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觅的话之后，院长明显眼神一暗，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紧接着又对看了看陆觅，探寻着陆觅话里的意思。
姜若凡现在已经是总裁夫人了，护理也早就不再由华莱儿接手，突然又要回来护理，眼前的这个总裁秘书，不会是故意来套话的吧，于是微微一笑。
“陆先生，华莱儿是一家非常专业的整容医院，顾客的资料和护理都一直由专人看守，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一向都是华莱儿来担责任的，至于总裁夫人，恐怕我们是爱莫能助了。”
言下之意，就是华莱儿不会接受姜若凡的后续护理，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否认了姜若凡是华莱儿的顾客之一，陆觅只好放松神情，继续考量着，稍微歪了歪头。
“既然是整容医院，那是不是也有鉴定整容的技术？”
“那是自然，陆先生，但凡在整容业混的有名声的人，只要那么看上几眼，人脸上哪里动过刀子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毕竟如何整容得更自然，也是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完美目标。”
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整过容的人怎么看面部表情都不自然，可是姜若凡能让人感觉和许琳样子一模一样，但又能在许琳的模样之下保持着属于她姜若凡的风采。
“我想问问院长，通过整容能不能把两个长相根本不同的人变得脸，一模一样呢？”
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和整容有关的问题，陆觅表达得虽然有些不专业，但好在院长也听懂了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两张照片放在陆觅面前。
“陆先生，你看，这是两个人长相完全不一样的人。”
陆觅看了看右手边的照片，又看了看左手边的照片，确实是两个从长相到气质都不一样的两个人，而且一个是女人，另一个则是男人。
院长点头一笑，又是抽出两张照片重新放在先前的两张照片旁边。
“这是通过整容后，两人现在的样子。”
只见后来的两张照片上的人都长着同一块脸，刚才男人的照片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连肤质和骨架都变了，看着陆觅有些惊讶的表情。
“男人也可以变成漂亮的女人，这并不稀奇，我想刚才陆先生的问题，现在已经也有了答案吧。”
把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改造成同一个人，是完完全全都有可能的，陆觅咽了咽口水，盯着那四张照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整容就算是一个。
苏沐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之久，按理来说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对，不然是绝对不会冒着危险来擎风楼下苦等着什么，只恐怕她还没有把发现的事说出来就被人……暗自捏了捏拳头，华莱儿这一来，似乎也没有问出关于姜若凡的可靠信息。
“凡是来过华莱儿的人，从这里出去之后，她的人生只会更加精彩绝伦，陆先生，拯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迷茫人们的人生，整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曙光，不干涉她们之后的事，也是华莱儿对她们的保护。”
院长都已经这么说了，陆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些人即使改变了容貌，可是她的心比得上她的外貌吗，就算姜若凡真的在这里整了容，华莱儿也不会透露一丝一毫信息。
陆觅起身告辞，院长也只送他到办公室门口就不再送了，一个人上了电梯，陆觅揉了揉太阳穴，苏沐下落不明，院长又不肯透露……在坐电梯的途中稍微闭眼休息，电梯忽然就停了下来，进来了两个穿着华莱儿制服的护士，陆觅朝里走了走，电梯门又被关上，见陆觅闭目养神，两个护士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档案室那个小丫头好几天都没有来上班了，你说她是不是不想干了？”
“谁知道呢，这一不来就是大半个月，本来档案室工资就高，她要不想干就赶紧辞职把位子空出来嘛，这么磨着也不是办法。”
话里充满了抱怨，在档案室主要就是负责档案的管理，自然也就是可以接触了客人的资料，可是对待档案室的工作人员要求也是很高的，没有经过专业考核的人一般是不录用的，拢了拢头发。
“你别看那个小丫头平时话不多，也就是沉默寡言这一点，才能不把那些秘密说出去。”
说着又看了眼陆觅的方向，这才放心搭在伙伴耳边：“这些个富商太太，名流上层，又哪一个的脸是真的？”
“谁说不是真的了？我看明明就是‘整’的。”
“哈哈哈，好了，就在这层下了。”
说完两个就笑出了声，陆觅在后眉头微微一皱，听着两个小护士说了半天，电梯又是一停，陆觅睁眼，居然还有一个小护士留在电梯里，看来两人去的并不是同一个楼层。
只留下了一个小护士，没了说闲话的人，也觉得无聊，刚好就打开了手机自己看起了医院内部的小道消息，只有医院内部的人在的群组，忽然手机下滑出现一张照片，小护士点开放大了看，却被人把手机从后面抢走，转身一看，原来是刚才一直闭着眼睛的先生。
“先生！这是我的手机！”
“我知道。”陆觅边划着她的手机边抬高防止她把手机抢走，手指点开刚刚她放大的那张照片，陆觅眯起眼睛，这不就是苏沐的照片吗，心下暗想，紧接着就见群消息发了出来，却是在找认识苏沐联系方式的人。
见他放下了手，小护士才赶紧把手机拿了回来，页面还是留在医院群里，其他的并没有乱按，莫名其妙地瞥了眼陆觅，抢手机的事也就这么算了，毕竟人家是从顶楼下来的，一定是院长的客人。
才低了低头，准备出电梯，又被陆觅追了出来，把她吓得不轻，抱住胸前的文件夹紧紧盯着他。
“你……你要做什么？”
陆觅轻轻一笑，把夹在文件上的笔一抽，咬住笔盖，笔尖就在她手里留下一串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