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鹤恋上了丛芦
冰可乐苏2021-07-28 10:143,074

  咦,这小孩,耐力挺高啊。我直起身来,不由心中感叹起来。突然觉得,明抢不光彩,不如先装作不在意,等他不在时偷看,比较靠谱。于是,就抱着桌子和他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坐下,说:

  “唉!算了算了,小气鬼,我才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呢。不为难你了。”

  他突然看向我,眉毛有些微蹙,说:“你这是做什么?”

  能干什么呀,我暗暗想,不跟他要他还不乐意了不成,被我练成被虐狂了吗?就装作不在意的回了句:“我能干什么,学习呗。”

  “不是。”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了,配着变声期的沙哑音线,我还真有些吃不消,特享受。看向他,他的手指向我的桌子,补充道:“这是……”

  “桌子呗。”我不耐烦的回了句。心里暗自纳闷着,这孩子傻了不成,这不就是桌子嘛,上面刻了竹子也是桌子啊。

  “不是。”他显得更急了,说:“我是问你怎么又搬了张桌子来。”

  我看向他,原来是问这个,也不说清楚点,就解释道:“咱俩现在用一张桌子太挤了,我就又搬了一张。”

  “不挤。”他突然很急切的回了一句:“我不觉得挤。”

  “可我觉得。”我没好气地也回了句。

  “那我往这里靠靠,你用这一片,我用这里。”看他的身体向左偏了许多,几乎快用不到桌子了,扑哧笑了出来。真是受虐狂,有两张桌子不用,非要挤一张么。我好笑的看向他,说:“有两张不用,干嘛挤一张啊。那这张闲着干嘛。”我指了指自己的新桌子。

  他的脸开始由粉变红,竟站了起来,说:“仁增旺姆师傅说让我好好看着你学习,你离我这么远,我怎么看你。”

  我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就挪动了一下身子向他的方向靠靠说:“这不是可以挨着嘛,你照样可以看住我,而且地儿也宽敞。”

  “不行,你必须坐这张桌子来。”他突然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这些年都是我命令式的对他,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我,我一时有些吃不消,看着他眨巴两下眼睛,脑子竟然一片空白。看着这个站在我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孩儿,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嫩,有些男子气概了。我们这样对望着,他居高临下的气势,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优良高贵的品性是我从来都忽视的,我只把他当弟弟,却忘了,他是一个会长大的孩子,现在他已经高到可以不再听我的,而是需要我向他低头的时刻了。

  儿子长大后,母亲、姐姐就由各自的角色变成了女儿,事事听那长大的孩子唠叨叮嘱,看他一步步成为一家之主,世世代代的家庭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是孤儿,竟然忘了,若我是有弟弟,等他大些了,是要依靠他的。

  再看看眼前这个大男孩,我竟不自主的低下头来,这次,换我沉默。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位置调换,只因他肯高高地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他长大了。

  见我不出声,突然语气温柔起来:“怎么了?不高兴?”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轻柔地问过他。突然地抬头,刚好和他的鼻尖蹭到,我们都猛地一惊,相互撤远了些。我突然意识到,真的不能再坐在一起了。他才多大,有些事他只是懵懵懂懂的刚去学习、了解,而我是心智二十八岁的过来人了,有些不必要牵扯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更何况,他比我小,更何况,他是我弟弟。

  我起身,觉得空气燥热,准备出门去。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了,他触碰我手臂的那一刹那,一股电流涌上了身体,我想打个冷颤,定力太好的我,终是忍住了,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扭过头去,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了,小气鬼?”

  见我这般语气,他竟微微嘟起嘴,说:“我已经不小了,以后叫我,不准加‘小’字啦。”

  又是命令的语气。这小子胆子真是肥了不少。我打趣地回到:“不加‘小’字,难道要叫你气鬼,或者大气鬼。”

  见我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嘴竟嘟的又高了,看着那张极具诱惑的脸,我真真的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心理防线要被击垮了,我现在必须逃,马上逃,用冷水冲冲脸。正准备挣开他,朝门外冲去,忘记了自己前面有张桌子,脚被绊了一下子,用尽全力“啊”了一声,以为自己要来一个华丽的狗啃泥姿势,没想到被人用力的搂住了腰,朝另一个方向倒去,正扑向大海的怀里,额头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嘴唇,没来得及感受那唇的柔软程度,就已经慌忙准备撤身,使劲推他一把,还是被那张该死的桌子绊倒了。不是狗啃泥,而是狗刨式,总之结局是一样的,我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顺便腰也被扭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喊出一句:“诶呀,我的老腰啊。”

  这件事情最终以我在床上修养半个多月而告终,期间的吃喝拉撒都要在离床大约不出五米的地方解决,我和床亲密的接触了许久,以至于现在看见它就泛恶心。唉,我还真不适合做情人,太爱‘厌旧’,‘喜新’以后有待考察。

  这段时间,大海都将书桌放在我床边学习,有时读文章就出声读,希望我能听进去些,当然前半部分我是听进去了,后面就去找周公讨论佛家所说的芸芸了。其实让我受不了的是他总是代替母亲喂我吃饭,我总是吃不够,都消瘦了。不是他不给吃,而是吃快了他会劝“慢些慢些,别噎着。”吃慢了,又要长时间盯着他的脸,我会很热,主要是敷着膏药已经够热了,其他地方,希望是凉爽的。他还不明白我瘦下来的原因,以为是饭菜我不喜欢,或是没胃口,腰太疼吃不下,总之,就是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好久没下床,院子里的秋千已经好久没人碰了,劝了他去跟秋千亲热会儿,他总说等我好了一起荡,我用尽所以机智灵敏就是赶不走他,也不忍心劳累母亲,耽误她的女红,给家里贴补家用。以前贪玩,不知道母亲竟这般辛苦,从早绣到晚,因为技术太好,那些显赫些的家族会拿了丝绸让她绣他们选定的图案,母亲只是一个人,接了那么多活计,总累的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父亲怕母亲太累,为了让她少干些,自己起早贪黑,去给人家做翻译,甚至干些擦洗佛像的杂活。

  我突然觉得这次摔坏了腰,一定是佛祖责怪我,看我不知道怜惜来之不易的亲情,惩罚我受些罪过,发生的一切,也让我从一个无神论者,变得开始迷信了。一滴珠子大的泪珠滴落下来,不经意间眼睛就湿透了。大海正举着勺子向我喂饭,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慌了神儿,忙问:“怎么了?又疼了?”

  我点点头,说:“嗯,疼!心更疼!”

  “怎么又心疼,腰疼也会连着心吗?”他的语气极其关切。

  我没有说话,原来沉默不语这么管用。

  见我只默默流泪,又不说话,他显得有些急了,说:“我去叫医师。”我忙拉住了他,被我这么一拉,他竟迅速回拉住了我的手,紧紧握着,问:“怎么?”

  我摇摇头,有些哽咽地说:“别叫医师,求你别叫。”我怕医师来了,我又是一个人养病,后面的话没有讲给他听,觉得自己像一个心里残缺的怪物,停在某个臆想中一直出不来。

  “我想躺会儿,扶我一下吧。”我淡漠的对他说。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我,以前他多少次想扶我躺下,都被我拒绝了,固执地叫了母亲来扶我。想起腰上的伤,是因为对彼此身体突然的触碰有了感觉,才摔倒的,所以不想尽快的再次接触。以前背靠背打秋千再久都没有电流袭击全身的酥麻感,现在突然有了这传说中的触电感,就应该吃一堑长一智的,听老师的话,离带电的东西远一些。

  这次让他扶我是因为实在心疼母亲了,她需要站起身,跑过来,弯下腰,手臂使劲才能将我安全的平放在床上,而这些是她一个大家小姐以前不曾做过的,现在不但要学,更要时时去做。估计没多久,她的腰也会垮掉的。而这个看起来对母亲很难的动作,让已经羽翼丰满、臂膀健硕的大海来做,是小菜一碟吧。

  果然,他很专业的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搂着我的腰,再用力将我往怀里拉紧,试图抱着我慢慢往下放,整个过程,我的脸离他的脖颈很近,能看到他咽下唾沫时抖动着的喉结,那男孩快变成男人时特有的标志,已经在他喉咙处愈发明显,我脸开始泛起了潮红,他的臂力很强,环着我的腰没有一丝颤抖,以前母亲放下我时,由于最后一下她撑不住,总要弄疼我,让我龇牙利嘴好一会,可是他却娴熟的将我放在床上平躺,枕头也放得恰到好处,不用我再仰起头重新调整。

继续阅读:第6章 不似卿卿唇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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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荼蘼半生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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