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雁不胜酒力,只是被云醉灌了几杯酒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喝酒我真真不是你的对手。”楼雁摆着手,一双明亮的眸子已经有些涣散。
“这就不行了?要知道你可是白虎镖局堂堂的楼镖师,是帝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一点酒就不行了?”云醉含笑望着楼雁,故意嘲笑他。
“君子各有所长,你不能拿你的长处与我的短处相比。好了,我要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着,楼雁就要站起身来,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幸得云醉及时扶住了他。
“唉,还是让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人送你回房间吧,省得你摔个鼻青脸肿的不成样子。”
“别,别,我能行……”
云醉不顾楼雁的反抗,扶着他往屋子里走去,等到把楼雁安置好,云醉走出门口,小心地掩上了房门。
刚转过身,一道黑影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苏长闻,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是要吓死我吗?”云醉受惊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苏长闻一脸严肃,道:“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云醉一愣,苏长闻这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有心情和自己说话。要知道,平日里他都是见到自己就一副如鲠在喉的样子。
两人在黑夜中漫步到了后院的亭子里,苏长闻走在前面默默无语,云醉自行在亭子里坐了,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再走就要走到院子外面去了。”
苏长闻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沉默了几秒才开了口,“云醉,你是不是去过雀阁?”
云醉剑眉轻蹙,问道:“你从何得知的?”
“我从何得知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有你在雀阁之中问不出的答案。”
面前的苏长闻神色诡异,让云醉有些不安。
“苏长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白虎镖局的大当家。”
“苏长闻,你不必跟我演戏,‘云醉站起身,慢慢走到苏长闻面前,“你和苏宁叶有事情瞒着楼雁,楼雁不知道,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苏长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楼雁也不是什么傻子,但是楼雁知道,我对他绝无敌意。每个人都有秘密,云醉,你不也有你的秘密吗?”
“我行事光明磊落,对待朋友从不隐瞒。”云醉负手走到一旁,仰头看向了树梢上的月亮。
“你行事光明磊落?云醉,别忘记你是做什么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竟然在这里说他行事光明磊落,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云醉被苏长闻堵得说不出话来,“苏长闻,你约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隐藏在你身体里的仙力你此生永远不会找到。”
“你什么意思?”云醉有些激动。
“我的意思是,你要经历三世磨难才能回到天界,这三世没有结束,你就永远别想拥有什么仙力。换句话说,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永远不可能找到你的仙力。”
云醉愣在了原地,苏长闻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褶皱,面不改色地说道:“这就是你的秘密。至于我到底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我不会伤害楼雁。”
说完,苏长闻就走进了黑暗里。
云醉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他早就有此猜测,前去雀阁也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可雀阁长老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便把他打发了出去。云醉早就知道苏长闻能够得到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却不知道他竟然连雀阁不知道的秘密都能够揭晓。
望着远处苏长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里,云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怀疑。
苏长闻行至前院,路过楼雁房间是特地停下来,确定楼雁睡熟了才离开白虎镖局往雀阁去了。
“阁主,我们收到了南亭雀阁的消息,今日里有左门的人上门闹事。”
“竟然会有这种事,苏凛是怎么解决的?”苏长闻的眸子眯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左蔚的速度这么快。
“我们的人和他们大打出手,我们的人死伤参半,左门的人也没有得了好处,来的人都死了。苏凛放了一个送信的回去,以示我雀阁之威。”
“苏凛做得很好,派二十个人去帮苏凛,以防左门的人再来寻仇。”
“我今日接到消息就派了人过去,此刻应该已经到了。”
“嗯,很好。写信告诉方凛,让他无法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向左门退让,南亭有他我才能放心。还有,今日可有收到我长姐的书信吗?”
“没有,这几日我一直留心着,离上次宁叶阁主回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办吧,有事我再通知你。”
“是,属下告退。”那黑衣人得了苏长闻的命令,很快飞身而起,离开了雀阁。
想到久久没有回信的长姐,苏长闻觉得心中忐忑。
苏宁叶所驻雀阁是所有雀阁中最为隐秘的一个,与帝都城之间的消息是传递最快的,若是真有什么情况,不用苏宁叶传信帝都城也能收到消息。
可半个月过去了,帝都城的雀阁没有收到半点消息,苏宁叶也未曾来信,让苏长闻不由得担忧起来。
苏长闻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苏宁叶正在为另一件事情忧心。
身材魁梧的大汉把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拖到苏宁叶的面前,恨恨道:“阁主,就是他,今日凌晨偷偷溜出雀阁,被守在门口的兄弟们逮个正着。”
苏宁叶一边擦拭着手里的长剑,一边回过身来问道:“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那人双手被绑住,脸上却丝毫没有要向苏宁叶低头的意思,傲然道:“要杀要剐随你,莫要在这多费口舌!”
“杀你?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进了我雀阁,只凭你的一句话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那你的主人一定十分乐意。”
“阁主,要不要我把他带到地牢里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招!”那大汉怒目圆睁,浑厚的声音像是要把整个屋子给震破。
“不必大费周章,只需要把他扒光了就是了,听说左门的人都会在身体的隐秘处纹上左门的标记,你找两个兄弟拉出去看看就是了。”
“啊?”那大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略有些难为情地嘀咕着,“这还不如严刑拷打呢?兄弟们哪有人愿意去看他的……”
“难道你要让我亲自看吗?”苏宁叶秀眉紧蹙,一双杏眼看向了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