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塞钱的信封陆续递给排队的人，这是他们的酬劳，揉了揉肩膀，本来是叫去当群演，没想到是个枪战片，只有挨揍的份儿，拿到酬薪的那一刻，身上又不痛了，连忙给发钱的人道谢。
“谢谢谢谢，下次如果还找群演，你可以继续联络我的。”拿着信封这么问着，崔天冬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没问题。”招呼他离开，才又补着：“希望没有下次。”黑色的头套被放在旁边的车上。
叫了大概十多个群演，发了大概有十多个，最后一个信封也被拿走，崔天冬用舌头抵着脸，在光滑的车面上看了看脸上的淤血，下手真重，不过不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
“崔sir！”何珊朵下了出租车就赶着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崔天冬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探一探这个罗子舟。
“你来了？”语气里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按“剧情”应该是她和罗子舟一起离开，怎么刚刚联系她，就马上从罗子舟那来了呢。
何珊朵顿了顿步，砸吧砸吧了嘴，有些憋屈，罗子舟半路扔下她，她才来得这么迅速，
崔天冬把伤口里的淤血挤出，用纸蒙住转身看着何珊朵，现在和他交流最多的就是她了，算是他收的半个徒弟吧，加上何珊朵也确实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卧底，相互配合才有了今天的戏。
看了看崔天冬把纸拿开，血已经不流了，原来刚才罗子舟那一拳打得这么用力，也对，只有罗子舟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个关头不出猛力才怪呢。
“下手还不算太重，说说看，通过今天对他的测验，你得到了些什么信息？”
即时上课就即时提问，果然是个好“老师”，何珊朵低下眼，细细想了想，罗子舟敢孤身一人来，不管是处理突发事件，都表现得很沉稳，难道鸾帮的人都是像他这样的吗？
不过今天最出彩的，还是罗子舟和崔sir的组装手枪比赛，她看得可认真了，于是抬起头，激动着说：“组装手枪，这点，我记忆犹新。”
崔天冬听到她想起这部分，赞许地点点头：“说的不错，罗子舟组装手枪的时候，我确实也被吓了一跳，特别是他对组装手枪的步骤都十分了解，不像是第一次。”
“难道鸾帮也持枪吗？”不然他不会这么顺畅就知道组装的顺序啊，何珊朵猜测着，崔天冬却不认同地摇摇头：“如果鸾帮持枪，今天他就不会不带着枪来。”
确实今天，没在他身上发现手枪的痕迹，如果他有，也不会和崔天冬抢得那么厉害，应该早就拿出来打人了，何珊朵心里很是疑惑，崔天冬又才提示她。
“知道警队组装手枪的最高记录是谁保持的吗？”擦了擦手，笑着看着一脸疑惑的何珊朵，何珊朵迷茫地摇摇头，猛然想起今天在和罗子舟比赛组装手枪的时候，崔天冬说最快的组装时间是9.6秒，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崔天冬，指着他。
“你……崔sir，是你？”
崔天冬又是一笑，算是不笨了，能想到是他，把纸巾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算是默认，她就说，怎么能够把时间精确到秒以下，合着就是崔天冬保持的组装记录，害她猜这么久。
“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警队的最高记录保持者要和你比赛，你会怎么应战？”像是在问何珊朵，又像是在问空气，何珊朵皱着眉毛，如果她知道对方是高手，那肯定不会应战啊，横竖都是个输啊。
从她的表情里已经读到了“输”，崔天冬摇摇头：“罗子舟就不同了，他省掉了最关键的那一步，来节省了自己的时间，装作弹夹里有子弹，虽然是投机取巧，但是不失为是一个压制对手的好办法。”
如果对方没有注意到时间，只注意到罗子舟比自己快，那么完全就会被罗子舟瞒了过去，以为自己输掉，其实那一刻，如果罗子舟正常装弹，在时间上，也有可能超过他，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试问一个没有持过枪的人，能这么熟悉手枪构造和技能，除了常年和枪为伴的人之外，就是我们警察最会用枪，在警校的时候，你也练过吧？”
何珊朵点点头，警校那两年，虽然时间短，但是该有的训练是一点也没有少，甚至要比别人训练得更多，组装手枪这一训练，手上都能练出老茧。
鸾帮既然没有持枪习惯，罗子舟又对组装手枪这么了解，瞳孔突然放大，想起他一脚扫倒那些群演的时候，这些动作都那么让她熟悉，那分明就是专业姿势，不当警察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那崔天冬的意思是……
“罗子舟，他也是卧底？！”
最后得出个这么个结论，连她自己也震惊了，崔天冬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反应，还是没经验啊，这么情绪激动，他早就怀疑了，也没这么惊讶，何珊朵呀就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可没这么说，他究竟是不是，还得你找个机会确定。”
什么？！任务又砸到了她头上，而且还是要去试探罗子舟，慌得她急急开口：“这……这要怎么试啊？”难道要她问他，你是不是卧底吗。
小脸又拧在一起，这样不太好吧，她已经想象得出罗子舟会骂她神经病了，崔天冬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不能直白的问，毕竟你们的身份都是要保密的，卧底和卧底之间，当然要用适合卧底的方法，你慢慢想。”
崔天冬语重心长地交代完才上车离开，留何珊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风卷起灰尘扑到她的脚下，用卧底的方法，这可是个难题啊。
突然转身，何珊朵看着崔天冬指着自己，崔天冬定定看着她睁大眼睛，等他说话，看着他用食指指着她，上下动了动，想了想又把手放下。
“对了，好好管理你的表情。”何珊朵的情绪这真的太容易在脸上表现出来了，直到他离开。
何珊朵才拿出镜子，做着鬼脸，她的表情很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