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你发烧了?”
宓妃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脸色变的极为凝重。
秦牧浑身冷的直哆嗦,但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受凉了,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他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都出现了重影,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
宓妃慌忙扭头向外看了一眼,发现暴雨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让她愈发担忧了,若是平时,秦牧受了点风寒自然无需担心。
可他本身就有伤,身子骨虚弱的狠,这个时候受风寒,很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为难的看了看狭小的洞窟,犹豫了片刻后,脸上露出毅然决然之色。
帮秦牧脱掉已经湿透的兽皮衣服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干草堆上……
秦牧感觉如同掉到了冰窟窿里似的冷的要命,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哆嗦着。
忽然,他发觉身边似乎多了一个温暖火热的源头,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靠近那火源取暖。
只是他却动不了,想靠近也没办法,急的他眉头紧锁,但却束手无策。
好在,那火源主动的贴在了他的身上,驱散了寒冷,慢慢的暖和了起来,眉头下意识的舒展开来。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舒服,等他被一缕阳光唤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一张清丽脱俗美不胜收的俏脸。
“我这是在做梦吗?还真是奇怪,竟然会梦到安晴。”
秦牧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闭上了眼睛,醒了半天的困,昨晚的记忆逐渐复苏,猛然间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霍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丝不挂紧抱着自己的女人,心脏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狂跳,喉头悄悄滚动了一下,吞了口口水。。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基本上还原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必然是宓妃见自己发烧了,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用最原始的取暖方式帮助他降温。
这个他能够理解,可问题是,为毛摘掉面纱的宓妃会跟安晴长的一模一样啊?
难道,宓妃是安晴的前世?
可为什么她戴着面纱时,却一点都看不出跟安晴相似呢?
秦牧是百思不得其解,当然,他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个。
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光溜溜的贴在怀里,他要是没点反应才怪了呢。
可问题是,他现在就是个连动都动不了的废人,想干掉坏事也是有心无力,让他郁闷的想哭。
好在,小秦牧还有反应,说明他废的不是那么彻底,至少生殖系统没有遭到破坏。
吃不着那就好好欣赏过过眼瘾呗。
于是,秦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宓妃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弯弯的柳叶眉,黑长翘的眼睫毛,挺拔的瑶鼻下是一张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诱人红唇。
不得不说,宓妃尽管长的和安晴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安晴是充满野性美的小麦色皮肤,而宓妃的肌肤却如同牛奶般白嫩光滑,高贵优雅而端庄。
粉嫩的娇唇微微撅起,仿佛沉睡的公主在等待着她的王子来吻她。
咕嘟!
秦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很不要脸的觉得自己就是她在等的王子。
身体虽然不能动,但脑袋还是能动的嘛。
于是,某人吃力的,艰难的……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脑袋一点一点的接近目标红唇。
就在他即将吻上那梦寐以求的红唇时,宓妃的眼睫毛急速的翕动着,突然睁开了眼睛。
秦牧懵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竟然感觉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你要干嘛?”
宓妃目光中带着审视意味儿,眨巴着眼睛开口问道。
“我……我……”
秦牧脸红如血,都快哭出来了,偷亲人家被抓了个现行,也太丢人了,急赤白咧的憋了半天来了句“我要尿尿。”
“啊!”
宓妃突然惊叫一声,猛然用力一推,手忙脚乱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哎呦!”
秦牧淬不及防下被她推倒,后脑勺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磕在地面上,疼的他惨叫一声,只觉眼前金星直冒,险些没摔晕过去。
“你……你没事吧。”
宓妃这才想起他现在是个残废,连忙跑过去扶起他紧张的问道。
可她上身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秦牧晕乎乎的看到一对白花花的大满头在眼前晃啊晃的,鼻腔一热,血哗啦啦的淌的跟河似的。
“啊,怎么流血了,这可怎么办,秦牧,你别吓我啊,嘤嘤嘤……”
好嘛,宓妃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推倒磕着脑袋才出血的呢,急的都哭出来了。
这妹子,也太单纯了点啊。
秦牧深感汗颜,觉得跟她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心机男。
不过,妹子还是单纯点好啊,要不然个个都是心机婊,那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不全得是单身狗。
他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连忙安慰道:“咳咳……我没事,不哭不哭,死不了的,就是猛一下撞击牵动了内伤而已,等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
宓妃含着眼泪怯生生的问道。
“真的,比焊的还真。”
秦牧随口调笑一句,随即弱弱的道:“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擦擦脸上的血,太影响我形象了啊。”
“屁股都帮你擦过,还有什么形象啊。”
宓妃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放下了心,彪悍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后悔了,目光忽闪着躲避着他的视线,暗骂自己说话不经大脑,人家本来瘫痪了就够难受的了,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秦牧脸色讪讪然,这个梗,还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初纯情的小处男了,脸皮磨练的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咧嘴嘿嘿一乐:“等我好了帮你擦屁股还给你。”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恶心。”
宓妃整理好衣物,羞恼的瞪着他轻骂道。
要不是唯恐真把他摔出个好歹来,她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
秦牧暗叹自己的艳福没了,不过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挺恶心的,干笑两声没敢吭声。
“雨停了,那个,你……你要不要……要不要……撒尿。”
宓妃突然想起之前他好像说尿急来着,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眼睛闪烁着斯斯艾艾的问道。
虽然她之前不知道帮他收拾过多少次了,但那都是在他昏迷的情况下,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此刻却不同了,秦牧是清醒的啊,这样的话题说出来感觉特别的尴尬。
但不说又不行,不然他要是再尿了裤子,那只会更尴尬。
秦牧想哭,满脸郁闷的道:“我都没知觉,哪里知道要不要撒尿。”
“那你之前说尿……噢,我知道了……哼!”
宓妃不解的说道,随即反应过来,柳眉一竖,冷笑一声,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小火苗。
秦牧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一不大意说漏了嘴,让她知道自己之前是在撒谎了。
但他的求生欲还是很强啊,连忙苦兮兮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而有感觉,时而没感觉的。”
“真的?”
宓妃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犯得着骗你吗?”
秦牧心虚的要命,脸色却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
宓妃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就在秦牧心里暗自忐忑之际,却见她眼睛一亮,惊喜的道:“那这是不是说明你还有救?”
秦牧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自己跟失足青年似的。
可看着宓妃那期待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自嘲的道:“我也觉得我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哎!现在房子也被淹了,这短时间也只能住在这里凑合的住了。”
宓妃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一想起开辟出来的洞窟被淹了,情绪顿时有些失落下来。
“对了,你们之前为什么要把住的地方放在地势这么低的地方啊,往年下雨没淹过吗?”
秦牧始终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不由好奇的问道。
“以前也下过这么大的雨,但却从来都不会演,你没见每个房动门前都特意留了防水的门槛吗……”
随着宓妃的解释秦牧才明白过来。
原来,以前也下过好几回不小于昨晚的大暴雨,但却从来没有淹过,那是因为洞窟是通往地下暗河的,雨水会直接排入地下暗河,再大的降雨量也最多能让石屋里积点雨水罢了。
可自从昆仑虚被破开后,通往暗河的甬道就塌了,排水道被堵死了,雨水过大自然会把石窟给淹没。
秦牧大奇:“通道塌了?那你们当初是怎么进入昆仑虚找你娘的?”
“另一条通道啊,我爹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只知道这一条通道呢,只是那条通道进出不是很方便,再加上宇门当初就靠近这边,所以才在这里开辟石窟居住的。”
宓妃理所当然的道。
秦牧这才恍然,心里暗自琢磨着,也不知道另外一条通往暗河的通道里有没有极光云母,他对这种珍稀的战略资源可是始终念念不忘的。
可现在不是惦记极光云母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的伤势治好了才行。
“宓妃,帮我个忙。”
“什么?”
“打断我的胳膊。”
“你病还没好?”
“我……我病好了。”
“病好了还说胡话?”
……
好嘛,秦牧费了老半天的口舌才算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宓妃虽然接受了他的自救办法,但却三番两次的下不去手,把秦牧弄的也跟着紧张兮兮的。
咔擦!
随着左胳膊终于被宓妃打断,秦牧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
神经都断了,连知觉都没有,更别说疼了。
见秦牧面不改色心不跳,还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宓妃才深吸了一口气,咔吧一声,把这货的右胳膊也给砸断了。
然后……
秦牧就懵逼了,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能够内视找到碎骨,但宓妃看不到啊。
难道指望她隔着肌肤筋膜和脂肪层,在血肉里精准的找到那些碎骨然后拼凑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