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柏的话，可谓正中下怀。
李慧然不说话了，她发现无论怎么推测，都没法接近于事实。
唯一知道的，就是刘家已经获得了一笔不干不净的钱，并且用来对付李家。
虽然现在只是李家股价的些许下跌，但一旦刘家已经将计划制定好了，那么接下来李家面对的，将会是狂风暴 雨。
股市下一个开盘日，就是李家的死期。
李慧然越想越怕，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林凡见状，立马温柔的脱下外套，并披在了李慧然的身上。
李慧然突然就不冷了，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林凡：“谢谢。”
此时此刻，李慧然的心中暖暖的，感觉到的满是林凡的关怀，她也不再吐槽了，红着脸沉浸在幸福之中。
李苍柏有些无语，这不是在谈论重要的事情吗？
怎么谈着谈着，就开始撒狗粮了？
他咳嗽一声，既然孙女已经乱了方寸，便只能问问未来的孙女婿了。
“清玄，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苍柏的言语中满是诚恳，他知道林凡在很多时候拥有不错的思维方式，对李家人来说焦头烂额的问题，对林凡来说也许不算什么。
林凡微微一笑，道：“这事儿的确非常棘手，按理说，刘家想要一棍子打死李家，必须冒着破产的风险，在股市上投入大笔的资金，可刘家和李家半斤八两，他们是没法做到这种事的，而已现在的状况，刘家也不太可能获得别的家族的资金支持，他们也不能巧取豪夺，得到那些不干不净的钱。”
他所说的，和刚才李沧海、李慧然说的如出一辙。
李慧然瘪瘪嘴，道：“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林凡没理会李慧然的吐槽，又道：“可是，万一有一笔钱，就算被刘家得到了，失去这笔钱的人也不敢吭声呢？”
“哪有这种事？”李慧然当然不信，“清玄，那可是数十亿乃至上百亿，谁家这么阔绰，丢了这么多钱也不报警的？”
“比如说，贪官收受贿赂的钱。”林凡说出了答案，“以前不是发生过的吗？有贼进了贪官家中偷钱，偷了不少的钱，但都是赃款，所以贪官不敢报警。”
“哪个贪官能贪这么多？”李慧然再次吐槽，“别说江州总督，就算是华夏最大的官，也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钱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类似的例子，在商界应该比比皆是吧？比起官场的龌龊，倒是商界的那些大咖们更脏吧？”
林凡的话，如同一盏灯一般，令李苍柏豁然开朗。
李苍柏瞪大了眼睛，道：“难不成，和之前的林家有关？”
林凡笑而不语，李慧然却不明所以，忙问：“爷爷，你指的是之前的江州第一家族林家吗？刘家的资金渠道，是之前林家的钱？”
一提及江州林家，李慧然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她又想起了那个心心念念的林家少爷，不过事到如今，心中留给林家少爷的地方，似乎又窜进来一个人。
李慧然看向了林凡，脸上又羞又涩，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
李苍柏并未注意到孙女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解释道：“这么说并不准确，毕竟以前的林家光明磊落，那个家族赚的每一分钱，都可以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可惜的是，这个家族却遭遇不测，一夜之间全家被杀，这令那些觊觎林家产业的家族看到了机会。”
“我懂了，那些家伙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将林家的产业鲸吞的。”响鼓不用重锤，李苍柏只是稍微一点拨，李慧然就听懂了。
“说得没错。”李苍柏点点头，“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家的人虽然死了，可产业却不是别的家族能够蚕食的，所以那些家族在吞并林家产业的时候，就将一部分产业转入了地下，如此一来就可以掩人耳目，让其他人觉得只是正常的兼并行为，也可以瞒过官方部门的监察，给予他们合法的权益。”
“可是，见不得光的行为，助长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企业，一旦被查出，不仅所有的地下产业都会被没收，就连整个家族也会因此被清算，所以就算被人从中盗走了不少的钱财，也只能打碎了门牙往肚子里吞，不声不响的将这件事掩盖。”
李慧然顺着爷爷的话往下说。
爷孙俩你一句我一句，抽丝剥茧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林凡在一旁默不作声，该说的都被两人说完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刘家获得资金的渠道就可想而知了，只要稍微查查就能够知道，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钱。”李苍柏面色严肃看着李慧然，“慧然，我会让人调查的，你一直盯着股市，可不能让集团的股价再跌了，如果股价的波动超出意料，就动用家族的备用资金，尽量潜移默化将缺口堵住。”
“是。”
李慧然咬了咬牙。
她很欣慰，毕竟爷爷将李家最重要的经济大权交给了自己。
可她也很担心，毕竟李家的备用资金并不多，全都是用来对付刘家的。
一旦李氏集团的股价下跌，就拿钱去将股价推高，让股民们不会对李氏集团失去信心。
当然，这和拉低股价一样，都是将金钱丢进水坑里的行为。
拉低股价是高买低卖，造成自身损失，而抬高股价，则是用超过股票价值的价格，去购买低价的股票。
这正是股市寡头博弈的方式。
话已至此，李苍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随后，他又看向了林凡：“清玄，你和之前覆灭的那个林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老江湖，李苍柏一眼就瞧出了其中门道。
虽然林凡的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但他能一针见血说出目前的状况，并推测出刘家的资金渠道，这只怕与他的能力无关，也许他本身就是事件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