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嬗慢慢悠悠晃出来。
“怎么也不等等我?”
江玉绝:“为你名声着想。”
崔嬗有点愣,看江玉绝目光有些诡异。
“我还有名声这个东西?”
江玉绝想了想,确实是没有。
但不妨碍他这么做。
崔嬗也明白江玉绝心里诡异的道德底线。
她叫住江玉绝的目的很简单。
“说了请你去天香楼的,今天就去吧。”
江玉绝想到自己数不清的钱,就换了一次崔嬗主动请他吃饭。
心疼。
“先回王府,叫上月婵一起去吧。”
崔嬗踩着小凳弯腰上江玉绝马车的动作就一顿。
她抬头,看向左侧方,坐在马车正中间的江玉绝。
然后立马下马车,抬手仔细看太阳。
江玉绝被崔嬗古古怪怪的动作弄得一愣,以为这是什么很重要的天象出现了,也下马车出来看。
江玉绝:“没什么特别的啊。”
崔嬗:“是啊,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你怎么就自觉成为妻管严了啊?”
江玉绝·遭到崔嬗打趣,才明白她原来是这个意思。
顿时不像个傻子似的抬手看太阳了。
他放下手,直接跳上马车。
“月婵喜欢。”
崔嬗牙酸。
感觉和她第一次吃到贡品柠檬一样酸。
战王府。
苏月婵不知道自己对江玉绝的驯化越来越成功了。
她像猎手又像猎物。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想驯服谁。
只有不想获得什么,你才可以获得什么。
这是苏月婵重活一世得到的真理。
不过小奴隶她的确是很好奇。
所以在早上送走江玉绝去上朝之后,她就让水柳把小奴隶送过来了。
洗干净的小奴隶,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下人服侍。
苏月婵招手让小奴隶走近一点。
“你多大了?”
“十岁。”
苏月婵惊讶:“十岁就这么厉害?”
“自己一个人就能从草原跟着使者团到庆国来?”
小奴隶被苏月婵夸夸的话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还以为苏月婵会怀疑他来庆国的目的。
这一路上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知道他的年龄和他要做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怀疑。
苏月婵仔细观察着小奴隶的一举一动。
在她刚刚那句话出口之后,小奴隶第一个明显表现就是不好意思。
她目光梭巡在小奴隶的脸上。
这是一张风吹日晒后,和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脸。
脸上的一些裂痕像是老人家才有的。
“你有名字吗?”
小奴隶摇了摇头。
“他们都叫我奴隶。”
“要不就叫我杂 种。我没有名字。”
苏月婵:“我想给你取个名字,你要吗?”
小奴隶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你对我很特别,我愿意要你给我取的名字。”
苏月婵目光偏移到汤圆身上。
汤圆被水柳抱着,好奇的看着小奴隶,此时见苏月婵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他和苏月婵对视之后,就啊啊的笑了起来。
小手互相拍着。
“叫金宝吧。”
苏月婵笑笑:“我喜欢金子。”
金宝一直在等着苏月婵的决定,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
他立即跪了下来。
“谢主子赐名。”
苏月婵连忙拉起来金宝。
“不要叫我主子。”
苏月婵歪头想了想,没想明白自己究竟要把金宝当成什么关系来对待。
她第一眼看到金宝就觉得很特别。
一个小孩,被权贵用箭射伤的小孩。
表情竟然那么平静和无所谓。
苏月婵靠近他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是无所谓的。
苏月婵被这种感觉吸引了。
“你就叫我月婵吧。”
苏月婵笑了笑:“我没有朋友,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金宝在苏月婵面前第一次表情崩裂,他回味着这种感觉,大概也是和江玉绝差不多的。
他觉得这个贵人好疯啊。
竟然要和他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奴隶做朋友?
不过金宝并不惊慌,他确定苏月婵不是骗他的之后,就爽快同意了。
苏月婵笑了,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朋友。
所以。
江玉绝以为苏月婵捡金宝回家是给汤圆准备的未来玩伴。
但其实是苏月婵给自己准备的玩伴啊。
苏月婵是真的童心未泯。
金宝很早熟。
他可以理解苏月婵的每一个想法。
比如现在,他就敏锐发现苏月婵想悔棋了。
他按住苏月婵想要抓棋盘上棋子离开的手。
“你都悔了三次棋了!”
苏月婵装可怜:“让你的朋友再悔一次棋吧。”
金宝拒绝。
“这才一盘棋。你就悔三次了。”
苏月婵皱着眉,见金宝一心只有输赢的样子,到底不能再作弊了,只好冥思苦想破局方法。
她发现王管家回来真的好舒服,所有的账册都能丢给王管家去看。
苏月婵又不需要出去上朝工作之类,现在连内宅的事也没有要解决的了。
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比如:认真构筑自己的新童年。
在江玉绝做大事的时候,她沉浸在小事的快乐之中。
于是。
在江玉绝和崔嬗回到战王府的时候,他们就从水柳口中得到了这个情报。
崔嬗挑眉,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个金宝和月婵下的是什么棋?”
水柳挠挠头,有点忘记那个棋的名字了。
她扭头看水清,水清补充着:“是象棋。”
崔嬗把常用棋种的下棋方法都交给了苏月婵,苏月婵最喜欢的还是象棋。
她觉得这个下的比围棋简单。
围棋太需要脑力了。
江玉绝眉眼一沉。
“你怎么没说月婵喜欢下象棋?”
崔嬗是真的维持不住贵妇仪态。
“江玉绝你真把我当下属用啊?”
江玉绝抿抿唇,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失控了。
他深吸一口气。
不再和崔嬗争辩,直接往花园里走去。
苏月婵喜欢呆在花园的亭子里。
她觉得那里最美,最符合她对休息时光的理解。
“不行,我们现在是自由下棋的玩法,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所以我的象是可以过河的。”
苏月婵狡辩着,但金宝反应也不慢。
“那我车就是可以拐弯的,直接吃掉你的帅。”
苏月婵连忙补充漏洞:“那不行,怎么能一次拐这么多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