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那边一听沈嘉宁有要求，立刻赶到：“沈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沈嘉宁严肃地询问对方：“当初我母亲离世的时候，天台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你们还是没查到是吗？”
“这个……”侦探听得有点惭愧，叹了口气承认，“年深日久，事情不好查了，我们最近也一直在努力，只是没有线索而已。”
沈嘉宁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按照这个去查。”
她直接递给对方一份文件。
侦探问：“这是什么文件？”
“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惊语淡淡道了一句。
侦探低头打开看了看，一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原来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女人，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和关系网。
“这个余大少，我最近也找了不少关于他的资料！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动手……”最初的震惊过后，侦探立刻抬头看向沈嘉宁，诚恳地道，“我原本还以为他会安排手下人来对徐女士动手，因此当初查案子的时候也一直是遵循着这个方向……这就是我的工作过失了，我认错。”
沈嘉宁微微摇头：“没事，你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查就好了。”
侦探没想到这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何止是侦探，就连沈嘉宁自己当初不也没想到这一点么。
而余大少那边……
沈嘉宁脸色微微沉了沉，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余大少做的，那她倒是有点好奇了。
到底是多没有人性，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将自己的亲妹妹残害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放心，非要杀之后快。
这样的人，未免太过于恶毒。
只是，恐怕余大少还真就是这样恶毒的人。
对于这一点，沈嘉宁也是不得不防。
另一边，余航心情苦闷，最近很想找齐景焕出来喝两杯，让这位好兄弟开解开解自己。
然而令余航觉得奇怪的是，以前一向一叫就到的齐景焕，这一次却没有出来陪他的意思。
不陪他也就算了，齐景焕还在电话里找了好几个理由，什么最近公司忙、家里有事不方便的理由都出来了。
余航听着听着，渐渐就来了火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出来了，对吧？”余航啪的一下直接扔了手头的东西，语气很差，“焕子，你还记得我们两个之间是多久的交情吗？现在你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你自己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是我兄弟？”
齐景焕沉默了下，长叹了口气。
他自己何尝不觉得，这样拒绝余航确实不是好事。
可……他实在是，必须要拒绝余航才行。
齐景焕声音低沉地问：“航子，你想听句实话，是不是？”
“这不是废话吗？”余航气不打一处来，“你必须得给我说实话，就算这实话再难听，你也得说！”
齐景焕问他：“那你应该还记得陈白玉吧？”
“陈白玉，什么陈白玉？”
余航结结实实一愣，这个人的名字，他是真的不记得。
“你居然把陈白玉给忘了？”齐景焕听着余航的语气也是匪夷所思，“航子，你，你怎么能忘了这个人的名字呢？”
“我有什么不能忘的？”余航没好气地反问，“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非得要我记得？”
“……”
齐景焕不说话了。
他很惊讶，也很痛心。
没想到这个原本跟自己交情莫逆的好兄弟，居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自己刚刚残害过的普通人都不记得，余航他现在……真的还是当初那个刚认识的时候，他的好兄弟吗？
“焕子？”余航看齐景焕半天没动静，心里忽然忍不住咯噔一下，“我说，你没事吧？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
“航子，我……”齐景焕深呼吸了下，声音很低沉，“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没必要说话了，还是各自都冷静一段时间吧，这样对你好，对我自己也好。”
“冷静，什么冷静？”余航越发的糊涂了，语气也越发不好，口不择言，“焕子，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不过是路边一条阿猫阿狗而已，难不成你还真想为了这么一个家伙不再理会我不成？”
“够了！”
齐景焕听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吼了声。
余航吓了一跳，语气也没那么好了：“齐景焕！你这是几个意思？”
“我还能是几个意思？你不记得陈白玉这个人了，但我记得！”齐景焕很痛心疾首，“她就是前两天被你打成重伤，几乎就要变成植物人的那个女人，你现在想起她的名字没有。”
“是她？”
余航恍然。
片刻的怔愣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愤怒。
余航用力一咬牙，沉声问：“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是不是那个嘉宁！我一早就知道，她就是个祸根！留下她，根本就是我大哥的妇人之仁。”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这样做了！”齐景焕心头情绪复杂，既有痛苦又有失望，“航子，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现在的你，和一个路边好勇斗狠又毫无感情可言的混混还有什么区别吗。”
余航也是一阵匪夷所思：“你居然拿我去跟那样的人对比？”
齐景焕则是反问：“你这样伤害无辜，真的和他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你！”
余航气得不行，恶狠狠的不说话了。
他深呼吸了下，冷声：“焕子，你迟早会后悔的！迟早，你会知道谁对你来说才是真正有用的人。”
齐景焕叹了口气：“航子，我家确实接触过一些需要人情往来的生意，这没错，但即便如此，我家里人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你还是自己想想，好自为之吧。”
齐景焕说完，心头苦涩得不行。
他挂断了电话之后，出神出了很久很久。
原本余航也不是这样的人呀。