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樾拽着她就走,沈韵雪脚下生风,差点没跟上。
两人直奔沈韵雪的房间,也就是悦安县主借用的那间。
容柯樾想都没想,抬脚就踹,那门“咣当”一声就开了,跟纸糊的似的。
屋里的景象,让沈韵雪和容柯樾俩人都傻眼了。
悦安县主躺在地上,衣服都让人扒了。
一个男人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个肚兜。
那男的也是懵了,估计是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还能有人进来,手一哆嗦,肚兜直接掉地上了。
“你…你们…”他看着沈韵雪和容柯樾,话都说不利索了。
容柯樾眼睛一眯,手一动,剑就出鞘了,直接架在那男的脖子上。
那剑多锋利啊,贴着脖子,稍微一动,脑袋就得搬家。
“说!你是谁?谁让你来的?”容柯樾的声音,跟冰碴子一样冷。
那男的吓得,直接跪那了,一个劲地哆嗦。
“饶命!饶命!我…我…”他磕磕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个整句。
“沈大姑娘?你怎么…”
他抬头看沈韵雪,眼神里都是问号,还有害怕。
“你认识我?”
沈韵雪盯着他,心里大概猜到点什么了。
那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沈韵雪。
“不,不认识…”
沈韵雪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过去把那男的斗篷给扒了,露出里面的衣服。
沈韵雪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这…这不可能!
这是父亲身边的小厮!
“你…你…怎么会…”
“这…这怎么回事啊?”
那男的也慌了,本来以为,自己要糟蹋的是沈韵雪。
可现在呢,沈韵雪好端端地站在那,地上躺着的却是悦安县主!
这反转,谁受得了啊!
“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沈韵雪声音都变调了,气的,也怕的。
那男的被沈韵雪这气势吓得,哪还敢撒谎,连忙磕头:“是…是姑太太!是姑太太让我这么干的!”
“姑太太?”沈韵雪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说…沈如玉?”
“是…是她…”那男的声音都打颤了,“她给了我一包迷香,让我迷晕你,然后…然后…”
他不敢往下说了,就一个劲地磕头。
“然后什么?”沈韵雪追问。
“然后…然后让尚伯爵府的三公子来…来…”那男的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了,“来坏了你的名节…”
沈韵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做梦都想不到,沈如玉竟然这么狠!
为了毁了她,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
还把悦安县主给牵扯进来了!
沈韵雪看向地上的悦安县主,人还昏着呢,脸色煞白。
“她怎么样了?”沈韵雪问容柯樾。
容柯樾看了看悦安县主,“就是中了迷香,睡过去了,没事。不过,得赶紧找个大夫来看看。”
沈韵雪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看向那男的,眼睛里都是火。
“你刚才说,是沈如玉让你这么干的。那…我爹呢?他知不知道这事?”沈韵雪的声音冷的掉渣。
那男的听到沈明礼的名字,有点犹豫。
但最后,还是咬牙说了:“老爷…老爷也知道…姑太太说…说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什么?!”沈韵雪吼了出来,声音都劈了。
她感觉血都往头上涌,气的浑身发抖。
她一直以为,沈明礼再偏心,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年轻了!
沈明礼,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为了自己那点破事,竟然连亲闺女都能卖!
“好…好一个沈明礼!好一个沈如玉!”沈韵雪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眼睛里都是恨。
那男的看沈韵雪气成这样,吓得更哆嗦了。
他一个劲地磕头:“沈大姑娘饶命!沈大姑娘饶命啊!我就是个跑腿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沈韵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点。
她知道,现在不是撒火的时候。
得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想办法。
“尚伯爵府三公子?”沈韵雪冷笑。
“我记得,那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赌,什么坏事都干。我爹竟然想把我嫁给这种人?他把我当什么了?”
“这…”那男的不敢接话。
沈韵雪心里哇凉哇凉的。
“好,真好!”沈韵雪气的都笑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挺急。
“不好!有人来了!”容柯樾低声说。
沈韵雪心里一惊,赶紧看向门口。
谁啊?
难道是尚伯爵府的人?
不,不可能,尚伯爵府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那会是谁?
沈韵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快!快去看看!韵儿的房间里好像有动静!”
门外,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这声音……
沈韵雪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沈如玉!
“快!快去禀报郡主!就说……就说大姑娘的房间里传来了男女嬉戏的声音!”
沈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幸灾乐祸。
“是,姑太太!”
门外,一个奴才应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沈韵雪攥紧拳头,真是好一出抓奸的大戏。
容柯樾的眉头紧锁,他也在思索着对策。
但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已经无路可退。
门外,沈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催促。
“快!快开门!韵儿!韵儿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砰!砰!砰!”
房门被拍得震天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开。
“快!快撞门!韵儿可能出事了!”
沈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关心侄女的好姑母。
但沈韵雪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沈如玉只是在演戏,她只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无奈之下,沈韵雪看向容柯樾。
她一把拔下容柯樾腰间的玉佩。
只有这个办法了!
......
“是,姑太太!”
门外,几个奴才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用力地撞门。
“砰!砰!砰!”
房门被撞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吱呀——”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房门终于被撞开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如玉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沈韵雪和尚伯爵府的三公子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可现在,房间里只有沈韵雪和容柯樾两个人。
而且,他们两个人都衣冠整齐,神色平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