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完了么，师父您现在…”钟离川捂住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钟离子：“………”
钟离子：“为师让你背的药典备好了吗？教你的你都学会了？有空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三连问下来，钟离川默默低下头：“师父，咱们过来不是想旻姐有事嘛，旻姐都走远了，咱们快跟过去吧。”
“………”
会客大堂，舒岚兮正在穆清怀中委屈哭泣，罗素一路小跑进来，跪下给众人请了安。
“你来做什么。”舒岚兮这会儿心情正是最不好的时候，看见舒旻兮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罗素连连磕头：“三皇子妃，大夫人，求大夫人让奴婢离开春华苑吧。
二小姐自从病好回来之后。脾气也跟着大到不行，动辄打骂奴婢不说，根本不把三皇子妃还有大夫人放在眼里，整日在背地里…
噗~”
一声响屁打断了罗素要说的话，她连忙磕头：“奴婢失礼，奴婢失礼…”
穆清蹙眉，伸手在面前嫌弃的挥了挥：“行了，你继续说，正事要紧…”
罗素“噗~”的又是一声，这声比刚才那声还大，最要命的是，她感觉裆下一股热意袭来。
第一声的时候大家距离罗素比较远，没有闻到味道，只当做普通的失礼，没有太当回事。
可刚说没两句话的功夫，一阵微风从门外吹进，连同夹杂着味道的空气也吹进了里面，众人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在这期间罗素又是一堆屁放出来，不仅如此，还夹杂着一阵阵控制不住的热流…
“罗素你吃了什么啊，放这么臭的屁！”
“奴婢…奴婢…”
舒岚兮黑着脸：“还不快滚出去，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罗素这会儿身下的裙子全都被尿液跟拉稀的屎给浸湿了，又怎么敢起来，只能硬着头皮跪在那里。
“赶紧滚出去，你是要熏死三皇子妃吗？”穆清气得拍了下桌子。
“大夫人恕罪，三皇子妃恕罪，奴婢…奴婢…”罗素都要急哭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大小便失禁的…
“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来两个人把这个死丫头给架出去，在三皇子妃面前如此无礼，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打下去就算罗素不死也是残废了。
罗素被吓坏了，跪着走到穆清前面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这一挪动身子，之前跪在那里留下的黄白色混合液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夹杂着熏死人的味道逼近众人。
大家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离开，可刚才罗素进来跪在的是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她们要出去就必须经过那里。
今天是舒岚兮跟萧昱泽回门的日子，舒家一干姐妹以为萧昱泽也会过来，所以个个认真装扮，裙摆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大，要想完全绕过那滩东西，可以说完全没有可能。
可是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看这丫头发疯的模样，说不定一会儿就朝着她们过来了…
进退两难。
舒雅兮率先高高提起裙摆，绕过那滩东西往外跑去。
舒颜兮舒岚兮见状，也只能学着舒雅兮一并憋着气往外跑了。
只有穆清被罗素拦着求饶，跑不脱，一旁的丫鬟憋气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哪有力气帮穆清，也怕自己动手回头被甩一身。
丫鬟光动嘴，躲得远远的，进来的家丁看见这个场面也有点儿嫌弃当下没有立刻下狠手，跟罗素周旋着。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求夫人饶命…”
罗素一双手抱住了穆清的腿。
穆清整个人都要疯了，挣扎的时候鞋子跟裙摆都被罗素给蹭到了。
她怒火冲天，指着两个家丁：“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乱棍打死，拖出去！”
这下罗素更慌了，她知道穆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抓住穆清的手就更紧了。
两个家丁被穆清吼怕了，连忙拉过罗素的手臂往后面拖。
“松手，快松手！”家丁拉不动，愤怒的打了罗素一巴掌。
“你们没吃饭吗？快把她拉开，快！”穆清怒火攻心，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两个家丁见状，对视了一眼，用力一拉——
求生欲爆棚的罗素竟然抱着穆清一块被家丁拉到了前边，穆清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躲在穆清身后的两个丫鬟慌了，连忙伸手去推，想把穆清推直了…
两个丫鬟都用了力气，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这力道刚刚好，可她们两个人都用力了…
恰好其中一个家丁见罗素死活不松开，用脚用力踹了一下罗素的脑袋，罗素被踹疼松开了手，而后面两个丫鬟用力一推。
原本往后倒的穆清一个踉跄直直往前面倒去，倒在了刚收脚没站稳的家丁身上，两个人齐齐往地上倒去，家丁背对着那滩黄白色混合物，而穆清直勾勾脸着地盖了下去…
“啊！”
房间里传来穆清的尖叫声，三个女儿连忙探头看过来，只见穆清脸着地趴在地上正在起来。
起身的穆清摸了一下脸上绵软的排泄物，一个恶心，直接吐了出来，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母亲！”
“母亲您没事吧！”
“夫人，夫人！”
“………”
场面一阵混乱，所有人都在尖叫，那叫一个乱。
——
春华苑
舒旻兮亲手沏了壶茶，给钟离川钟离子二人挨个倒了一杯。
“不是有事？怎么又回来了。”
萧昱泽舒岚兮大婚当天钟离子就以有事为由，丢下钟离川一个人离开了，这一去就是两天，没成想今天竟然回来了。
钟离子：“已经忙完了，我闺女这边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我当然要赶回来。”
“你不说那两个字，没人把你当哑巴。”
钟离子笑而不语，端过她倒的茶喝了半口。
“今儿回的倒是不凑巧，正好碰见旻丫头恶作剧，连为父跟小川都上当了。”
舒旻兮翻了个白眼：“你若是不听墙角，也不至于上这个当，换而言之，你是自找的。”
这话钟离川就不爱听了，开口：“你这人跟别人说话能不能多一点尊重，我师父现在是你义父，哪有人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这人也太不懂礼貌了一点儿。”
“没事，你姐姐叫什么我都爱听。”
舒旻兮：“………”
她什么都不想叫好吗？分明是这小孩儿占她便宜，他还有理了。
“我不跟你计较。”
钟离子笑：“办完事回来路上为父帮你打听了一下，肃王这两天病情似乎有好转，没想到我们旻丫头还没嫁过去呢，已经开始旺夫了。”
“说不定是回光返照。”
钟离子：“………”
“听人说肃王是亲自接的圣旨，而且没有怎么闹，顺利接下了，看来是很满意旻丫头。”
“你从哪儿听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说的有事，莫不是听人墙角去了吧？
还有，不要叫我丫头，我跟丫头两个字完全不沾边。”本尊做你祖宗年纪都够了。
舒旻兮在心里暗戳戳的说着。
“那为父叫什么，就叫你旻儿吧，这样听着亲切一些。”
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随你。”
舒旻兮叹了口气，不打算再跟钟离子计较这些小问题，她跟他说不通。
“好了，不逗你了，我今日过来是要跟你说正事的。穆清派人把当初抬你去乱葬岗丢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还一把火都烧了，就连先前下葬的你的丫鬟也烧了，准备来一个死无对证。”
舒旻兮端起茶杯微微挑眉：“那日舒昌柏带着穆清过来我就猜到了。要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舒昌柏不会丝毫不顾及，直接带穆清过来。”
“那你现在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舒旻兮笑：“算了？我为什么要这么算了。她杀了那些人正合我意，她要是不心虚，杀那些人做什么，这么多人凭空消失，不是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想吗？
她以为她这么做可以毁灭证据一劳永逸，可她忘了，那些人又不是孤儿，有家有室，有亲戚朋友。
死活找不到人，而这个时候恰好有个人把真相告诉了他们。
面对一个有权有势有钱的舒家，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钟离川：“寻常人，谁愿意做跟死人有关的活路啊，这样的人家要么家徒四壁实在没办法，要么就是单纯的懒，想找能多挣钱又轻松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知道真相，知道对方是礼部侍郎，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说完钟离川才反应过来舒旻兮的意思，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臭女人又是女人又是小人，什么都算计到了，简直太可怕了。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好好解决这件事，也没有想过讨回公道，她要做的从来都是把事情闹大…
啧啧，舒昌柏惹到这个女儿，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这小孩儿，难得聪明了一次。”舒旻兮不吝啬的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