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听去了多少?!”
“小哥,别急,您先松手。”云醉淡淡道。
“少废话,既然都偷听了去,你们别想活了。”说着,部下一挥拳头,就要往云醉脸上砸去。
云醉侧身躲开,身影一闪,部下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去向,双臂便被从后制住。云醉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往前弓身,再一腿踹他后门。
“啊!”
部下的手臂已经脱骹,云醉一放手,他便滑落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丞相仍然站在原处,审视着形势。虽说他的部下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是个习武的,一般人绝无法轻易叫他就范,除非这个人身怀绝世武功。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把云醉拉拢过来,留作他用。
“丞相大人。”楼雁眼见柳眠正上下打量云醉,不知怎的不大舒服,便挺身挡在云醉前。“我的朋友喝多了酒,这才发起酒疯,伤了丞相的人,望大人从宽发落。”
“没事,是我的人不中事,明明不谐武术,却偏要撩起事端。让两位见笑了。”刚才柳眠分明使了眼色让部下动手,才有了以后的事,他却是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恐怕就算部下在他面前被云醉打死,他也是一样无动于衷。
“对了,你是?”柳眠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云醉身上挪开,看着眼前的少年。
体格健壮,动作敏捷,显然也是个习武的。
“在下白虎镖局三当家楼雁。”
“你是白虎的人???”丞相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是。”
柳眠沉默了一会儿,绝世高手一个难得,如今他一并遇到两个,假如二人愿意归于他门下,想必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打伤了我的部下,如今我还须在长安多留一阵子,却无人能保护我??”
倘大的丞相府,要寻一个能够保护他的人何其容易,这个籍口实在拙劣。
但二人还是不作声,想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们其中一个充当我在长安的侍卫,如何?”柳眠的计划是先把二人中的一个收归门下,再适当感化一下,让他们为他效忠。
未料柳眠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二人都忍梭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丞相,您别说笑了。”云醉拭去眼角的泪水,道,“我们两个都是野性难驯的千里马,现在你要把我们养在你府上,未免??”
柳眠被他们这一笑,弄得有点窘,又觉得脸上挂不住,语气也凶狠起来。
“不论如何,你们伤了我的人,倘若不从,有可能人头不保。”
“习武之人用实力说话。”楼雁不笑了,也过来帮腔,“这样吧,三天后你从丞相府中派人来和我比试,倘若我和云醉其中一个被你放倒,就当作我们输了,你从我俩中挑一个,咱们便答应加入你丞相府。”
柳眠见他说得决绝,也不由心动,当即答应下来。
“好!”
夜未央,屋外流水潺潺,白虎镖局的镖师大部分都睡下了,苏长闻的房间却还点着灯。
苏长闻正坐在案前,就着烛光检查一颗彿珠。
佛珠不大,约一颗龙眼大小,表面圆润富有光泽,其中一面却有几道凹槽,仔细地看,竟是刻了字。
苏长闻查看佛珠看得入了神,连楼雁进了房间都仍是浑然不觉。楼雁进来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到床沿。
“这你从哪得来的?”苏长闻问道。
“丞相府,那批红货。”烛光把楼雁正色的脸染上一片红晕。“果然,与苏宁叶有关?”
苏长闻不语,又在手心中翻了翻珠子,思考了一会儿,方才答道,“佛珠上刻了两个字。”
“是哪两字?”楼雁经已心急如焚。
“寒若。”
长安之外,山林之中,有一座寒若寺,传闻其中住了不少隐世高僧,不喜外人靠近,但如果那里有苏宁叶的消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去。
“谢谢。”
那晚,楼雁睡得并不安穏,每每一闭眼,苏宁叶便披着满身血污向他走来,骂他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他还作了几个不同的噩梦,其中有一个,他被云醉按在地上,然后把他??
“你醒了?”楼雁猛地睁开眼,梦中那张狰狞的脸就在眼前,他惊得一拳挥了过去,却被云醉凭空接住。
“你又来了?”上次要闯进丞相府时他也是这样叫醒他,如今又再重施故技,不得不说,真太没创意了。“这次去哪里?丞相府还是皇宫?”
“我们上去。”云醉笑了,“看星星。”
“??娘的,两个大男人去看星星?”楼雁一想到二人肩并肩坐在屋顶上,手贴手看星星,他就一阵恶寒。
“不是两个大男人。”云醉无辜地抿了抿嘴。
“啊?”
“你又不大。”
楼雁听他一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不得不承认好像有点道理。
“马上就要和丞相府的人比武了,你不去预备一下吗?”楼雁努力了一下,希望让话题回归正常。
“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凖备的?”上回丞相带的那个部下,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凭着一股蛮力就想制服他,如果整个丞相府的人也像他一样,他就算蒙着眼睛上去打也能赢。
“但我还是觉得,你不能轻敌。”楼雁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后对云醉说,“要不,我们打一场,锻练一下就现在。”
“不了,我来是想吿诉你,我买到了寒若寺的消息。”云醉坐在窗框前,纸扇打开,慢慢摇着,“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
楼雁扯住了云醉的后襟,脚尖一点,便上了屋顶。瓦片许久没打扫,屯积了好些灰尘,但两人都没多说什么。
什么风光明媚,星斗穹苍对现在的楼雁来说连个屁都不是,他只关心一件事,“你买到了什么消息?”
“寒若寺的佛珠确实有遗失,寺内的高僧也非常着急,因为听说这颗佛珠非常特别。”云醉道。
“怎么特别,你打听到了吗?”楼雁急忙追问。
“这我不清楚。”云醉觉得屁股下的瓦砖烙得慌,干脆平躺下去。楼雁着急地想知道更多消息,也顾不上其他,当下便凑上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