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狠狠地打！”沈韵雪一挥手，冷冷下令。
“啪！啪！啪！”
板子一下下打在李嬷嬷身上，声音沉闷。
“招什么？说！”沈韵雪问，声音没什么温度。
“说清楚！一五一十地说！敢说假话，有你好看！”
沈韵雪厉声说。声音里带着冷意。
李嬷嬷抖得厉害，像风里的叶子，不敢再瞒，像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连沈韵雪不知道的秘密也说了。
“大小姐，奴婢是听吩咐的！当初元琴要害夫人的主意，是老爷出的！”
李嬷嬷声音越说越小，怕极了沈明礼。
“老爷说夫人留着是祸害，不如早点……”声音几乎听不见。
沈韵雪听着，眼睛一下眯紧。
伍敏的死，她早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是沈明礼在背后搞鬼！
这人，连亲女儿的命都能随便糟蹋！
“还有，还有……”李嬷嬷还在说，吞吞吐吐的。
“还有什么？快说！”沈韵雪一拍桌子。
“姑奶奶，她用大小姐您的安危威胁夫人，从夫人那儿弄走了十万两银子！老夫人也知道这事……”
李嬷嬷声音更小了，头也垂得更低。
十万两！沈韵雪心里火一下就上来了，烧得她脑子都要炸了。
原来，在她家人眼里，她和母亲的命，就值这点钱！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敢做！
沈家这些人，心都是黑的！
“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府里都晓得，他们都盼着夫人早点死……”
李嬷嬷哆嗦着，把最后一点秘密也说了。
沈韵雪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冒，浑身冰凉。
她明白了，在这个家，除了母亲，没人真正在乎她。
他们算计母亲，算计她，把她们母女当成棋子！
“好，好得很！”沈韵雪气笑了，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你们，都该死！”
李嬷嬷吓瘫了，连连磕头。“大小姐饶命！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条命！”
沈韵雪慢慢站起来，走到李嬷嬷跟前，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的。
“饶你？我娘的命，谁来饶？”
李嬷嬷浑身一抖，眼里全是绝望。
“害我娘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沈韵雪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决。
“不过，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李嬷嬷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沈韵雪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李嬷嬷嘴里。
“这是慢性毒药，每月都要吃解药，不然会烂肠子死。”
沈韵雪看着李嬷嬷。“解药，看你表现。”
李嬷嬷脸色灰白，知道自己的命，彻底被沈韵雪捏住了。
“说起来，这曼陀罗毒虽然少见，也不是没地方查。李嬷嬷，你知道这毒药，是从哪来的吗？”
沈韵雪拿着茶杯，语气听着挺随意的，但是带着压迫感。
李嬷嬷又抖了一下，知道躲不过了，这才是真要命的。
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开胃菜，毒药的来路，才是关键。
“奴婢，奴婢不知……”她声音发虚，眼神躲闪。
“不知？”沈韵雪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啪”一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
“看来，你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你觉得，我会信管买药的嬷嬷，不知道这毒药哪来的？”
李嬷嬷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嘴里哭喊着：“大小姐饶命！奴婢真不知道啊！这药，真不是奴婢买的，是老爷直接给奴婢的……”
沈韵雪眼睛眯了起来。
又是沈明礼！这个人，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她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老爷给你的？他有没有说过这药是哪来的？”沈韵雪逼问道。
“没……没有……”
李嬷嬷声音越来越小，头都要埋到地里去了。
沈韵雪慢慢站起身，走到李嬷嬷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李嬷嬷，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待人多好，从来没亏待过你们。可你们呢？一个个狼心狗肺的，帮着坏人做坏事！你以为，今天不说实话，就能没事吗？”
李嬷嬷抖得更厉害了。
“大小姐……奴婢……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李嬷嬷彻底崩溃了，抬起头，满脸是泪，“这药，是老爷从一个姓周的大夫那里拿来的……那大夫，心肠歹毒，最会制毒害人的东西……”
“姓周的大夫？”沈韵雪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他在哪？”
“他……他在城西的回春堂……”李嬷嬷哆嗦着说。
沈韵雪立刻叫来侍卫，声音冰冷：“去，把城西回春堂的周大夫给我‘请’来！”
侍卫领命走了，沈韵雪转头看着李嬷嬷，眼神像冰一样冷。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实话，要不然……”
她没往下说，但李嬷嬷明白，等着她的，会比死还可怕。
侍卫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那个周大夫五花大绑地押了回来。
周大夫五十岁左右，瘦得像竹竿，三角眼闪着阴狠的光。
他被扔在地上，倒是不慌张，反而冷笑一声：“不知沈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韵雪也笑了，不过是冷笑，“周大夫，你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沈府提供过曼陀罗这种毒药？”
周大夫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又装作镇定：“
沈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周某人行医这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这样冤枉我，是何居心？”
“冤枉你？”沈韵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扔到周大夫面前，“这是从你药房搜出来的账本，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你买过曼陀罗花。你还想狡辩？”
周大夫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沈韵雪这么厉害，连他的账本都弄到了手。
“这……这……”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周大夫，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要不然……”沈韵雪声音突然变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周大夫浑身一震，他知道，沈韵雪不是吓唬他。
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要狠！
“我说，我说……”周大夫终于撑不住了，颤抖着声音说，“这曼陀罗毒，确实是我卖给沈老爷的……”
“果然是你！”沈韵雪眼里冒出杀气，“说！你为什么要帮他制毒？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大夫不敢再隐瞒，把他和沈明礼的交易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不仅卖给沈明礼曼陀罗毒，还经常帮他配制其他害人的药。
沈韵雪越听越生气，没想到沈明礼这么恶毒，为了自己的好处，竟然不把人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