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音乐循环,音乐喷泉随着旋律起舞,周围陆陆续续停了许多豪车,可谓是一场豪车盛宴,从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名媛小姐,灯火辉煌的场面可以媲美颁奖典礼,却又和颁奖典礼不同,聚集了打半个江城市上流社会的青年才俊。
余诺安再次整理了脸上的面具,出发前申恺言才告诉她,今天的酒会也是假面舞会,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将她包裹着,白色的狐狸眼面具上露出她清澈的眼睛,申恺言戴的是黑色假面,在面具上他一惯懒得去选,随便把陆觅挑选的戴上,就出来了。
从车上下来,绅士风度十足地替余诺安开了车门,他早就嘱咐过她,来到酒会现场要好好跟紧他,看着他向自己弯着的手臂,余诺安顿了顿一手穿过就挽住了他的臂弯。
两人都是黑色的礼服,又是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很是低调,配合着他的步子穿过音乐喷泉来到主殿,晚上八点,人已经来了不少,忍不住打量着他们脸上的面具。
有狰狞的怪物,但是西装笔挺,有彩色的水果面具,嵌了许多小水钻,身姿婀娜……照这样看下去,虽然大家都遮着脸,可是自身的气质却遮不住,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可形容的魅力。
俊男美女一起端着红酒边谈笑风生,余诺安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比起这样高端的聚会,她更喜欢和三两个知心朋友坐在街边喝奶茶。
礼服让她不适应,曼妙的身材被勾勒得饱满,几乎是贴在她身上,专门为她打造的,她瘦了不少,竟然瘦出了小蛮腰,在鲜艳的礼裙中,她的黑色居然那么显眼,不过仅限于男士,不少男士都捏紧了手上的红酒杯,等待她身边的男人离开,找机会搭讪。
随意一偏头,就见一个“狮脸”男朝她举杯示意,余诺安还在看着,正准备回个微笑,身边某人一手掰过她的脸。
“今晚你的视线,只能在我这,朝前看,跟我走。”
放低了声音,另一手居然握住了她搭在她臂弯里的小手,将她紧紧握住,继续往里走着。
“丁少,从她进来,你就一直盯着她看。”
苏沐的面具是一块面纱,托丁洛的关系,她才能进来参加这个酒会,以丁洛女伴的名义,可惜两个人心中真正的伴侣,却不是彼此,苏沐用手在他眼前划了划,丁洛才把视线转了过来。
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丁洛手里:“按计划进行。”苏沐交代着他,见他不说话:“能否让她属于你,就看你怎么做了,丁少,事已至此,别走回头路。”
丁洛看了看手里的钢笔,还没有等他反应,苏沐又把钢笔别到了他的西装上,替他理了理衣服,踏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跟着申恺言走了一圈,除了有人上来敬酒示意,几乎每个邀请余诺安喝酒的请求,都被申恺言半路截下,替她喝掉,完全是一副护内的形象。
大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心,淡蓝色的拖地长裙,顺着美腿而上,便是今晚酒会的主角——姜氏千金,姜若凡。
珍珠面具镶嵌在上面,配上她一袭长裙,就像是摇曳在大海里的美人鱼,曲线优美动人,雪白的肌肤在光下更是让人嫉妒,几乎是完美的肤色,会场上的人不约而同将舞台中心围住,申恺言带着余诺安围观在外围,并不是很想掺和,刚想走开。
小提琴夹杂着大提琴的声音响了起来,申恺言伏在余诺安耳边,告诉她姜若凡的来历,从国外回来的人都喜欢搞这一套,更别说唐唐姜氏千金了,看这阵势,是要跳第一支开场舞,可是不见姜若凡身边有男伴。
音乐声由轻突然变快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段钢琴独奏声,几个男士冒了出来,朝姜若凡伸手作出邀请,姜若凡迈着舞步一手搭上,却又迅速转身,轻轻打落他们的手,慢慢旋转着,提着裙子迈着圆舞步,一点点下了舞台,众人惊呼,看着淡蓝色的裙子在人群中旋转,优美的弧线划过。
灯光打在她身上,朝着人群外慢慢移动着,余诺安看着她的路线,却是偏离了申恺言这边,本来在外围,因为姜若凡的位置变化,居然和申恺言一起处在了人群内侧。
白色水晶鞋在淡蓝色的裙子下亮闪闪的,申恺言握住余诺安的手,轻轻打量着周围拥在一起的人,想办法要出去,一把搂住余诺安的肩膀,音乐突然一停。
人群里发出惊呼,用珍珠镶着的面具居然一珠珠掉了下来,顺着姜若凡的舞步撒了一地,再一看,她脸上的面具没了珍珠,面容露了大半,本来背身的姜若凡不知怎么转过身,刚好来到申恺言前面。
带着惊慌的步子,裙子拖地,蓝色大海被她穿在身上,脸上却从容淡定对着人们扬起了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即使是出错也不显示出脸上的表情。
姜若凡转过身,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眼角有星星一样闪闪点点的妆容,几乎是美人标配,完美无瑕,眉间带着一点忧郁,鲜润的唇和雪白的皮肤鲜明对比,特别是那双眼睛,写满了好奇,惹人探索。
而他,不管是对这眼神,还是对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再熟悉不过了,那双眼睛,那抿着的红唇和如雪的肌肤,眼看着姜若凡正准备把手搭向另一个邀请她跳舞的男人手上。
却被人捷足先登,截下了姜若凡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余诺安看着就这样离开的申恺言此时已经和姜若凡搭上了手,手被她放开的那瞬间,重重下落,她被挤在人群中,慢慢被挤了出去,离中心越来越远。
申恺言带着姜若凡随着音乐起舞,被人围观着,根本就是忘了今晚他的舞伴另有其人,余诺安稳着重心才没有被挤倒,看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姜若凡浅笑,迷倒众生。
那块脸,对她来说,也是无比熟悉,也无比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