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凌寒曦说这句话的时候，修长的睫毛遮盖了整个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死了？”黎诗婳不自觉的就扬起了声调，头皮隐隐发麻，“怎么可能？”
刚刚他们被困在地洞的时候，他还在他们身边的，怎么一转眼，就会死了呢？
“为了救朕。”凌寒曦很平静的说着，“朕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但是他因为是澹台家的后人，他的血可以用来当解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还是愿意尝试了。”
“为什么不拦着他？”情急之下，条件反射的说出这句话，黎诗婳也后悔了，拦下墨云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寒曦死。
“朕不知道，等朕醒来，却发现他已经不行了。”
凌寒曦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出这一句话来。
“凌，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黎诗婳很想去解释，可是她发现语言是那么的苍白。
就在这个时候，司药司的女官将一碗汤药端了上来，看了一眼帝王，恭敬地问道：
“陛下，药煎好了。”
凌寒曦的眼眸漆黑一片，看不出波澜，他点点头，示意对方把药放下。
“凌，我有个好消息。”努力掩去心底的悲伤，本以为自己对墨云染应该是有恨的，可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对自己说，那天的事情子虚乌有，一切只是因为他想和她在一起。
这样的墨云染，为了救凌寒曦而死，就算当年对他有怨，随着他的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着凌寒曦的面，她已经不再适合再提起，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尴尬。
“朕都知道了。”凌寒曦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然后再次抬眸，他端过了那碗汤药：
“你的身子这一次亏空太多，不好好补养一下，朕总是愧疚。”
黎诗婳甜蜜的笑了笑，她没有想到他已经知道，看来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太医过来检查身体告诉了他。
一口气喝光了这个根本就难喝极了的中药汤，但是心里却是甜蜜无比。
这之后的几天，凌寒曦都会陪着她，女官送来汤药的时候凌寒曦都在，她都会当着他的面认真的喝下去。
闲暇的时候，她总是央求凌寒曦给她派几个心灵手巧的宫女，她想给孩子做衣裳。
“宫中有的是这方面的人，干嘛累着自己？”
凌寒曦搂着她纤细的腰，宠溺的说着。
“我是孩子的娘，自己动手也是应该的。”
她憧憬着孩子的样子，个头，比划着裁剪着，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那声音的凄厉像极了当年那个可怜的女人，之前那个孩子就是那么没的，如今却是轮到了她。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她整个人淌在血泊中，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能够流出这么多的血。
“太医，我的孩子活不了了是不是？”躺在床上的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