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欲亲佳人总无缘
冰可乐苏2021-07-28 10:403,140

  康熙四十三年,在这个时代的我已经十八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冰雪聪明。胤祥也十八岁了,气宇轩昂、风姿卓越。期间,我们已经十分熟悉,他很聪明,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力也很快,使我对他更加的倾心与佩服。我眼中的这个少年,天资聪慧、喜文弄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们做的最亲密的事情是把生日和在了一起,我在古代的具体生辰已经被自己忘记,随着父母在达旺隐姓埋名的日子,连生日都埋进去了。我竟然忽略了这个作为孩子最幸福的日子。挑了他的生日来陪他一起过,一起生,以后再一起死。当然这是我逗趣的玩笑话语,他却不许我再说。

  康熙皇帝很爱出门,动不动就是南巡、幸塞外的,由于很喜欢他的这个十三儿子,所以出门必带他,让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总觉得是遥遥无期。我心里有他,对他的接近自然不会拒绝,虽然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对于自由恋爱的方式,他还是表现的很欣喜。

  依稀记得康熙四十一年,十六岁的胤祥代替太子去了泰山祭祀,这次祭泰山引起了朝中不少的非议,猜忌声和意外声不断,到了第二年秋天才慢慢平息。针对这件事情,由于我是未来人,所以知道不会对朝廷带来什么大的变故,但是深处于其中的胤祥和其他皇子,就不会像我这样看的开了。

  胤祥还是个孩子,对于父亲给予的特殊宠爱,总要表现出一些孩子气,他明显的心高气傲起来,见了我总是提及祭泰山的事,我也总是冷冷相对,不敢给予鼓励。

  “兆佳氏,冰雪。”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了我一声。我不解,看着他,沉默不语。

  她见我依然冷淡,没有表情,就说:“我办了如此大事,震动朝野,怎么就进不了你的心里。”

  我依然沉默不语,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我的这种不以为然。难道要我告诉他,即使康熙皇帝多么宠爱他,他都不可能变成太子,不会有机会做他父亲那样的君王,因为下一任皇帝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他的四哥吗?

  所以,现在我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沉默不语。

  见我变了榆木脑袋,他有些着急,依然质问道:“你真的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想。”我突然开口,觉得自己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给他个提点。历史上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皇子想做皇帝,但是,只要是康熙的儿子,没有一个不会不想吧。即使没有表现出来,至少梦里,他们都做过这个大清的皇帝梦,只是有人知道这是个梦境,有人却不愿意醒来。而我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日后竭尽全力的帮助他的四哥,但是,他不可能从来没想过不当这个皇帝,更何况,他现在深得康熙的喜爱,总会胡思乱想吧。

  “那你说。”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放下手中正在给他绣的荷包,严肃又认真地看向他,他见我如此,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爱新觉罗胤祥。”我也喊了他的全名,来表示我对接下来说的问题的重视性,他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我接着说:“我不会嫁给帝王。宁可嫁给布衣匹夫,也不会进那深宫院墙一步。”

  “为什么?”他抓住我的手,着急地问。

  我心里更加清楚,他有了做帝王的想法儿,而这个念想,若不去除就会害了他,我必须选择阻止。于是,笑对他说:“因为我喜欢的男儿,只要精于骑射、善于修身,就足以让我爱慕一生、倾其所有。他拥不拥有全天下,我不在乎。更何况,他若是有了全天下,就会多多少少的忽视我,焦头烂额的朝中大事,会让他着急,没时间陪我说话。后宫院内的勾心斗角,会让我着急,没心情陪他说话。这样我们会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远离。”

  “我不会负你的。”他依然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以为我只是纠结儿女情长。我觉得用更明白些的话语跟他说:“胤祥,你有自己想不到的聪明才智,你的天资聪慧是你所有兄弟都无法匹及的。但是你却不适合做皇帝。”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惊在了那里,我用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恳切地说:“你太过注重情义,那种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位根本不适合你,帝王自古是无情薄义的,那根本不是你。我喜欢的爱新觉罗胤祥,是重情重义的男子,不是冷血的君王。”想了想,决定继续说下去:“看看你的皇阿玛,再看看太子。”想把老四和老八也说上去,还是忍住了,我不能出卖历史,于是接着说:“有了帝王之争,他们就不是父子,没有亲情了。”

  “你在说什么。这样诋毁皇阿玛和太子的话,以后不准跟别人说起。”

  我笑笑说:“你不是别人,所以跟你说了。”我心里清楚,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对皇上的态度,他日日夜夜都在盯着那张龙椅,甚至心里也狠狠诅咒过这个身体健康的皇帝,为什么不得了病早些死去呢。而康熙皇帝之所以能创造出这康熙王朝,证明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皇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太子对他的不忠诚,所以用了十三做牵制他的工具。这样的父子关系,究其原因还是那张龙椅。所以,我不能让胤祥沾惹上那害人的东西。

  他将我拥入怀里,有些心不在焉,我很开心,至少他在考虑我说过的话,至少他没被恩宠冲昏了头脑,依然理智。我心里更加佩服这个男子。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在我面前炫耀过祭泰山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依然谦卑的过日子,他伴驾君王左右,我等他归来对饮,日子恬淡美好,充满生趣。

  “我已经向皇阿玛请了旨,要娶一位福晋。”十四突然跑来告诉我他要纳福晋了。我很是惊奇,这么早就要娶妻了?就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耐不住寂寞,想要个老婆来管

  你了?”

  他对我的打趣不以为然到:“怎么不好奇我会娶谁?”

  “也不知道哪家女孩子要倒霉了,嫁给爱生气、爱胡闹、爱吃醋的小十四你。”我继续打趣他。

  他依然不气,而是凑近我说:“我若说那个福晋是你。”

  “哎呀。”绣荷包的针深深地扎进了肉里,我疼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给我看看。”被他责备了一句,然后将我的手握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嘴里依然念叨着:“以后不许绣了。”

  哪有心思顾忌这个,我赶忙从他手中抽出手去,着急地问:“折子你递上去了?”

  他也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在聊这件事情,就不再去拉我的手,而是又坐在我面前说:“怎么,着急要嫁了?不如我再去跟皇阿玛奏请,让他挑一个近些的日子,赶紧办了?”他的样子有些得意,有些无赖。我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折子到底递上去没?”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见我这样,他有些诧异,眯起眼睛说:“递了,怎么了?”

  当头一棒,我有些懵了,毋的站起身来,又没站稳坐了下去。见我行事怪异,他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不愿意嫁人。”我有些生气的冲他喊去,回到屋内,将门种种掩上。

  事后才知道,他只是向皇上递了折子,说自己看中了一家千金,希望皇上赐婚等等。皇上一直没有回答,直到有一天颁了一道圣旨,赐了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给他做福晋。听大哥说他在额娘那里闹了一顿,可是君无戏言,他必须在今年就与完颜氏完婚。

  婚礼前一晚,我被急促有力的敲门声震醒,小金开门后像是受了惊吓喊了一声,等我从床上惊坐起时,看见了夺门而入的十四。他一脸的醉样,看见我后就那么傻傻地站着,看着。我也看向他,我明白他的感受,也同情他,古代的家庭,有哪个能真正婚姻自由的,自己的新婚妻子或是丈夫,都是结婚时才见得到,自由恋爱就是禁忌,是不忠不孝。

  我抬嘴冲他一笑,他身子一动朝我走来,猛地坐在我身边将我紧紧抱住。我没有反抗,任他抱着自己,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他又用手抱住了我的腰,让我将他搂在怀中,他竟然哭了出来,像个被人夺去了玩具却无力还手要回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说他不想要完颜氏,不想和不认识不喜欢的女子成亲。我拍打着他的后背,表现的很有母性,对他劝慰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还不了解,或许他就是那个真正陪你一生,生死荣辱与共的女子。”

  “可是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他倔强地反驳道。

  我又拍拍他的背说:“你是皇子。是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的人,怎么能只要一个女人。更何况,皇上说让你娶谁,你才能娶谁,这是为人子为人臣之道。”

  然后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亲密却不失身份。这个孩子是要长大的,这只是他了解皇权的第一步,以后的生活才刚刚起步,那句‘一言九鼎、君无戏言’的权利,会让他慢慢心生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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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荼蘼半生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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