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校园内，华凌身穿浅色的卫衣，独自坐在篮球场上。他宽松的外衣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式，胸口的字母颜色都变浅了。
“唉呀，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华凌是拿着手机自拍的。所以画面还有点不稳。
他本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手机有点儿晃。
“我架个手机架子吧，有点晃施展不开身手。”
华凌把手机拿在手里架好之后，晃了两下自信地笑了笑。
“我给各位唱个戏啊，就一句啊也不知道唱不唱得好不好。”
华凌十分正式地咳了几下，润好了嗓子。
“看大王在账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账外且愁晴。”华凌都不用看纸他就可以直接背诵下来。
华凌的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念的身上。
他一开口就故意放慢语速，结果他第一个字刚出来王念立刻跟上了。
并且他唱出的词分外清晰，他声音更是音量十足，把华凌的轻轻发出的声音，盖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这么一小段的配合，十分完美。多月以来的排练，没有白费。
他们那时拍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OK，画质清晰度再降低一点。”高静看着只有十几秒的短视频说道。
“好，把他面部稍微提取一下，尤其是眼睛清晰一点。他的眼神是重点。”高静指着特效说道。
特效师一一听取，又开始调。
华凌和王念就坐在后面看着手机里他们已经成型的视频。华凌是兴奋的，因为他知道背靠大公司，之后的第一炮必定会火。小火靠捧，大火靠命。华凌在求职路上，白眼受多了。
他发誓，千万不要让他抓住机会，一旦他抓住了他绝对不会放弃。华凌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内心澎湃。
而王念则是淡定了很多，他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华凌兴奋完，见王念怎么一点儿也不心动，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一直想重新让观众听见你的声音吗？”
王念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嗯。”
“那你为什么看着不是很高兴？”
王念叹了一口气，想了很久很久，他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脑内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开心。”王念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感，这声音一下就冲淡了华凌的兴奋情绪。
华凌拍了拍王念说道：“小时候呢，我一直期待我能吃到我想吃的糖。为此我努力表现了很久很久，后来突然有一天我拿到了我想要吃的糖。我吃了一口忽然发现，它太甜了。它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吃。”
王念偏头看他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地把糖丢了。糖是我想要的。”
两人相视而笑，华凌靠着王念说：“今晚你打算睡吗？”
王念说：“不打算，今晚网上会很激烈。而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林戏一块竞技了。我跟他虽然没有办法在戏台上比赛，但是我们可以继续在网络上比。我想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赢过他。”
王念今年二十八，当了二十八年的万年老二。一直是林戏的绿叶。
有时候戏台就是这么小，小到男旦只能容得下一个林戏发光发热。小到老生也只容得下一个王英。可就是容不下他王念，处处第二的王念。
方林娱乐分部和总部最好的编辑策划，今晚都在分公司严阵以待。他们所有的标题和平台，都将为华凌和王念打开。
“先上微博、短视频平台，后面上头条。”高静说道。
文策开始行动，公司雇佣的水军在晚上十一点半开始行动。
他们先是将视频卡死在二十秒以内，这样短视频平台的完播率很高，迅速就会推入十万的流量池。再加上公司强大的资金，他们迅速将华凌推入百万流量池。
华凌本身就是表演出生的，视频虽然作假是最近才拍的，但是他愣是用出色的演技，演出了他当初上学时候的青涩。视频一看有些糊，但是却糊得刚刚好，模糊的像素也依旧遮挡不住华凌一双会笑的眼睛。再配上王念足够出色的声线，当晚在短视频平台迅速破百万。
而在后台观看人群浏览量会发现，华凌的定位与林戏一样。不过高静很聪明地避开了林戏强大的高端化路线。她所规划的华凌一定是一个，穿着现代时装，有着不错歌喉，接地气设定。
他是先用会唱戏这个技能来吸引人群，后期的定位还是实力派演员。
有的时候，塑造艺人也是塑造粉丝的过程。比起让粉丝看到一个非常成熟的产品，倒不如让一个有潜力的产品先诞生出来，慢慢养成。
养成系一旦占据市场，那么粉丝绝对是实打实。而且消费能力会比一般粉丝抗打。
果不其然，华凌凭借着接地气的人设，迅速圈了一波粉丝。
林戏现在已经过了风光无限时了，网络上对他评论的也是毁誉参半。黑粉与真正的粉丝撕得不可开交。华凌迅速成为了不支持林戏那一派的阵营聚集地。
翻开华凌的主页，会发现下面的留言全是跟林戏挂钩。
高静让主策划带的一波节奏是对的。他们本身就是要借着林戏的热度去炒华凌。
仅仅是一个晚上，华凌个人增加粉丝为两百万。
接下来要做得就是等候一下，显出华凌的局促不安。现在的粉丝都很敏感，一旦一夜爆红的人过于迅速的反应，那么粉丝就会觉得这个人是被大公司推出来的，继而对他失去了兴趣。粉丝喜欢一样东西，总会希望看到它最原始的样子，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继续，文章不要太成熟，有些纰漏。”高静说道。
文策点头故意将一篇略有歧义的文章散发出去，然后迅速上了围脖的热搜。虽然是热搜的末端，但是已经是一个可以的现象了。渐渐的，大屏幕上的数据开始迅速往上攀升，没有停下的趋势。
占据短视频后，围脖也上了，头条有合作迅速也挂了上去。
然后一切停下，他们全员看着数据攀升，评论呈几倍往上增。华凌在视频里只露出了一点儿实力而已，迅速地自动有人搜索出了华凌的个人极为优秀的资料。
他们在选择华凌时也是因为华凌有着最好的背景，处处第一学习成绩优秀，表演也是班上名列前茅，老师对他的赞赏也是优秀。华凌是很久未出过头的艺人，之前也在一些口碑还算不错的片子里客串过。
所以他演技抗打，颜值抗打，就是缺少了一个机会。华凌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个未来可期的艺人。
林戏的黑粉们发现华凌居然深藏不露是个实力派后，迅速大张旗鼓地向林戏粉丝宣战，表示他们拥戴华凌。
一夜之间流量迅速带了起来。
华凌手里拿着手机，他的围脖从他上了热搜开始，提示音就从未停过。他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粉丝量，粉丝直接冲着两百万碾压。
而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努力了这么久，粉丝量却只有几千。这大概就是资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