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上羯,楼雁的心中陡然一动,他自小在左门长大,那时的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要逃离。你
但有的地方也许不能被称作家,却那种归属感与安全感确实任何地方都给不了的,这也是楼雁为何没有在儿时逃走的原因。
“扑通”一声,那个叫上羯的年轻人在楼雁的面前跪了下来,一双眸子里是坚定的光,他恭恭敬敬地对楼雁拜了三拜。
“实不相瞒,我已经跟了你三天了,你每日都要去白虎镖局一趟。他们说你是威远侯,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职位,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带我进白虎镖局。只要你愿意带我去白虎镖局见到大当家,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楼雁哑然失笑,他连求人都是这么气势汹汹,全然没有要向人低头的样子。楼雁轻声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走吧。”
说完,楼雁便信步往前走去,上羯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迅速跟了上去。
西城的郊外,秋葵一个人在院子里除着花园里的杂草,云醉跟了三径仙人去北城,这里只剩下秋葵一个人。
虽然有些冷清,但秋葵一直在研制些花药,也不觉得日子过得无聊了。
不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秋葵竖耳细听,知道那不是云醉的马,便径直往门口走去。云醉离开时特意嘱咐她,他不在的时候不宜见人。
秋葵踮着脚尖走过略显泥泞的土地,裙摆还是拖在了地上,她靠近墙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在看清楚来人后闪过慌乱的神色。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葵不愿意见到的苏长闻。
那晚在屋顶上苏长闻没有说出口的话,秋葵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他们本就是不同路上的人,如果注定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马蹄声在小院门口停下,马上的人翻身下马,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秋葵的家门口。秋葵正欲逃跑,那人就在门口喊了起来,“秋葵,云醉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让我来看看你。”
秋葵慢慢转过身去,换上一副天真烂漫的笑颜,走到门口,看到了栅栏外的苏长闻。苏长闻
今日梳了高高的发髻,他一见到秋葵就笑了起来。
“秋葵,好久不见。”
秋葵讪讪笑着,是挺久的,明明前几日他才半夜爬上了自家的屋顶……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进来吧。”秋葵为他开了门,看着他把马牵进了院子里。
“云醉离开的时候去了一趟白虎镖局,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甚安全,便想着过来看看。”
“多谢你了,”秋葵一面说着一面引着苏长闻朝着亭子里走去,“我在这里挺好的,远离帝都城,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有时候觉得,和我在天上时的日子过得差不多。”
苏长闻听不出她语气的喜怒哀乐,只怔怔说道:“不管你在哪里,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秋葵回眸对他一笑,两人一起往亭子里走去。
在苏长闻和秋葵见面的时候,苏宁叶已经风归尘去了北城,北城虽然并不繁华,但到底是商聚居之地,处处可见这些豪门大户的气派。
“阁主,那就是西门府了。”
顺着风归尘指向的方向,苏宁叶看到了高高的红门上方的“西门府”三个大字。
“你确定消息可靠吗?”苏宁叶的秀眉轻蹙,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左蔚进了西门府中便再也没有出来,也没有人见到他的踪影。
“可靠,我们的人亲眼看到左蔚在夜里进了西门府,一直死死盯着,但从未见他出来过。”
“西门府的情况都了解了吗?”
凤归尘答道:“西门家的当铺生意遍布整个帝都城,此外在北城还有许多器具店铺,因为卖的都是当铺里的珍稀物件,吸引了很多人。甚至有人说,西门家的当铺里有的东西皇帝都未必有。”
“这么说来,西门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只要稍有异心,便能动摇帝都城的整个贸易市场了?”
“可以这么说,”凤归尘点点头,“虽然西门家还没有到富可敌国的程度,但没有人知道西门家到底有多少资产。您知道,若是西门老爷想要拉拢一些江湖人士,只要多用些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西门府这些时日可有什么异样?”
“前些时日西门老爷病重,后来不知怎的病就好了,现在又开始掌管家业。西门家的几个儿子只能跟着老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苏宁叶略一沉思,道:“我们今晚去国师府看看。”
“是。”凤归尘应了,跟着苏宁叶往回走去。
苏宁叶知道,左蔚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他潜入西门府中,一定是想要从西门家得到些什么。
苏宁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左蔚早已经不在西门府中,玉儿提出的邀约他不是没有兴趣。既能够取得美人归,又能够给自己添了一双眼睛,这样的好事,左蔚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那日是玉儿提出的,娇女虽然曾经表示过想要嫁给自己的意思,但左蔚必须要亲眼看到她点头答应。
如此,左蔚才能放心相信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娇女挣脱了玉儿的手,抬头看到了福映茶楼四个大字。
“进去你便知道了。”玉儿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娇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径直走进了这茶楼。
福映茶楼的四楼的包间里,只有左蔚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那老板一听她们是来找一位姓左的先生的,便热情地把她们引到了四楼。
娇女这才知道,原来玉儿是想让自己来见左蔚。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该做出了断,娇女回眸望了玉儿一眼,玉儿便守在了门口,让娇女和左蔚能够单独相处。
娇女走进屋子里,只见左蔚端坐在地上的蒲席上,他转过头来,含笑看向了娇女。
娇女垂下眸子,恭恭敬敬地对他福了一福,道:“娇女见过门主。”
“坐。”左蔚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对面的茶杯斟满了茶水。
“谢门主。”娇女撩起长长的白色裙摆,在蒲席上坐下,并不去看左蔚那双眼眸。
她知道,玉儿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看左蔚这副模样,未必是什么好事。
“门主,前些时日我们从皇宫之中侥幸逃脱,没能完成门主的嘱托,是因为我太过于轻敌心急,这才中了方致休的圈套……”
“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么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