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诺安的注视下摇了摇头,白蕤眼睛垂下都不敢去看她,早上也不是白蕤,晚上去接忘言的也不是白蕤,既不是崔涟辰,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白蕤,忘言出什么事了?”手机那边的崔涟辰赶紧问着,白蕤这才意识过来电话没有挂断,崔涟辰全都听了去,看着余诺安跑走的背影,声音显出慌张。
“暂时——还不知道,诺安姐已经回去看了,所里这边,我替她掩护。”
“忘言的幼儿园是庆云区的,你看能不能查到监控,如果有发现立马和我联系,我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好,辰哥。”
崔涟辰和余诺安不在一个片区,离得也不近,刚刚下班,白蕤替她打掩护,那他,立马转身开车,既然余诺安是回家,那他就从首先出事的幼儿园周围开始找起。
…………
急跑回家,又一口气上了好几层楼,在自家门口停下,喘着气,拿出钥匙,静静地盯着钥匙孔,家里的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自己手里,一把则被忘言戴在脖子上,捏住手里被握得有些发热的钥匙,在心里祈祷着,慢慢把钥匙插进孔里,朝左转了两圈,门锁一锁,微微打开门,客厅里没有开灯,余诺安连鞋子都没有换,缓缓进了门却没有关门,要是里面有人,关门的声音就会被听见,所以整个过程她都尽量小心翼翼,不发出大的声响。
越朝里面探就越发地紧张,越过客厅接近着小房间,却突然听到碗擦碰的声音,匆忙又把路线改向厨房和餐桌,果然一靠近餐桌,就见到明晃晃的灯光,屏息着再走近几步,忘言正背对着她抬着小勺子,和碗擦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见忘言好好地坐在那里,她这才放心下来,原来是虚惊一场,浑身的戒备突然变松,正要进去厨房,却发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余诺安赶紧又回来,那个人是谁?!
看着忘言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加上那个人和忘言都没有发现她,余诺安再一次探头出去,这次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正在厨房里热菜,没多久就端着菜出来,放到忘言面前的桌子上,忘言看着这些菜,手舞足蹈地扬着手里的勺子,男人又摸了摸忘言的头,很是温馨,特别是,他下半身身上系着的,是她的粉色围裙。
似乎是热完了,他并没有再回到厨房里,而是坐了下来陪忘言吃着饭,不时给忘言夹菜和擦嘴,简直无微不至,那看忘言的神情,都表现在他微弯的嘴角和眯成弯月的眼睛里,可他,还是依然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在他和忘言之间,言语交流恰恰才是障碍。
是申恺言,他没有离开,而是顺势留了下来,接送忘言的男人也是他,现在又给忘言热饭热菜,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忘言被坏人盯上,那她要怎么办!尽管当了警察,她还是没有那份面对的魄力。
悄悄转身又离开了家,门被一关,申恺言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动静,起身查看,却发现门还是紧闭着的。
下了楼,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不让申恺言留下来,但是刚刚她却没有冲出去把他从自己家赶出去,而是选择默默离开,她真搞不懂自己,搞不懂自己的心。
打在一边的车光看见她的身影立马把车灯关掉,崔涟辰在车上看着她,才准备下车,就看见她在楼下虚打着墙壁,不知道为什么,搭在开关处的手又缩了回来,静静看着她像是在发泄,一脸地愁眉苦脸,她有空在楼下对墙壁拳打脚踢,想来应该是忘言没事,只是把忘言接走的那个人,他却突然很好奇了。
红蓝相间的警灯越过她的车,直直停在余诺安面前,白蕤开了车窗,询问着她,从她口里得知忘言现在就在家里,他这个粗心叔叔才跟着放下心,从驾驶位上下来。
“诺安姐,那我们现在就去巡逻,怎么样?”
被他这一提醒,她差点都忘了工作,赶紧点头上了车驾驶着,白蕤又像平常一样坐在副驾驶。
“主汇路。”
他提前出警车十分钟,现在其他几辆警车也刚从派出所出发,现在到主汇路刚好能在分叉路之前跟上他们,点点头就开着警车朝目标方向巡逻着。
警车离开,崔涟辰才下了车,刚才几度觉得车里的恐怕让他特别压抑,抬头看了看余诺安的家,微弱的灯光突然变亮起来,有人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眼睛盯了盯楼上的窗口,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来的时候担心了半天,还特意查过幼儿园那边的监控,是个男人把忘言接走的,可是一到诺安姐楼下,余诺安就说忘言已经在家里了,那么看来那个男人和余诺安应该是认识了,而且忘言也不排斥那个男人,可是为什么去接忘言,却没有和她提前说一声,让她这么着急。
进行着一成不变的巡逻,一成不变地又遇上了喝醉的人,又是单身一人,白蕤无奈下车,好在问到了醉酒人朋友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余诺安则趁着这个空挡,把自己放在车上的便携式水杯打开,准备喝水,拧下盖子,就见水杯上黏着一张便利贴,要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一角已经折了进去,她把便利贴从水杯上撕下来,完整展开,笔迹却是歪歪扭扭:
——我……忘言……幼儿园,汤……你喝。
朝杯子里一看,果然是一盅汤,她一般都是头天准备好水,然后上班直接带着来,可是这次,水被换成了汤她也没发现,他留的字条她也没有发现,此刻保温杯里面的汤也还得温温的。
联系到醉汉的朋友把醉汉带走,白蕤才走了回来,回到车上,伸了个懒腰,要是每个夜班遇到的醉汉都能像这个人一样,让朋友来接就果断来接走,那么派出所的警察就能轻松几分,只是不知道这份轻松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