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过，姜若凡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下去，心里越想就越慌了起来，甚至不确定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会不会没有漏洞，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华禹铭，她还是打算起床。
一把被身边人抓住手臂，华禹铭睡眼朦胧地看着半起身的她，声音慵懒：
“起这么早？”
姜若凡定在原地，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无奈又看了一眼他，轻轻开口：
“别闹，你知道我今天要去做什么的。”
不就是去申宅确定情况吗，华禹铭听着勾了勾唇，他可不是要留她多睡一会，午夜的时候她就不安分了，现在又怎么可能留得住她，于是和她一起起身。
“我知道，昨晚不是说好了我送你吗，你不会忘了吧。”
姜若凡一听这才微微笑了起来，反手牵起他的手，想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快，我们一起去洗漱。”
拗不过姜若凡，只能随着她的性子来，华禹铭一起身就任由她拖着自己走，恨不得随时随刻都和她黏在一起。
…………
车子一停，姜若凡才看了看华禹铭，微微舒展了一下表情才下了车，华禹铭停着车在外面等她，只是去确认一下状况，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自己也就放宽了心。
姜若凡走到门口，看了看大门上的密码锁，立即就输了进去几个数字，大门就被打开了，似乎是发现大门被人打开，才不到一分钟，就有人赶了出来，还没看清是谁，嘴上就说道：
“快来人啊，有人……！”
看清了是姜若凡以后，才赶紧改口：“夫人，您来了。”
姜若凡扬了扬眉，看着面前的女佣人，心想怎么冒冒失失的，没有抓住女佣话中更深层的意思。
“诸葛管家呢？让他出来见我。”
姜若凡发了话，见女佣面色有些为难又小心地看了看姜若凡的脸色，诸葛是他们这部分人的上级，而他们这部分人又都是被姜若凡雇佣的，但是这大清早的，姜若凡来的实在让人意外，姜若凡偏了偏头，似乎有些不耐烦，女佣这才应了下来，一边引着姜若凡进客厅。
在路上，姜若凡又问了几个问题。
“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女佣低了低头，随即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外界的探视也一律被回绝了，上门探访的人也没有被放进来过。”
姜若凡瞥了眼说话的女佣：“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见姜若凡话里似乎有话，要是她已经知道了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了一次，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搪塞过去，听她话中的意味，是还不知情，就像诸葛管家说的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还是不让姜若凡知道的好，于是女佣也闭口不提。
在客厅坐了下来，整整过了五分钟才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而来，姜若凡就连眼都没有抬起来，斜看了一边挂在墙上的壁钟，一副中年人的影子倒映在上面，面色匆匆。
“诸葛，拿人钱替人办事，你好像很是懈怠啊。”
诸葛聪站在姜若凡面前，刚刚知道姜若凡来的时候几乎是被吓着起床的，给了钱这么多天都没来过的雇主，今天怎么就突然到访了呢，不由得瞥了眼一边的女佣，女佣也是一脸不知情。
“夫人，是我管理不善，不知道您会提前来，所以没有做好准备。”
要是是别人这么毫无征兆的来了，他也要用这番说辞吗，姜若凡忍着面上的怒色起身，所有佣人都又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她发脾气或者是惹她不高兴。
“我要听的不是这种话，人怎么样了？”
话锋一转，就问到了申霆，诸葛聪这才用眼神遣退了一众佣人，客厅中只剩下自己和姜若凡，他才开口：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每日都会给申老爷服用少剂量的药物，医生也会定期来检查，他的状态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省人事。”
听完诸葛聪的汇报，姜若凡轻轻“嗯”了一声，原以为姜若凡只是临时起意，但是却没想到在自己这么说完以后，姜若凡又提出了个要求。
“带路吧，我想亲自却确认一下状况。”
还是放心不下来，这时候有佣人又冒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诸葛聪脸色忽然就有些不好了，但看着姜若凡的目光，又忍了下来，朝着姜若凡笑了笑，硬着头皮吩咐着下人，这才又过来带路。
姜若凡本来对申霆的这个宅子不熟悉，但是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心里有些疑惑，刚要开口问什么时候到，诸葛又赔笑着。
“夫人，到了，就在这边。”
姜若凡停下步子，诸葛又才打开了门，和姜若凡一起进去，才进门就传来一阵异味，姜若凡不禁掩住口鼻，微微蹙眉。
“怎么这么难闻？”
有些嫌弃地开口，诸葛聪这才提醒她：“夫人，您忘了吗，是您吩咐地不许置换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
他们不过是按照她的吩咐来办的罢了，有好几次佣人都受不了想要置换一下这间房里的东西，可是都碍于姜若凡的命令，不敢有动作，久而久之，味道也就难闻了。
她都忘了自己下过这种吩咐了，抿了抿嘴，耐着性子走了进来，床帘依然是拉着的，整个屋子都不透光，没有光加上潮，更会滋生异味，没有再说话，径直来到床边。
屋里的摆设都很雍容华贵，不管是瓷器古董还是屏风，都算是老物件了，风格也很古朴，这张床更是全梨花木，本身是有香气的，只可惜里面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再靠近一点床帘，就能闻到那股味道，姜若凡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刚要掀开床帘，又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诸葛聪，才吩咐道：
“你来掀。”
诸葛聪有些汗颜地低了低头，伸手朝床帘探去，姜若凡则掩着口鼻站在他身后看着被掀起一边的床帘，向床上看去，视线定格在床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