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笠瞧着左蔚的脸色并不很差,大着胆子说道:“门主,我听说了北城西门府的事情,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属下帮忙,我会竭尽所能为门主分忧。”
左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犹豫,他知道左蔚这些时日都在北城,却并不知道他在北城做些什么。左泠是个口风紧的,没有向左侧好难过透露出只在言片语。
如果能够从左之笠的嘴里套出些什么,一定会是有用的东西。
“在西门府和国师府之间奔波的确让我有些吃不消,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处知道的?“
“门主请息怒,”左之笠生怕左蔚对他起了疑心,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空有国师府管家的名号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门主,我绝没有刺探您的消息,只是为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缩缩的左之笠,左承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左之笠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之笠,你应该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错误,我能够留你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左之笠闻言把头埋得更低了些,说道:“门主的大恩大德之笠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所以才想为门主分忧,还请门主给我一个机会!”
“呵呵,”左承笑出了声,“西门府现在确实有许多需要你做的事情,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回门主,西门府的那几个公子我可以替您看着,必要的时候我能帮您除掉这些心头大患。”
左承心下一沉,他猜想得果然没错,左承想要利用财大势大的西门府为左门人提供庇护。若是左之笠想要为左蔚照看西门家的几个公子,那左蔚……
“门主?”左之笠久久得不到回答,这才大着胆子抬眸看向了左承。
左承意识到自己的失神,道:“西门家的几位公子还用不着你操心,我现在关心的是,你觉得西门府会对左门有多少帮助?”
“这……”左之笠有些惊讶,旋即反应过来,“属下以为,以西门府在北城的地位,完全可以让所有的左门人不再饿肚子。如果您能够继续发展西门家的事业 ,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左门人可以进入西门府,到时候西门家的那些人也就不足为惧了。“
“你想去西门府吗?”左承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却是深沉的神色。
“我自然想去,您孤身一人在西门府中,我正好可以为您看家护院。国师府如今已经用不上我了,不如让我去更多西门府为门主您效力。”
左承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了,“左之笠,你先下去吧,我会考虑你今日的毛遂自荐。”
“门主,我是……”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是。”左之笠不敢再多言,站起身来望着左承的背影,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如今的门主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今日见到的门主和那日要杀了他的门主简直判若两人。左之笠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更不知道门主会让他何去何从。
他知道的是,若是一直待在国师府中,他将永远没有用武之地。若是不能让门主看到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他就只能永远被左泠踩在脚下。
剧烈的疼痛从头顶传来,左承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跳动着的火光中在一瞬间变成了模糊的一片光芒。
左承扶着椅子坐下来,身体的力量似乎在一丝丝地被抽走,没有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些什么。左承隐隐觉得,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办法取下来。
皇帝的人在夜晚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捕,为了尽快找到苏宁叶,一些王公贵族也没有放过。明眼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方致休不仅是为了找到苏宁叶,更是为了借此机会好好打压那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臣。
好在三王爷的府中还算安宁,方致休找不到借口进府搜查一番。为了更加名正言顺,方致休放出的消息是为了寻找宫中的一等女医官。
苏长闻和白虎镖局的人也没有闲着,一夜之间将整个帝都城翻了个遍,但是依然没有找道苏宁叶的踪影。
如果不是楼雁一直保持着镇定,苏长闻早就冲进了国师府和西门府中,可方致休派去的官兵也去了西门府,并无任何异样。
即使名不正言不顺,楼雁还是亲自带人开始张贴告示,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清晨时分,帝都城中的百姓人人都能够看到苏宁叶的画像。
皇帝的人已然撤去,但是皇帝放出了告示,能够帮助找到苏宁叶或是提供线索的,赏赐黄金百两。
皇帝的赏赐一出来,就连普通老百姓都开始留心这个失踪的美丽女子,更不用说那些趋之若鹜的江湖人士了。
若是能够成功找回白虎镖局的大小姐,不仅能够得到皇帝的黄金百两,还是能够白虎镖局的感激,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会有的。
翌日午时,苏长闻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白虎镖局,云醉刚刚在院子里坐下歇着,见到苏长闻回来便站起身迎了上去。
“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苏长闻摇摇头,一脸疲倦。
“我刚刚去了皇宫,方致休那家伙不愿意见我,许是不愿意在白日出动官兵。楼雁带着人守在了西门府,我们去国师府看看,虽然不能进去,也许她会在那里。”
苏长闻抬眸望向了云醉,对他点点头,两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人。
那人戴着高高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身上披着的是深灰色的披风,看不出身形。
“你是什么人?”守在门口的秋时问道。
那人看都不看秋时,径直往院子里走去,向着立在院子里直直望着他的云醉和苏长闻走去。
“我是来找你们的,方便进去说话吗?”
苏长闻和云醉相望一眼,楼雁的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二。两人最终还是带着那个人去了后院的屋子里,这里是白虎镖局最为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打扰。
两人警惕地望着那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左蔚的脸,苏长闻正欲拔剑,就被楼雁按住了。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承。即使是顶着左蔚的那张脸,楼雁也能看出他和从前相比苍老了许多,整张脸上毫无血色,更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我听说宁叶失踪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苏长闻狠狠把剑插回了剑鞘,他对这个左右摇摆的左门人并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