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母下手(二)
茑萝2025-07-02 19:532,859

东宫。太子卧寝外。沧帝松松披着外衣,倚靠在栏杆前。七年前,里面那个狠心的女人就是在这样的夜里,灌他酒,下他蛊,然后逃之夭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要让她迫不及待地抛夫弃子。

  “陛下……”宫门侍卫见他深夜造访,惶恐地跪倒在地,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推门进去。

  果然,“玉漏”趴在床边,一手还紧握着曜司稚嫩的手。忧心于自己的儿子,每逢生辰她总会想方设法冒着被认出的危险进宫哄他开心。然,这些,她从来就未替他这个做丈夫的铺张计较过。思及此,他不禁烦闷气愤起来,于她,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应该恨她的,她自作主张消除他的记忆,自作主张替他张罗皇后人选,自作主张地来到他身边却又自作主张地消失于他生命里。可是,可是,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心就软了,她再怎么对他无情,他却无法对她无情。这样不对等的战争里,他注定要输得惨淡。

  “父皇,这个‘玉漏’会是娘亲吗?”曜司自幼习武,细微的声音都能将他惊醒,何况,他压根就未真正睡下,趴在他旁边睡的正香的“玉漏”在一刻前还对装睡的他上下其手过。

  沧帝点了点“玉漏”的昏睡穴,将她抱起横放到床榻之上:“皇儿察觉到什么异常了?”“玉漏太医才不会握着我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后,还敢拿皇儿的衣袖揩泪涕!”曜司啼笑皆非地以手描了描“玉漏”的眉,一不小心却将那眉毛给拉斜了位置。父子俩汗颜片刻,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父皇确定,她就是皇儿的生母?”笑到嘴角抽搐,曜司才忍不住问自己的父皇。沧帝略显尴尬地将床上“玉漏”歪掉的眉给扶正,随后淡淡丢下一声质问:“皇儿还打算呆在这儿多久?”

  曜司自是明白自己的父皇存的什么心思,就是故意从中作梗道:“娘在此,皇儿当然是呆在此处陪伴娘亲了。皇儿才想要问父皇,您又打算呆这里多久,这可是皇儿的寝宫!”“臭小子,敢同你父皇抢,你就不怕沫儿丫头明个儿被送去别的宫里伺候?”沧帝挑眉,威胁之意颇浓。

  “最恨父皇威胁皇儿了,您这么说,皇儿偏不让你如意!”小曜司心一横,抱着“玉漏”的大腿打死也不放手。沧帝满脸黑线,这小子怎么就学了她娘这倔性子呢?

  清晨,“玉漏”在胸口、四肢备受压迫中睁眼醒来,这不醒尚好,异性便大事不妙!她发现自己上半身被团团困在一双温凉宜人的手臂间,双腿显然有肉乎乎的手臂和哈达子进行侵略和“洗礼”,难道他们发现她了?

  “玉漏”心间莫名地杨凯喜悦,然近在咫尺的男子温热均匀的呼吸喷吐在他她耳边时,她不由惊慌失措起来。如若在此泄露自己,那离子七年之苦又有何意义可言?她蹑手蹑脚探到自己腰间,不管他还记不记得起她,以防万一,她不得不以银针封住他的睡穴,随后,她将他捆住他的胳膊挪开,才一动身,就见睡眼怔忪的曜司一脸欲哭无泪地望着她,似呓语般问:“娘亲,你又要去哪里……”

  “太子殿下,您叫唤谁呢?属下是玉漏啊,您出现什么幻觉了么?”她借机靠近她,一根银针悄悄绕过他的脖颈,小曜司只感觉到针刺破皮肉的微感,自己便无可遏制地倒榻而去,睡去前还不服输地嘀咕:“娘亲怎么可以偷袭……”

  “玉漏”将一大一小安放于床榻,掖好被子,推开门缝便见那四侍卫一动不动地充当门神之职。她挠挠脑袋瓜子,随即会心一笑,将涂抹着迷药的银针置入手腕上的飞梭中,叩击下,那四侍卫便浑然倒地。她自言自语一声:“幸好早有准备!”便夺门而去。

  午时,沧帝来到御药房,见玉漏正慢条斯理地料理药草,一丝冷意煞人的笑浮上他唇边。他轻动薄唇,不怒自威:“来人,将玉漏太医史押入天牢,明日午时推到章台门去斩了!”

  玉漏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沧帝一眼,便束手被直具带了下去。小曜司可怜兮兮地拉住沧帝的云袖,低声问:“父皇,您确定这么做有用么?”

  “不知道……”沧帝无奈地蹲下身,扶住儿子的肩头:“但愿她会为了她曾经的属下回来求父皇……”“只是,娘还在宫中吗?她又能不能收到这消息呢?万一娘亲不来,父皇打算真斩了玉漏?”曜司颓丧着个小脸问。

  沧帝眼一冷,决绝道:“为何不斩?皇儿以为,玉漏他是无罪的么?若是无罪,听到父皇我突如其来的杀令,他怎么不知辩解,不知反抗?既然他不反抗,他必是让你娘亲能在宫里来去自如的帮凶!仅凭这点,他就够死了!”

  “皇儿不知父皇您这计能不能*娘亲现身,但皇儿尚有后计,要是此招不灵,咱们还有下招,皇儿就不信娘有三头六臂,能斗得过沧流最权势的皇帝和太子!”小曜司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看着自己父皇的眼里满是算计:“父皇,要是皇儿*娘亲现身了,那娘亲就是皇儿的,您可不许以权压人!”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再这么看,父皇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作为老子的权力!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你娘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下下辈子都是属于父皇的,你敢打老子的主意,是不是嫌沫儿在东宫伺候的不好啊?”沧帝挑眉,摆明就是以权压人,你小子能怎么着?

  曜司头一扭,嘴一哼:“父皇您老威胁皇儿,小心遭报应!哼,娘亲可是每逢生辰都会来替皇儿过生日,貌似父皇没有享受到这么优厚的待遇吧?父皇难道不觉得,娘亲疼皇儿比疼父皇多多了么?父皇要是再这样虐待皇儿,提防皇儿到时告状,让娘亲永远都不搭理你!”

  沧帝脸色阴鸷陈黯起来,他捏起小曜司的脸颊,几近咬牙切齿:“臭小子,敢和父皇我打赌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是跟娘有关的,父皇都输定了!什么赌?”小曜司不服气地拍掉沧帝的手,突然觉得有娘撑腰,他是有恃无恐了。

  “到时候便告诉你,先等等,要是你娘不上钩,咱们的赌才会有!到时谁输了谁就不准霸占你娘亲,如何?”沧帝自信满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极度鄙视道:“父皇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

  “父皇,收起您那眼神,咱们走着瞧!”小曜司刮刮自己的鼻头,突然想到什么,惊乍道:“父皇不准带走沫儿,否则……”话到嘴边,他愣是打住了,只是笑得无限诡异。

  回到御书房,沧帝三下五除二便将之前似乎永远都无法完成的画像画完,随即倚靠着龙椅椅背,闭起眸子,微笑便涌上来:“赫连摘星,除非你不爱我,否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时,守在门外的侍卫禀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沧帝眉头一皱,不由自语:“差点忘记剑歌了……”

  思罢,就见一红羽凤宫装的绮丽女子亲自端着茶盅进来:“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后不用见外了,有事吗?”沧帝知道她是给自己送安神茶来了,但是找寻回关于赫连摘星的记忆,他有些词穷面对于她,只得没话找话。

  “臣妾来给陛下送安神茶。”轩辕皇后将茶盅呈递到御书桌来,一眼便看到桌上的画像,不由惊诧地问道:“咦,这位姑娘好生面善,陛下,臣妾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话让沧帝有些不解:“剑歌,你不认得星儿了?赫连摘星,你常戏称她‘灾星‘的那人啊,你当真不记得了?”

  “陛下言下之意是,臣妾应该是要认得这位姑娘的?”轩辕皇后困惑了,为何她不曾有过关于这个姑娘的丁点印象呢?

  沧帝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星儿当年不仅仅只对他下了手,还包括他如今的皇后,果然,她当年是良苦用心!想到这些,他手中的拳头不由握紧,面上只是安抚道:“没事,你和这位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记得也不奇怪。茶既然已送到,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朕有些事,要好好想想了……”

  “是,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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