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之中。
李慧然和曲婷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公司的股票是财力的象征，一旦股票下跌，就代表着公司经营不善，有破产的可能。
自从刘家向李家发难开始，李家人就特别注意公司的股价。
刘家用了不少的手段，也令李氏集团声名狼藉，可无论如何，李氏集团的股票没有跌，反倒是维持着稳中有升的态势。
当时李家腹背受敌，名声受损，李氏集团的股票不降反升，偏偏现在，危机暂时渡过，股票反而下跌了？
这种下跌只是轻微的，李氏集团大部分的员工都认为，这不过是技术性调整罢了。
没有人将股票的下跌，和公司的财政问题联系在一起。
但李苍柏却有了警觉，他和李慧然都察觉到不对劲儿，因为股价的轻微下跌，很可能和刘家有关。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秘书曲婷婷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自己这个小秘书不方便听，她赶紧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剩下的都是李家自己人，她这个外人可不好偷听秘密。
曲婷婷出去之后，李苍柏笑了笑道：“慧然，你这个秘书挺上道的，不像我当初的助理，憨憨傻傻的，也没个眼力界儿。”
“是呀，不过她也有不老实的地方。”
李慧然苦笑一声，随后又白了林凡一眼。
曲婷婷三番四次撮合自己和林凡，还当着自己的面说一些男女之间荤段子，每一次都弄得自己面红耳赤，失去了领导的体面。
“秘书嘛，就和古代的丫鬟一样，和主子的关系越是亲密，就越是口无遮拦。”李苍柏顺着李慧然的话往下说，“慧然，你也有错，错在太平易近人了，无论是主子还是领导，都要和下面的人保持一段距离，不要太放纵他们。”
“我知道了。”
李慧然惭愧的低下了头。
爷爷说得没错，恩威并施，才能够成为一位好的领导。
可她却心地善良，骨子里的仁慈令她没法对曲婷婷还有公司其他的员工严厉相向，还有就是林凡这家伙，更是令自己颜面扫地，一点也没有了领导的样子。
“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苍柏叹了一口气。
他是将李氏集团做大做强的人，名声在外，所以做到恩威并重很容易。
可李慧然却是女性，母性本能无法根除，又怎么可能真正的用严苛的制度去约束李氏集团的员工呢？
李慧然再怎么柔仁，也比自己那个儿子李海山好，那家伙一当上了李氏集团总裁就开始无为而治，萧规曹随，说白了就是啥事儿不管，摆烂。
“不说正事儿吗？”
林凡见李苍柏和李慧然这对爷孙一直在扯什么公司制度，提醒了一句。
李苍柏这才缓过神来，一拍脑门道：“看我这记性，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要不是清玄提醒，只怕会东拉西扯的一大堆，都说不到正题上。”
李慧然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道：“爷爷，你说这一次，会不会是刘家人干的？”
“我在意的就是这个地方。”李苍柏面色严肃，“如果李家的两本账都没有问题，那李氏集团的股价波动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为干涉，有人或者家族偷偷的高买低卖李氏集团的股票。”
“可是，刘家真的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吗？”李慧然也犯了嘀咕。
其实要做低一个公司的股票，其实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在较高的价位将这家公司的股票买下来，再以较低的价位卖出去。
久而久之，这家公司的股价就会一落千丈，从此万劫不复。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高买低卖的行为，会令操控者本身亏掉不少的钱，这就好像抱着一团火去攻击别人一般，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归于尽。
特别是像李氏集团这样的庞大集团，如果只买一点点股票高买低卖，根本就没法伤到李氏集团的筋骨，到头来，不过是自损三千罢了。
所以，就算刘家非常想要弄死李家，他们也没有在股票上下工夫。
毕竟李氏集团拥有百亿资产，要想做空百亿家族，除非将更多的钱丢进来，让李氏集团没有反抗的机会。
也正是如此，刘家一开始，才会在各种各样的方面入手，却唯独没有打股票的主意。
但现在，李家股票微跌，令李苍柏和李慧然很诧异，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正在爷孙俩焦头烂额的时候，林凡突然开口了：“如果刘家在短时间内，获得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他们是有可能那么做的。”
此言一出，李苍柏和李慧然顿时瞪大了眼睛。
虽然听着不可思议，但林凡所说，是李家股价下跌的唯一解释。
正是因为刘家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资金，他们才会铤而走险，以确定在一竿子打死李家之后，刘家不至于亏得太多，还有多余的钱来吃掉李家剩下来的产业。
考虑到刘家对付李家的行动一次次的折戟沉沙，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林凡的推测虽然合情合理，但李慧然依然犯了嘀咕。
“他们怎么可能一下子获得那么多钱？刘家资产也不过两百来亿，算上可以流动的就更少了，如果要将李家摁死，他们起码必须获得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资金投入，而这些钱最终会投入股市打水漂，我不认为有哪个人或者哪个组织会将这笔钱拿给刘家挥霍，江州的有钱人，可没有傻子。”
“你说得也对。”李苍柏满脸阴沉，“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过叶家和王家，发现他们和刘家并无资金往来，我甚至连江州地下势力也调查过了，认为刘家想要钱，也许会打着为他们洗白的名义，可最终也一无所获，刘家的钱不是从那里来的。刘家靠着坑蒙拐骗的手段也说不通，这么大一笔钱，如果真的是刘家以不正当的方式窃取的，又怎么可能不吱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