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
沈韵雪听到消息,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外衣都顾不上披,就往玉嬷嬷住的地方跑。
房间里味道刺鼻,玉嬷嬷脸色发青,嘴边是白沫,已经昏过去了。
沈韵雪手有点抖,探了探玉嬷嬷鼻子的气息,太弱了,几乎没了。
她压下心里的慌,仔细看玉嬷嬷,身上没伤口。
这像是中毒!
玉嬷嬷平时很少出门,也没仇人,怎么会这样?
沈韵雪心里乱得很,她学过医,可现在也慌了。
“快!去请大夫!”沈韵雪声音都变了,现在救人要紧。
可是,深更半夜,去哪找大夫?就算找到,普通大夫能解这种毒吗?
沈韵雪脑子里飞快地想,突然想起一个人——容柯樾。
也许,他有办法。
不能耽误时间,沈韵雪赶紧写了封信,用飞鸽传书给容柯樾。
信上简单说了玉嬷嬷的情况,求他帮忙找厉害的大夫。
做完这些,沈韵雪守着玉嬷嬷,一步也不离开。
她紧紧抓着玉嬷嬷的手,心里不停祈祷。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刻都很难熬。
天快亮的时候,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沈府的安静。
“沈小姐,容将军让人送信来了,请您去望江楼见面!”门外小厮喊。
沈韵雪心里一喜,赶紧起身,简单整理一下,就往望江楼赶。
望江楼上,容柯樾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站得笔直,眉宇间带着着急。
“玉嬷嬷怎么样了?”
容柯樾见到沈韵雪就问。
“情况不好。”沈韵雪声音有点哑,把玉嬷嬷中毒的样子细细说了。
容柯樾听完,皱紧眉头:“这毒很厉害,一般大夫不行。我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试试。”
“谁?”沈韵雪急忙问。
“黄太医。”容柯樾慢慢说出三个字,“他医术很高明,人称‘圣手’,就是脾气怪,很少出诊。”
“求他,一定要救玉嬷嬷!”沈韵雪抓住容柯樾的袖子,眼里带着恳求。
容柯樾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放心,我会尽力。”
说完,容柯樾就走了,留下沈韵雪在望江楼等着。
沈韵雪看着窗外流动的江水,心里难受。
玉嬷嬷是她娘留给她最信任的人,现在出了事,她怎么能不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江楼外又传来脚步声。
沈韵雪猛地转过身,看到容柯樾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来。
“沈小姐,这位就是黄太医。”容柯樾介绍。
沈韵雪连忙上前行礼:“黄太医,求您救救玉嬷嬷!”
黄太医捋了捋胡子,慢慢说道:“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不用多说。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沈韵雪不敢耽误,赶紧带黄太医回沈府。
到了玉嬷嬷房间,黄太医认真地给她把脉、检查。
过了一会儿,黄太医慢慢开口:“是曼陀罗的毒。”
“曼陀罗?”沈韵雪心里一惊,这名字她知道。
当年,她娘伍敏,也是中了这种毒!
“来人,把昨晚守夜的小厮给我叫来!”沈韵雪顾不上别的,厉声吩咐,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黄太医还在扎针,银针闪着光,映着她冰冷的侧脸。
玉嬷嬷是她在这沈府里唯一的温暖,是谁,这么狠毒!
没多久,小厮被带过来,跪在地上发抖,头都不敢抬。
“昨晚,玉嬷嬷出事前,见过什么人?”沈韵雪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威严。
小厮吓得哆嗦,结巴着回答:“回……回大小姐,小的……小的好像……看见李嬷嬷来过……”
李嬷嬷!
沈韵雪眼睛一缩,果然是她!
沈明礼身边的老刁奴,平时就仗势欺人,没少给玉嬷嬷脸色看。
“宝珠,宝玉,立刻把李嬷嬷给我抓来!”沈韵雪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是,小姐!”宝珠和宝玉领命走了,脚步匆匆。
等黄太医扎完针,确定玉嬷嬷没事了,沈韵雪才稍微放心,让宝珠留下照顾玉嬷嬷。
“宝珠,玉嬷嬷交给你了,一步也不要离开!”沈韵雪不放心地交代。
沈韵雪走出房间,眼里一片寒意。
现在,该算账了。她要看看,李嬷嬷有多大胆子,敢对她的人下手!
海棠轩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嬷嬷被绑着扔在地上,浑身发抖,脸上没了之前的嚣张。
“李嬷嬷,你好大的胆子!”沈韵雪站在高处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刀,“竟敢害玉嬷嬷!”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是三姑娘房里的人,您……您不能管奴婢……”李嬷嬷吓得胡言乱语,想用沈明礼压她。
“啪!”
回答她的是沈韵雪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响,李嬷嬷被打懵了,嘴角出了血。
沈韵雪这巴掌用了力气,李嬷嬷半边脸都肿了。
她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沈韵雪了!
“不能管?”沈韵雪冷笑,眼里带着轻蔑,“在这沈府,没有我沈韵雪不能管的人!”
她弯下腰,一把捏住李嬷嬷的下巴,逼她抬头。
“我问你,曼陀罗,哪来的?”沈韵雪声音冷,像刀子一样扎人。
“噗通!”
李嬷嬷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动了,竟然装死。
想装死?沈韵雪心里冷笑,眼里闪过狠劲。
她不是心软的人,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想装死?没那么容易!”沈韵雪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威严,“来人,上刑!用家法!”
她要看看,这老刁奴骨头有多硬!
“是,大小姐!”
几个粗壮的婆子早就看不惯李嬷嬷的样子,得了命令,立刻上前,架起李嬷嬷。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真不知道啊……”李
嬷嬷一听要动刑,慌了,顾不上装死,求饶起来,声音尖叫,哪还有之前的嚣张。
“不知道?我看你是嘴硬!”
沈韵雪冷哼一声,没理会她。
板子、鞭子、拶指,刑具一样样摆上来,烛光照着,冷森森的。
沈韵雪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知道,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恶奴,就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