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李清薇没有死吗？”
江玉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月婵，几乎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苏月婵会是如此小气的人。
“你只因为我当日护着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嫉恨到现在？”
江玉绝几乎对苏月婵的气量狭小感到无法置信。
“难道你从前表现都是骗我的？”
苏月婵看江玉绝无法接受她真实面目的震惊样子，忍不住笑了。
人啊，都是如此。
哪怕一个人什么错事都没有做出，但只因为这个人有了不好的性格，有了不好的想法，人就会从心底里给这个人打上负数。
并远远的避开这个人。
苏月婵坦然承认。
“是啊，我就是气量狭小。”
“是啊，我就是小气至极。”
“是啊，我就是受不了你哪怕一次没有站在我身边的举动。”
苏月婵仰头看着江玉绝，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是啊，我没本事，还野心大，谋求许多。”
“王爷，这就是我啊。”
苏月婵笑得极美，可这种美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无名花的美。
它不像曼陀罗，也不像曼珠沙华，美得时所皆知，美的强大。
苏月婵的美，是阴郁的，是凝结了众多不得志的扭曲的美。
是不可复制的，是不允许复制的。
是苏月婵自己挣扎着开出的花。
因为所有人，都想她死啊……
江玉绝往后倒退了一步。
苏月婵笑容迅速收敛，看江玉绝避她如蛇蝎的举动。
“王爷既是不想与我在一起，妾身就主动告辞了。”
江玉绝死死抿住唇，他无法叫停苏月婵，或者准确来说，他不知道叫停苏月婵，他又可以做些什么。
苏月婵走出大帐，路上遇到许多士兵。
可他们一见到苏月婵，反倒是主动避了开来。
军队里没有女子，这两天唯二到来的女子，一个是他们熟悉的崔嬗。
现在见到不熟悉的女子面容，他们不用多想都知道是猪·不怎么出来的苏月婵。
苏月婵慢慢走出了营帐的番外。
能看到小小的山，能看到长长的溪流，目之所及的远方是绿绿的草地。
苏月婵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世界这么大，可唯独没有一处属于她的容身之所。
她如无根浮萍，孤独游荡进大海里。
见过这个广阔的世界，不甘心再回那个狭小的荷塘。
可她终究只是浮萍，浮萍只能在池塘里生活……
苏月婵摸摸眼角，摸摸心脏的位置，又矮下身蹲在地上。
她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所有感觉，发现她很平静。
她什么情绪也没有。
苏月婵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笑一笑吧，世界总是喜欢她的笑脸的。
苏月婵熟练的笑着，这是她十分熟悉的举动了，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
苏月婵重新站起身，缓缓吐出一口气延缓眼前的黑暗。
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去。
不管这次她会遭遇什么，土匪也好，强盗也罢，交由命运决定她的未来吧。
苏月婵想，她无力自我了结性命，那就让他人来帮她吧。
远远跟在苏月婵身后的江昱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从苏月婵到军营来的第一天，江昱璟就注意到苏月婵了。
苏月婵的到来不是秘密，基本上全军营都知道。
而且在全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突然混进来两个女子，轰动可想而知。
最开始三天，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属于崔嬗和苏月婵的八卦。
但后来崔嬗展现出自己的手段之后，军营里就没多少人敢嚼舌根了。
然后苏月婵是江玉绝未来王妃的名头放出来，军营就又彻底恢复安静了。
两个女人，没有哪一个是好惹的，也没有哪一个是有可能属于他们的。
自然就都老老实实的了。
但苏月婵到了的第一天就昏了过去，后面又一直呆在主帐，一直不出来。
要不是江昱璟一直关注着苏月婵，说不定她今天出来的事都没有人会知道。
而跟在苏月婵身后的江昱璟见她一个时辰才走出三里地不到，心里都抑郁了。
差点都想跳出来直接抱走苏月婵了。
但考虑到这里离营地还是太近，江昱璟只好咬着牙等苏月婵离开都更远一些，才好绑走苏月婵，作为筹码向江玉绝威胁，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
苏月婵走得双腿发软，终于走不动的时候，摔坐在地上。
江昱璟见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绑到苏月婵去威胁江玉绝，喜不自胜。
直接就带人跳出来了，也不顾杀手头子对他说的不能露脸的叮嘱了。
“好你个贱婢，溜了老子一大圈，走不动了吧！”
苏月婵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了江昱璟一眼，见是他出来的，又深感没意思的重新闭上眼睛。
她既然已经认了命，任凭命运来为她做主，自然也就无所谓江昱璟的出现了。
反正她一个弱女子，就是江昱璟不出来绑她，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随便一条野狗，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江昱璟见自己的挑衅没有得到回应，难免有些悻悻之情。
江昱璟也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心里不舒服就要出气。
他出气的方法就是用力踹苏月婵几脚。
苏月婵只觉得几块巨石一样的力量从江昱璟脚上传来，压得她当即吐了好几口血·，连着几块内脏碎片。
苏月婵呛咳起来，混着血沫，咳得惊天动地的。
可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哪怕再痛，哪怕她都被江昱璟踹出内脏碎片来了，苏月婵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江昱璟看她这样，觉得瘆得慌。
又一直暴打苏月婵。
苏月婵闭着眼，躺在地上，任凭江昱璟骑在她身上施展暴力动作。
苏月婵恍惚想：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是要被江昱璟给打死？
还是江昱璟的手下见苏月婵不对劲，主动把江昱璟拉开的。
“主子，你再打下去这个贱婢就要死了！”
“是啊，主子，打死她事小，她要是死了，毁了主子事大啊！”
打不会反抗的人也没有意思，江昱璟朝苏月婵身上吐了口唾沫。
一点也不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