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从把苏沐象征性软禁起来之后，每个星期要是有时间尔雪就会抽空来一次，每次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得到的都是没有，似乎这次尔雪也料到了涧松的回答。
涧松是她专门雇佣来看着苏沐的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办事利落，在尔雪的帮助下，涧松才有了经济来源，于是两人也成了长久的合作伙伴，一些姜若凡交待的事，尔雪很大程度上都是让涧松去完成的。
看了看尔雪的脸色，涧松不由得低了低头，像前几次一样摇了摇头，尔雪叹了口气，苏沐真是嘴硬，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抿了抿嘴，正准备离开，涧松又抓住了她的衣服。
尔雪一愣，转身看了看他：“涧松，要是她开口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了吗？”
涧松点头，有些犹豫，尔雪一笑：“怎么了？”是不是嫌弃她给的酬劳太少了，也是，上次让涧松监视苏沐的时候，涧松就提出过长薪资，现在看来，监视苏沐确实是一项累人的工作，都没有了自己的休闲时间，涨工资那也是应该的。
“这个月只要我工资下来了，我一定给你涨两千，涧松，辛苦你了。”
原以为涧松是不好意思出口让她涨工资，可是涧松却又摇了摇头。
“不是的，姐，不是工资的事，而是…”涧松顿了顿，才把攥在手心的纸条塞到尔雪手里，尔雪愣了愣，看着这纸条，涧松才又解释。
“她虽然不肯说什么，但是最近几天听她说梦话，我多少记录下来一些她梦话里的内容，这张纸条上的信息，希望能对姐你有用。”
想来刚才涧松摇头，是怕自己记录下来的梦话帮不上什么忙，从郊外小屋离开，回到车上，才把涧松塞到手里的纸条打开，赫然写着一个地名……
华莱儿整形医院。
陆觅将车停在医院门外，看了看上面的招牌，苏沐虽然不见了踪影，但是找人查过她出了申宅之后的工作履历，在最后这段时间内，苏沐工作时间最长的就是这家整形医院。
网上对于这家医院的风评都很不错，因为它对病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而来，它从来不接没有把握的手术，所以从这家医院里出来的，一定是整容成功的人，但是收费昂贵，只适合一些生活十分富裕的人才消费得起，而且每年的养护费用也是只增不减的，更加束缚了这家医院的服务对象。
苏沐在这家医院待的时间最长，一定也是发现了什么，陆觅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和姜若凡有关，姜若凡和许琳的容貌所差无几，但是近几年姜若凡却出落得又像是另一个人，如果她之前有整过容，那么经过后期的保养是不是也可能会变成另一个的容貌呢，这些问题，恐怕只有这所医院能够解答他了。
可是医院的保密性很好，他要怎么才能把资料搞到手呢，这不仅是个难题，如果姜若凡真的整过容，必须拿到关键性的证据才能阻止她在理事会上的优势。
打开车门进入夜色里的医院，直直来到院长办公室里，陆觅在来之前特意预约过，打算先从院长这里看一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话。
果然是奢华的整容医院，待客都无微不至，被专人领着坐上了VIP电梯，顶楼就是院长的办公室，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着笑。
“陆先生到楼下的时候，助手就特意和我说过，不快不慢，和我预算的达到时间差不多。”
中年男人把抬起的手表又放了下来，可以察觉到他对时间的掌握是很准确的，从楼下到乘坐电梯的时间，不得不说，陆觅忽然之间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时间概念这么敏捷的人，那思维也一定是缜密的，想要套话，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跟着院长进了房间，一去眼帘的就是一副中世纪的裸绘画像，上面的金色眼睛的女人风姿绰约，浑身没入清澈的池水之中，水清得让人可以看见她没在水下的每一寸肌肤，但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色或者是艳俗，因为仔细一看，这上面的画像其实都是透过一面画中的镜子呈现出来的效果。
看着陆觅的眼神在画像上停留了许久，院长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边抬了抬眼镜：“上帝给了人两副面孔，一副是你与生俱来的面容，一副则是可以通过后天来改变的面容，镜子之中和镜子以外，陆先生，您觉得哪个才是真的呢？”
陆觅带有意味性地看了眼院长，假意从画上把目光移开，来到沙发坐下。
“镜中和镜外的，不都是同一个人吗，尽管改变了外貌，但是人依旧是那个人，虚虚实实，只有人的本体才能被称做是一个完整的人。”
听完了陆觅的话，院长依旧笑着来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招呼着他品尝咖啡，要么说这家医院收费昂贵是有原因的，上到院长下到领路的人，态度居然都出奇地一致，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有礼貌。
通过陆觅对那副画的看法，院长也读出了陆觅并没有改变容貌的想法，下意识看了看手表，才又抬头看着陆觅。
“不知道陆先生这次拜访华莱儿，是因为什么事呢？”
比起和陆觅卖关子，不如自己开口直接问，陆觅转眼一笑，果然是块老姜，于是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到桌子上。
院长低头一看，眼神一惊，没想到这位陆先生就是擎风集团的总裁秘书，脸上表情依然没有变，瞥回的目光又从名片上收了回来，把名片装到小抽屉里。
“总裁夫人，院长你也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谁人不知现任擎风集团总裁夫人的女人就是姜氏千金姜若凡呢，院长面不改色，又听见陆觅发话。
“最近夫人脸上开始犯痒，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让夫人回来这里接受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