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余诺安,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又转身到申恺言怀里亲了亲申恺言的脸,完全就像是一家人。
清晨的空气格外地好,没有阴天蒙雾的感觉,但十分凉爽,唯一的缺点就是余诺安太累了,像是肩上压着的重担一下子就没了,那得好好休息上几天不可。
难得和申恺言一起把忘言送上校车,小家伙今天心情特别好,直到车开走,小手都还攀在玻璃上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余诺安招了招手才让小家伙安下心坐在座位上。
回了家里就又倒头睡下,申恺言看着她,不经意露出笑容,收拾着在餐桌上的餐具,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吃早餐又送忘言去幼儿园,现在应该累得不行了,也就没有多管,依旧做些自己分内的事,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只要能在她身边,守着她和忘言,这好像就是他的追求?
那他自己的追求呢,笑了笑,他不知道,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就既不能发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遇到忘言,看到了她,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又应该去哪里。
…………
“陆秘书,姜理事在底下果真动了手脚,据说她在高价收购理事们手里的股份,已经有好几个持股率低的理事开始动摇了,照这样下去,申总如果下次理事会没有出席,持股率最高的理事就会当选临时管理公司。”
越听着调查的结果,心里就越是没底,果然姜若凡的目的现在越来越明显,她就是想要擎风集团整个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野心早就昭然示众,多了个心眼一问:
“负责买股份的人是谁?”
那人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的脸色,最后还是鼓足了语气把替姜若凡办事的人的名字留了下来。
陆觅扯了扯领带,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手撑在总裁秘书办公室的玻璃隔间上,里面能看得清楚外面,而外面的人透过玻璃墙一看,只能看见一块普通的深蓝色玻璃,一抹身影从走廊里穿过,看着她踏着高跟鞋,穿着职业套装,陆觅凌厉的眼睛一眯,像在捕捉猎物的狮子,崩在弦上,蓄势待发。
一掌拍在玻璃之上,趁着她路过,一把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将她整个人拉了进来,尔雪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定睛一看,就是陆觅粗鲁地把她拽了进来,手里的文件也撒了一地。
见他领结也扯开,手被他拽得生疼,尔雪也不是好脾气,特别是待在姜若凡身边,这才学会了察言观色,见他这样应该是遇上了烦心事,她还记得那次窗台边他的无奈,可是那时候他也还算理智,对她也不粗鲁。
下意识看了眼落在他脚下的文件,急着要捡,陆觅手上一个用力,又把她按住,顺着她的视线盯住其中一份文件,尔雪心里一紧,却什么阻止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任他弯身捡起其中一份文件。
陆觅歪着头,微眯的眼睛露出狐狸一样的狡黠,把文件名称当着她的面念了出来:
“股权转让确认书——呵,尔雪,你就是在做这种事?!”
握紧手里的薄纸,很快纸就陷在他手里被揉皱,尔雪蹙着眉,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徐理事今天会来公司,你也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行程?”
心跳漏掉一拍,尔雪紧张地呼吸着,陆觅都知道了,她又为什么要隐瞒,心下一狠,抢过他手里攥着的文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蹲下把文件捡起来,文件尾页,徐理事也是签了字的,她只是负责打印出来文件给徐理事签字而已,其他洽谈都是姜若凡和徐理事直接对接的,她也只是听姜若凡的指示办事。
脸上毫无表情,陆觅干脆把领带直接扯丢在一边,叉着腰用眼神质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做?姜若凡根本就没安好心……”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姜若凡和徐旭,一个有心买,一个有意卖,生意场上的事,还轮不到你对姜氏指指点点。”
把被他揉皱的纸一点点用手抹平,陆觅被她这一反击,就更加不懂她了,姜若凡野心勃勃,先不说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和擎风的联姻完全就是一场戏,偏偏在申恺言消失的这段时间弄出这么大的动作,不得不让他怀疑,申恺言的消失也是姜若凡一手策划出来的。
暴力地钳制住尔雪的手腕,逼她和自己眼神对视,尔雪能看见他眼睛里的血丝,像是工作了很久,但是那从眼睛里溢的感情,让她对自己刚刚的狠话有些后悔,他的眼里,是受伤的眼神,被她的话伤到了。
“只要是她交代给你的事,你就会听话去做对不对?”
尔雪没有犹豫地回答:“对。”
听到他从嘴里发出的嗤笑,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取消,换上另一副面孔:“那伤天害理,涉及人命的事呢,只要是她吩咐,你也会听?你也会做吗?!”
说着话,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了起来,震得尔雪不由得一缩,看着他接近崩溃的状态,咬了咬牙,手上被他捏得疼得不行,用尽力气把手一甩:
“对,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为姜氏卖命,我愿意!”
尔雪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当一个人偏要和她唱反调的时候,她往往不会朝那个人预期的情况去发展,她只会更加尖锐地反击,却不想,她这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面对的也是和她一样的的小刺猬,两两相争,最后两人都被对方身上的刺刺得鲜血漓漓。
丢下这话,抱着文件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陆觅愣在原处半天,看着半开的门被从窗口吹来的风推得关上,一头靠在墙壁上。
天呐,他都做了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尔雪几乎是哭着出去的,他感觉到了,想追出去,可是让她哭的就是他自己,他对此束手无策,心里也没有半分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