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武嘛,我都还未下死手呢,再说了,我要是打赢了,你的夫君就要换人了,你心疼什么?”土匪头子被她的气势镇住,但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他不能犯怂,只能故作轻松。
“我管你是什么呢!伤了他就要拿命来偿,受死吧!”陆芷凡不管那么多,脚尖轻点,剑身裹着凌厉的剑意就直奔那人的命门。
那人慌忙竖起大刀,堪堪挡过她这致命的一击,但也被逼退了数步才站稳。
而陆芷凡下一步的攻势已经在眼前了。
“之雪!不……”
宋迎阳慌乱中喊出了她的名讳,让她瞬间收住了手。
剑尖离那土匪头子的脖子只有一指宽的距离了,陆芷凡的眼神里全是杀意,“我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你们在虚张声势,根本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你根本就打不过我,打不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女侠,女侠,饶命……只要你放过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终于认怂了,开始求饶。
“好啊。”陆芷凡收了剑,“你若是敢耍花样,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不敢,绝对不敢。”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新的头,”陆芷凡指向皇帝,不管皇帝的惊讶,又回头说道:“还不把那些假火把收了,带你们的头儿回去休息?”
“是!”土匪们见老大被收服了,只有认命的份。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见都处理好了,陆芷凡赶忙过去查看宋迎阳的情况。
宋迎阳摇摇头,“小事一桩,没有大碍。”
“怎么会是小事呢?你都受伤了。”陆芷凡不信,坚持要扶着他走。
皇帝此时走了过来,他的腿也不抖了,“姐,你以为世人练武都跟我们一样吗?练武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
陆芷凡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还是要赶快处理才好,对了,你赶紧想想要做什么,现在可是把土匪头都给你当了,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陆芷凡看着皇帝,宠溺一笑,皇帝高兴地跳了起来,道:“我就知道,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不愧是盘踞多年的土匪,这土匪窝倒是捯饬地十分舒服。
几个人每人挑了一间挨着一起的房间,陆芷凡坚持要亲自给宋迎阳处理伤口,皇帝则满腔热情想去了解他们,所以他带着卫吉去跟土匪谈话去了,留下陆芷凡和宋迎阳独自呆着房里。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脱啊?”陆芷凡拿着药,一脸的奸笑。
宋迎阳抓住衣领,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实在是不妥。”
他的话音刚落,陆芷凡就笑了,宋迎阳懊恼地想给自己一嘴巴,陆芷凡这个样子,你跟她说男女大防?
“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帮你脱,好看看我的善解人衣的名声是不是浪得虚名?”陆芷凡拼命收住笑意,但是眼睛依然是弯弯的。
“我……自己脱。”
早该知道是逃不过,从跟着皇帝出来起他就入了她的圈套了,还挣扎个什么劲。
陆芷凡一副早该如此的神情,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下的动作。
宋迎阳无奈地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终于在叹到第十口气的时候,将自己右边的衣袖全部脱了下来,健壮的肌肉一览无遗。
陆芷凡咽了咽口水,拿着药瓶凑了过去。
“我自己来吧。”
“别。”陆芷凡挡开他想拿走药瓶的手,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的肌肉。
宋迎阳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么请先打水清理一下伤口再上药。”
陆芷凡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会知道吗?还有啊,别老叹气,容易变老的。”
宋迎阳的气叹到一半,蓦然收住。
陆芷凡招呼人打来了干净的水,细心地给宋迎阳洗净了伤口,然后用手指给他上药,他的伤口在小臂,确实是不深,就是出了点血而已。
陆芷凡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他滚热的肌肤,宋迎阳只觉得很清凉,很舒服。
药已经上完了,但是陆芷凡的指尖并没有离开,似乎在贪念着他的温度。
时间久了,宋迎阳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提醒她可以缠上绷带了。
陆芷凡也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慌张地拿起绷带,缠好之后打了一个很丑的结。
“你是不是……”
宋迎阳还未说完,陆芷凡就飞快地想将结解开,可是她才发现自己打的竟是个死结。
她颓然地拍了一下那个打不开的结,宋迎阳却疼地直龇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忘记了,那个结下面就是宋迎阳刚刚受伤的伤口。
“好嘛,我承认,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我不太会。”陆芷凡沮丧地扭过头,不去看他。
宋迎阳没有说什么,淡定地将衣服重新穿好。
“你是金枝玉叶,原也不需要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可是我……”陆芷凡回过头,眼中竟然有些湿润。
“我是说,但是你却为宋迎阳做了,宋迎阳觉得感动。”宋迎阳继续说道,今日的事让他对这位向来嚣张跋扈的陆芷凡的看法有些改观。
“真的吗?可那个结……”
“那个结下次直接剪开就好。”宋迎阳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好听的磁性。
“那你不会觉得我很笨吗?连个结都打不好。”陆芷凡重新娇羞起来。
“不会啊,我倒是觉得公主很可爱。”
“那……”陆芷凡的眼中盛满了笑意,慢慢地将脸靠近宋迎阳。
“姐!”
眼看就要出宫了,此时屋外却响起了皇帝的声音,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气息,陆芷凡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然后将门重重地摔上!
皇帝站在原地呆住了,陆芷凡冲天的火气让他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看着陆芷凡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卫吉也跟了进去,皇帝这才犹疑地来到宋迎阳的门口,探向里面问道:“你惹她生气了?”
宋迎阳无辜地摇摇头。
皇帝收回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莫非又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看来我得小心些。”
第二天早上,陆芷凡看着皇帝还是来气,这就让皇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饭吃到一半,皇帝试探地说道:“我今天想下山一趟。”
陆芷凡放下筷子,皇帝也跟着放下筷子,手撑住了桌子,随时随便闪人。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吧,我不说你。”陆芷凡重新拿起了筷子。
皇帝劫后余生般地拍了拍胸膛,说道:“我昨晚跟他们聊过了,他们的新头刚上任不久,是前一任头儿的儿子,他们盘踞在这里好多年了,这里的土匪还有另外一拨。原本他们只敢晚上抢劫些财物,但是现在他们的人数忽然增多,而且官府来也只是走个过场,也就越发放肆了,只要是从山路经过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