾西延。
“不可以吗?”
“我希望你时刻记着一件事。”顾西延推开桌上的文件,长腿踩地板上稍微用力,椅子与桌子拉开距离,他转了个方向慢慢走向沈安宁。
沈安宁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她本来就怀着某种目的,又从没做过这种试探的事情,而且还是顾西延那种精明的高玩,他一靠近,沈安宁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你现在是我老婆,我们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你要是时刻惦记着我的敌人,最终损害的不仅仅是我的利益,还有你的利益。”
沈安宁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某种讽刺:“所以,顾总又开始了自己最拿手的利益论了吗?我觉得我会像你一样在乎这些?”
“不管你在不在乎,林家的事你别掺和,你也掺和不起。”
沈安宁本习惯性张口呛他,但想到自己若表态了,最后警惕的还是顾西延,于她的处境而言更加艰难,便忍着没发作,低眉顺眼的说了句好。
顾西延却突然勾着她的下巴,硬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突然这么乖,是不是谋算着什么?”
沈安宁没忍住一把拍开他的手指,冷声道:“所以呢,我说好不行,说不好也不行,你想我怎么样?”
“没说你不行,不过是说你不合常理,以你的性格,你不应该退缩应该迎面直上,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
沈安宁外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因为你混蛋,你反复无常,你疑神疑鬼,既然不相信我把我赶出去啊,这里可是西恒总裁办公室,什么机密没有,把我赶出去最简单。”
顾西延并不生气,反而好整以暇道:“你这幅炸毛的样子真是意外的新鲜,我跟你结婚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况且,你也没什么可以操作的,实话告诉你,我办公室有监控,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谁进来过干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沈安宁先是惊讶了一下,继而皱眉,又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你告诉我这个,是威胁我喽?”
“是让你老实点,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助林传峰还是随口提提,我都要你知道,你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机会帮助他们,林家的水很深,不要自己搅和进去,你要是觉得对林泽来愧疚,可以找其他的方法补偿。”
“什么办法,林家还会缺我这点补偿?”沈安宁不满道。
“所以,林泽来葬礼那天,林家真的跟你说了什么?“顾西延突然笃定道。
沈安宁显示一慌,继而做出愕然的表情:“你自己被害妄想症不要按到我头上来。”
顾西延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压在肩上:“沈安宁,你是老婆,你应该向着我。”
“我谁也不向,我跟着自己的心走,顾西延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担心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们两家的事,你了解的多少?不要掺和。“
沈安宁推开他,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琴谱,看起曲子来。
顾西延干坐了一会儿,看她不搭理自己,并没有强求,回到办公桌前办公,两个人的氛围好像回到刚刚那种互不打扰又平静安详的气氛中,可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晚间,顾西延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带她回家。
沈安宁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没下车:“这是哪?”
“我的住处。”
沈安宁冷哼一声:“我又不是没有家,为什么要住到你家来!”
“你是我老婆,不跟我住一起,想跟谁一起住。”
“那是你强迫的,我才没有同意。”
“嘴硬心软。”
顾西延没理会她的反抗,展开手臂将她抱在怀中,半抱半拖的将人拉了上来。
顾西延自己的住处,不在顾家老宅,而是市中心最繁华地段,一栋复式楼,初次入住顾西延的家,沈安宁还是有点紧张,虽然他们不是没有同居过,但那时候毕竟是自己的房子,底气也足。
寄人篱下总是有点底气不足的。
沈安宁默默的换了鞋,打量着上下两层复式楼,非常现代的设计,一楼客厅餐厅以及两间客房,四周的墙壁都是落地窗,现在是晚上,让人拉上了白色薄纱,既挡住了外面的窥伺感,又不会全挡住外面的灯火辉煌。
顾西延站在餐桌旁,冲她招手:“来吃饭。”
沈安宁走向沙发:“我不饿。”
“这是撒娇想要我喂你?”顾西延用淡漠的语调说出调情的话,沈安宁不适应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走向餐桌。
吃过饭,顾西延带她上楼,指着卧室道:“这是卧室,楼梯左边那个是书房,右边这个……你自己去看看。”
沈安宁疑惑不解,不过还是慢慢的走过去,打开房门,一阵晚风吹来,沈安宁摸索了一会儿打开灯,伴随着飘扬的白窗帘,一架钢琴放在中间,房间空间不小,朝阳那一边围了一圈的飘窗垫,现在是夏天用的是凉垫,而靠墙这边则用书架一排排的放了一堆的琴谱和书籍。
这件房间肯定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沈安宁摸着钢琴心情好了一点。
她留恋半晌,许久没有弹钢琴了,要不是手腕受伤,她真想酣畅淋漓的来一曲,心里惋惜着,转身走向书架,看着排序规律的琴谱,心情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